“三姑姥爷的,我这还自投罗网了。”李尘徽摸出了袖中暗袋里的薄刃,闪身的躲到了假山后。 嘈杂的脚步声近,重喜狠的声音在远处响起,“方才有人见他往这边跑了,哼,此处是死路,他跑不出去,定然躲起来了,给我搜!” 重喜没有再带侍卫来,而是找了几个内宦,这事不能再牵扯到更多的人了。 李尘徽扶额,自己这破运气,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他。 他已经看到了一个内宦的衣角,不消片刻便会被人发现他的藏身之处。 “找到了!”一个内宦大声喊道,李尘徽心下一沉,做好了出手杀人的准备,他虽是文人,年少时也跟着父亲手下的杂役学过几招杀术防身,他不会坐以待毙。 可脚步声却渐渐从他身边散去,只听那些宦官朝另一个地方走去。 “放肆,谁给你们的狗胆,敢扰本世子清静。”男人的呵斥声从另一处假山传来。 重喜闻声便“噗通”一声跪下,“奴婢不知项世子在此,奴婢有罪,奴婢该死!”他说着便自顾自起自己的嘴巴来,跟着他来的内宦再无方才的嚣张气焰,跟着跪倒在地。 “原来是重喜公公,这般匆忙所为何事?”项彻翻身从假山上跳下,“太后娘娘的猫又丢了?” “还真让您猜对了,奴婢们是在找娘娘的狸猫。”重喜见他给自己找台阶下,便顺坡下驴的接话道。 “那就去找啊,本世子在这儿坐了许久,没见到有什么猫来这里。”他的语气高傲的有些盛气凌人。 李尘徽听见重喜哆哆嗦嗦的说道:“多谢世子提醒,奴婢这就去别处。” 这就走了?方才这老货还语气肯定的要抓人,怎么跟项彻说了几句话就吓成这样? 就在李尘徽沉思间,重喜带着人落荒而逃。 项彻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轻轻吹了个口哨,踱步到李尘徽藏身的假山旁,痞气的开了口:“人走远了,出来吧。” 李尘徽闻言便从石里钻了出来,他站定身子见到了传闻中年少成名的镇北候世子。 项彻身形极高,窄袖玄衣包裹着他健硕的身体,年轻的脸上带着落拓不羁,刀削釜凿的眉目间是久经沙场的杀伐之气。 李尘徽觉得项彻周身浮现出一种凶猛的野,那是大型猛兽身上的东西。 “见过项世子,多谢世子相助。”李尘徽被项彻上位者的威的退后一步,同样是男人他俩怎么差别这样大,李尘徽有些羡慕。 “梁蔚既然娶...咳...嫁了你,你叫我一声表哥就好。”项彻上下打量着李尘徽,眼底的嫌弃溢于言表。 李尘徽有种要被大舅哥打死的的觉,于是他赶紧转移了话题,乖巧的问道:“表哥,殿下现在何处?” 项彻听了这话面不虞的说道:“她怕你从慈宁跑出来识不得路,让我来接你。她现下忙着,我带你去找她。” “好的表哥。”李尘徽知道他不愿说便不再追问,他跟在项彻身后往园外走去。 “你小子方才被阉贼追的时候不是能跑吗?怎的现在走的那么慢?”项彻背后仿佛长了眼睛,他语气不善的嘲讽道。 “是我腿太短,跟不上您的脚步。” 李尘徽觉得项彻没直接说自己是个草包,配不上他表妹就已经很好了,毕竟人家替他解了围,他现在说什么自己都得受着。 “表哥,我能问一下您是怎么找到我的吗?”李尘徽有些好奇地问道。 项彻听了这话直接停了脚步,他转身面对李尘徽,从怀里拿出一物扔到李尘徽怀里。 那是一块玉,和李尘徽袖中一模一样。原来那符玉竟是一对,持玉的两人能互知对方的位置,但需要灵力加持。 “她不开身,就给了我这个,她引了灵力进去,我虽非修行之人也能使用。”项彻说到这语气愈发不善,“我原本是要偷偷潜进慈宁寻你,但符玉显示你去了偏殿,我就到御花园附近等你了,正好赶上你被追成这个熊样,还跑错了路。” 李尘徽问言干笑一声,“着实让殿下费心了。表哥,我们还是快去找殿下吧。” 项彻却没动,“李尘徽,你应该也知道自己手上的东西有多贵重,我从未见过梁蔚这般对过谁,她面热心冷,一肚子坏水,今保下你命的方法有很多,她偏偏选了一个......” 后面的话项彻没说下去,李尘徽也明白了,梁蔚选了一个最稳妥,对他伤害最小的解法,无论他进没进偏殿今都能安然无恙的走出去。 他这大舅哥是怕自家表妹的一腔真心喂了狗。可梁蔚这么做到底几分真?几分假?李尘徽不敢去赌,他从未完全相信梁蔚。 “多谢表哥提醒,殿下用心良苦,今之恩他定然涌泉相报。”李尘徽真诚地表示谢。 项彻额角青筋暴起,他觉的这货和梁蔚一个德行,都是心狗肺的人。 “哼!你好自为之吧。”项彻瞪着李尘徽,“若你敢对她不忠,我就拿你点天灯。” 李尘徽看着走在前方的项彻,无声的苦笑了一下,很好,又是被威胁的一天。 不开身的梁蔚此刻面无表情地坐在未央正殿的扶椅上,薛皇后坐在公主殿下对面,她忧心忡忡地是皱着眉头,但眼底幸灾乐祸的笑意却没逃过梁蔚的眼睛。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