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脸上的端庄差点维持不住,她在心里想:“牙尖嘴利的蠢货。”但旋即又笑着说道:“驸马说笑了,端既已出嫁,哀家就不好再管她的事了,以后还是要把她托付给你。” “臣定会照顾好殿下,不辜负太后的信任。”李尘徽躬身行礼。 “驸马快坐下,昨黔州新下的茶到了,哀家还没来得及喝,今便与你一同尝尝吧,来人,给驸马上茶。” 太后慈的看着李尘徽,那弯起的眼角与梁蔚杀人时如出一辙。 李尘徽心道:“来了。” 太后话音刚落,两位女就端着托盘走入,立在太后边上的玉兰姑姑上前接过了其中一位女的托盘,呈递给了太后。 另外一位女端着茶盏向李尘徽走去,李尘徽袖中的符玉愈发滚烫,提醒着他茶水有问题,他心中划过万千念头,每一个都能完美避过这杯茶。 就在他要开口的时刻,只听“哗啦”一声,那送茶的女不知怎的跌坐在地,青瓷茶盏摔的粉碎,李尘徽的袍摆也被散落的茶水打。 幸好李尘徽反应及时,在那一瞬间起身躲开,不然他就要成为本朝第一位毁容的驸马了。 “大胆婢!来人,把她拖出去!”玉兰姑姑厉声向外喊道。 那女被此变故吓的哭了出来,她拼命磕头求饶,但还是被赶来的侍卫无情的拖走了。 “驸马的衣裳脏了,重喜,你带驸马去偏殿换件衣服吧。”太后端起茶盏撇了撇里面的浮沫,淡定的开了口。 名叫重喜的内宦随之入门,就要带着李尘徽走,就在这时太后又说道:“驸马换好衣服便退下吧,不必再来说话了。” 李尘徽看了一眼太后高深莫测的神,俯首告了退。 重喜带着李尘徽往偏殿走去,李尘徽看着那无人值守的回廊,觉得这是个杀人的好地方。 他绷着心弦走了一路,袖中的符玉却毫无动静,仿佛太后真的只是想让他换件衣裳。 一路上重喜没跟他讲过话,到了地方才开口道:“驸马,您先进去,奴婢去叫人给您拿衣服,随后就到。” 李尘徽颔首,他抬脚就要往里面去,却突然嗅到了若有若无的脂粉香,他随即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面郁的重喜,缓缓出一个浅笑。 “公公,我突然想起规有言,外男不可私入后内殿,我还是在此处等公公吧。” “驸马不必拘礼,还是快些进去吧。”他语气森,让人听了心里发凉。 李尘徽巍然不动,他的衣袖里不只有符玉,还有一把梁蔚在前来慈宁路上偷偷给他的匕首,以及他在进前自己磨出来的薄刃。 重喜见他不动,便疾声朝门里喊道:“你们还不出来把他拖进去!” “你们慈宁的人就只会拖人这一招吗?”李尘徽拿出匕首虚晃一招,趁重喜躲避的空隙,立刻往外间跑去,他余光扫见殿中跑出两位女子和重喜一起在他身后穷追不舍。 太后还真看的起他,她老人家不仅想让他死,还要让他死的身败名裂! 第8章 表哥 入前梁蔚给李尘徽看了内巡防图,李尘徽记住了慈宁的分布,他所在的偏殿挨着御花园,自己只要穿过那里便能到皇后所在的未央。 但他高估了自己的运气,他还没来得及到偏殿后门,一队侍卫就面而来。 “此人意图行刺,拿下!”重喜在李尘徽身后大声喊道。 “不是吧!光天华,朗朗乾坤。你在说什么鬼话?” 李尘徽见前有后有虎,便开始拖延时间。“我乃端驸马,诸位方才看着我与公主殿下一同入,总不会和这位公公一样认错人吧?” 领头的侍卫听了这话便有些迟疑,但重喜是太后身边的内宦,他的意思便是太后的意思,众侍卫不敢违抗。 “休跟他多言,太后有令拿下此人,尔等还不遵命。”重喜身形一动直接伸手来抓李尘徽。 李尘徽闪身回避,衣袖却被重喜攥在手里,惊险之时,他对着重喜身后惊喜道:“殿下,您终于来了!” 重喜一惊转头去看,李尘徽趁机用匕首划开了自己的衣袖,转身便想跑。 前方的侍卫知道他在唬人,早就做好了准备,手中长刀早已出窍,李尘徽头撞上了那片寒光。 “刺客狡诈,快拦下他!”重喜察觉被骗恼羞成怒地喊着,他深知今天绝不能让李尘徽活着出去。 那群侍卫见李尘徽往刀口上送命,纷纷做出了防御的姿势,但李尘徽在到他们身前的瞬间袖中几道银光飞快闪过,防御的众侍卫被某种力量扫过全身,顷刻间便再也动弹不得,手中的长刀“咣咣”掉了一地。 李尘徽趁从偏门逃了出去,他早就看到偏门虚虚掩着,显然是有人故意给他留着的。里的侍卫大部分都来自军,对太后言听计从,自己需得避开那些侍卫。 符玉果真好用,梁蔚诚不欺他啊,他在逃命的途中竟还有心力来谢梁蔚,可梁蔚什么时候来呢? 皇家的御花园占地很大,又追求意趣,道路掩在错落有致的假山间,七弯八绕像障一般,李尘徽独自跑了一会,终于悲哀的发现自己路了。 他对自己不能过目不忘到心痛,但他没时间哀悼自己的脑子,因为追兵到了。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