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由让沈吉想起自己在剧透中看到的惨烈景象,那个叫“长门”的是个什么组织,会杀过来吗? 宣纹追问:“你肯定知道吧?” 莫这姑娘想开溜吗?还是有别的目的? 为了防止有人逃跑,醉梦林的巨竹本就是依照五行八卦所种,往外走极容易路。沈吉整转,确实是少数几个能穿越竹林的人,宣纹瞧得很准。 虽然不得不承认她的察力,但在不确定她立场的情况下,这的问题可不能轻易回答,更何况就算跑出林子,没有船只可以用,到头来也是绝路。 沈吉逐渐装出茫然的样子。 宣纹观察着沈吉的脸,难免失望:“想你也不知道,罢了,只劝你赶紧收拾好包裹,溜起来方便。” 丢下这话,她也没再继续多话,马上走了。 “本就不存在所谓真相。” 沈吉关门时,江之野忽走出屏风来了这么一句。 确实,王雪萍想查的事早已经无从判了,就算白无痕真是中了怪毒死的,她也不可能摸索到五年前的事实。更何况最会用毒的兰果刚刚去世,剩下活着的人尽可以把锅全甩给他。 执念太重,只会把自己进死胡同,之前真被王雪萍的坚定绕进去了。 而且盘算目前状况,就算知道是哪个人为了白无痕嘲讽朝廷的画而痛下杀手,也很难结了许世昌的心魔。 内心的幻想……真的有解吗? 沈吉走了下神,而后才担心道:“你怎么下了?” “我只是手受伤,又不是不能走路。”江之野轻笑,“遇到这么点事就天天躺着,难道我该颓废自杀吗?” 如果他是个正常玩家,被角控制了心神,这个问题的答案还真说不准。好在梦傀没再应到馆长有进一步被同化的趋势,此时还需给他更多信心才行。 副本严苛,不准讲话,该怎么把最新情报共享出来呢?宣纹的造访倒给了沈吉一些由头。 他忽然认真问:“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宣纹担心的事真的发生,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江之野对视上沈吉的眼神,立即意识到他问的并非“如果”,而是件副本里必然会发生的事情,故而不假思索地说:“毁了《妙染》,带大家保命,这是前提。 《妙染》…… 思及这幅画,沈吉心里泛起不祥的预:“坏了!” * 坟墓有新被挖掘的痕迹,甚至没有好好掩饰,前来确认的沈吉只需瞧是一眼,便知画被偷了。 虽然双手做不了任何事,江之野却还是不放心地跟来了,他看后说道:“肯定是许世昌干的,他未必想和王雪萍合作,而是有自己的想法。” 沈吉颔首:“对,否则他一开始也不会我去偷画。” 而后又追问:“你觉得去跟他推心置腹有用吗?” 江之野:“得先搞清楚,这许世昌到底想要什么。” 是啊,一直都是王雪萍在表达,许世昌可从头到尾都没讲过关于目的的话:如今他接受白无痕的死亡了吗?憋了五年忽然想偷《妙染》,到底所为何事呢? 沈吉边带路离开这是非之地,边在心里琢磨。 江之野本耐心地等待着沈吉自己捋清楚答案,但这夜太过安静了,静得他有些不安,忽然提示:“在你看来,许世昌是以为朋友没死,还是直接把自己当成了那位朋友?” 听到这话,沈吉立刻回过头去对视。 江之野淡笑。 是啊,现实生活中的许世昌一直在阅读器中坚持记录自己的心情,在他的想象中,肯定是有位读者的存在的,而那读者,很可能就是……他自己的另一种人格? 在副本里亦然,许世昌虽总是自言自语无人理睬,可谁又能确定,他没在内心回答那些疯话呢? 前王雪萍声称要把《妙染》烧了,许世昌表情便有些古怪,那两人虽存在合作的契机,但…… 沈吉终于清醒:“他是想把《妙染》画完!” 江之野点头表示肯定。 无论如何,许世昌对白无痕的欣赏都货真价实,这点可以从他的言行举止中轻而易举地觉到。 那场死亡的致命打击让许世昌不愿意面对事实,他可能非常绝望,又非常纠结。 一边痛苦于《妙染》给白无痕带来了灾难。 一边又扼腕那么伟大的一幅作品为什么不能完成。 许世昌没办法与人倾诉,就连身边的男宠都被他活活掐死了,这或许是他对自己无法拯救朋友的发? 在许世昌心里,白无痕肯定还以某种方式存在着,而他什么都不能为对方去做……除了想办法完成白无痕未竟之事。倘若放任不管,真让许世昌卷着《妙染》逃离,找地方把它的另一半画完,他就成了副本的赢家、心印的傀儡! 绝对不行! 沈吉冷下眼神:必须要阻止那家伙的愚蠢行动! 他赶忙拉住江之野的胳膊,朝醉梦林狂奔而去。 * 今天接二连三的“大事件”,已经彻底将三青斋搅,还在画室内外搜索的侍卫为数不多了。 他们很可能已被调去拯救被挟持的主,而知道王雪萍计划的许世昌,必会借机展开行动。 沈吉凭借美术生的常识暗想:“那样一幅颇具规模的大作,往往要画上数月或是数年,许世昌不可能鲁莽动笔,他最有可能的抉择,一定是趁带画逃跑。”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