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晟看了眼凑在容双身边的两个小女,一个眼神把她们打发出去。 偌大的水榭之中只剩他们两个人。 姬晟走到容双身侧坐下,伸手扣住她的手。 十指相扣。 姬晟说道:“都说一夜夫百夜恩,朕和皇姐可不止一夜夫,皇姐为何对我这般防备?”他用另一只手钳住容双的,“过去朕与皇姐情到浓时也曾连回屋都等不及,直接在这水榭之中行,不知皇姐还记不记得?要是皇姐忘了,朕可以帮皇姐好好回想回想。” 容双想挣开姬晟的怀抱,却被姬晟牢牢困住。 姬晟控制不住地想到她在他身下承的模样。 整个天下都属于他,他想要她又有什么不可以? 哪怕她自诩盛朝长公主又如何?归到底,她只是父皇养女而已。 要是她当真知道什么是礼义廉、当真记得她是姐姐他是弟弟,当初就不会迫他和她行那苟且之事。 姬晟把容双困在怀里,覆上她柔软的,肆意掠夺她舌间的甘甜。 这次姬晟早有提防,容双所有的抵抗都被他牢牢反制,只能任他施为。 姬晟亲够了,才抵着容双鼻尖说道:“皇姐,我也很想知道迫别人做这种事有什么乐趣。” 容双到底只有十五年的记忆,有些接受不了姬晟这样的亲近。 这么多年来,她只和表哥这么靠近过,只是跟表哥在一起的觉和姬晟这种包含侵略的近又大不相同。 容双认真地想了想,脑海那些“画面”里姬晟确实有些心不甘情不愿,有时候甚至堪称暴,大概真的是被她迫的。 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她这个魔长公主确实遭人恨的。 容双叹了口气,非常实诚地对姬晟说:“应该没什么乐趣可言。”她对姬晟的上功夫予以客观评价,“至少迫你没有。最近我能记起一些事了,就我能想起来的那部分,你做那事儿的时候基本只会横冲直撞地蛮干。反正,没有话本里写的那么快活,还疼。” 姬晟脸一下子黑了。 第19章 高处不胜寒 “你简直不知羞!” 姬晟扼住容双的手腕,怒火快要从眼底出来。 容双觉得这便宜弟弟真是容易生气。她现在力气不如姬晟,也不挣扎了,倚着朱漆圆柱耐心劝说:“男女之事关乎国本,怎么能是不知羞,若是人人都闭口不谈,如何生得出孩子?”容双觉得自己用心良苦,谆谆善,“皇弟你不要讳疾忌医,不懂就该学。你马上要选妃立后了,连在榻上都不懂得如何讨女子心,怎么能帝后琴瑟和鸣,为天下夫作表率?” 姬晟恨不得掐死她。 等回过味来,他才盯着容双说:“你说你想起来了?你想起来多少?” 他的声音有些发紧。 容双看着姬晟近在咫尺的脸庞,觉自己也不是特别喜。难道是因为知道他想要杀她,所以意全消?容双想不起来,摇着头说:“别的也想不起来,只想起了我们寻作乐的画面。” 还是因为表哥的事才想起来的。 反正她准备回北疆去,对姬晟也再没有什么念想,想不想得起这几年的事也不重要了。 姬晟脸不太好。 容双缓声说:“过去的事有什么要紧的,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皇弟你放心,我如今对你再没有非分之想了。如今皇弟你是一国之君、天下之主,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不过诗文里也说‘高处不胜寒’,你要得一知心人很难,还是不要太囿于往事,凡事得多往前看才是。” 姬晟面郁地望着容双,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勉强,可却只看到的认真。 她对他没有半分留恋。 回想一下,过去她又何曾对他有过半分意,更像是对待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面首。 兴许她每月与他好,只是为了怀上姬家的血脉,等她诞下皇子之后他这个傀儡皇帝就不必存在了!姘夫哪有儿子听话好用! 可惜老天没站在她那边,最终还是让她的谋算落空! 这个女人向来毫无廉、心思歹毒,偏偏他却一再对她不忍心,简直是鬼心窍。 姬晟又一次拂袖而去。 容双转头看向水榭外清湛湛的池水。 隆冬天寒,这池水却没结冰,她刚才拿着的叶子不知什么时候飘入水中,随风在水面慢悠悠地打转。 想到公主府中据说已经转危为安的云初表哥,容双想亲眼去看一看,又怕自己再面反而会让他怒极伤身,心中万般犹豫。 容双站起来在水榭中来回走了两圈,最终还是对两个小女吩咐:“让人备马,我要出一趟。” 小女紧张地问:“殿下要去哪里?” 容双说:“我要回公主府一趟。” 只有亲眼看到云初没事,她才真正放心。 她一定要离开盛京,回北疆也好,去别的地方也罢,只要能远离盛京就好。 现在的姬晟给容双一种很不好的觉,她不想再和姬晟继续纠下去。 她怕姬晟不管不顾地跨过那条早已不甚明显的界线。 既然决定要走,她当然不能把云初留下。 容双坦言:“我要去看看我表哥。” …… 姬晟才离开玉泉没多久,就有人来请示说长公主想出去探望表哥。 又是那陆云初!姬晟沉着脸说:“她要去便去,我还绑了她腿不成?” 来请示的人领命而去。 姬晟一个人坐御座之上看着偌大的勤政殿。 四周立着不少伺候的内侍,门外守着尽忠尽责的卫,御案之上都是朝中忠臣良将呈上来的奏章,一切都再完美不过。 他不觉得有什么“高处不胜寒”。 开选秀之后,他想要什么样的解语花就有什么样的解语花,想要什么样的女子陪伴在他身边就有什么样的女子陪伴在他身边。 姬容双要择什么驸马、要见什么表哥,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不过是看她前事尽忘,又是女子之身,才没有杀她,否则凭她做过的事,她哪能活到今天! 姬晟下心怒火,想专注处理政务,却怎么都静不下心。 最后他把手里的笔扔开,起身往外走。 另一边,容双虽让人备马,底下人抬来的却是轿子。她没说什么,坐到轿子上带着两个小女出去。 公主府很快到了,两个小女取上次的教训,不敢擅离半步,一直寸步不离地跟在容双身边。 容双也不在意,回北疆的事需要从长计议,她这次回来主要是想亲眼确定云初身体没事。等云初的病情稳定下来,她再另找机会和云初好好说话。 这次回来,她做好了云初不想见她、只能远远看上一眼的准备。 容双先问了云初的起居情况,得知云初不仅愿意喝药、饭菜也比以前多用了不少,她自然高兴不已。 容双让公主府的人不许声张,带着两个小女走向云初居住的院落。 昨夜又下了场雪,地上堆着层薄薄的积雪,容双下意识放轻脚步走到院门外,整个人又顿住,不再往前,只站在外面遥遥往里看去。 积雪的梅树之下坐着个俊秀青年,隔着稀疏的梅枝可以看到他背脊直、手握书卷,似是在看书。 正是云初。 容双立在院门外静静地看着梅树下的云初许久。 小女忍不住小声问:“殿下,你不是要回来看表公子吗?为什么不进去?” 为什么不进去? 容双又想起云初含恨的眼睛。 他恨她。 他不一定愿意见她,也不一定愿意和她一起离开盛京。 容双说:“回吧。” 容双转身往回走,两个小女对视一眼,都忧心地跟在容双身后。 “双双。” 一声叫唤喊住了容双。 容双脚步一僵。 她缓缓转过身,只见云初不知什么时候让人推着轮椅绕出那两株梅树,坐在梅树下定定地望着她。 “双双。”他再次喊了一声。 容双眼眶一下子红了,直接跑了过去,张手抱住了坐在轮椅上的人。 她的眼泪又烫又热,径直落在他前。 云初双手微颤,正想抬手回抱她,却听院门外有人含怒喝道:“姬容双!” 第20章 不要动 云初抬起的手收了回去。 这几年他从来没见过这位新皇,此时抬眼看去,只见姬晟面怒意立在院门外,面鸷地看着他们,俨然一副捉在的妒夫姿态。 哪怕早已知晓容双和姬晟之间必然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亲眼看到觉还是完全不一样。 云初低声说:“松开。”他声音放缓,“双双,先松开。” 姬晟明显处于盛怒之中,他们哪怕有许多话要说,也不适合现在就说。 来方长。 听云初的声音里再没有上次的厌恶和反,容双听话地松开了手,起身看向立在不远处的姬晟。 姬晟冷冷地看着容双,见容双面坦然,心中怒火更盛。 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