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系口红啊……” 尤阿姨给她仔细化一通,其实没化什么,眉稍微描一下就行,她的五官不画都比别人的明显。嘴上涂了口红,比不化的时候红很多,这个是最让珠珠喜的。 化好了妆,主要就是个红嘴比较明显地是化过,尤阿姨又把屉里的一盒皮筋拿出来,给珠珠编头发,说给她编个公主编发。 珠珠问她:“编好就是小公主了吗?” 尤阿姨点头,“是啊。” 珠珠高兴了,美美地坐着让尤阿姨编,一点也不嫌坐着没意思。一直等尤阿姨把她头发编好,她在镜子里左看看右看看,意地说:“哇……好漂亮呀……” 她觉得意,尤阿姨也高兴了。 但珠珠要做的事情不止如此,她过来的主要目的她还记着呢,她要跟尤阿姨学化妆,要她自己动手画的。那些眉笔腮红口红她都认识了,当然要用啊。 用的话总得要个脸啊,这房子里也没第三个人,那就只能尤阿姨把自己的脸给贡献出来了。然后她坐在镜子前让珠珠抹,完全淡定,一副经历过大风大浪本不把这点小事当回事的样子。 而珠珠本不会化妆,拿着眉笔画的不是柳叶眉,而是蜡笔小新的眉。两的眉描完了,描得可认真,然后又拿口红给尤阿姨涂嘴,直接涂成了石榴姐。 化好了,她开心地问尤阿姨:“好不好漂亮?” 尤阿姨看着镜子中惨不忍睹的自己,简直不忍直视,直接就要笑出来。不过她最会哄小孩高兴,语气肯定道:“珠珠化的真好,很漂亮啊。” 珠珠被她夸得有点膨起来,拿着手里的口红问尤阿姨:“这能给我玩玩吗?” 尤阿姨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也没多问,不过她想要玩就给她了。看她拿着口红就要走,尤阿姨又嘱咐她一句:“只可以涂嘴,不可以涂到墙上沙发上衣服上这些别的地方哦。” 珠珠在玩蜡笔彩笔的时候井珩也说过这句话,所以直接回答尤阿姨,“我知道,我不会画在别的地方的,我只画在嘴上。” 尤阿姨放心了,“那你去吧,我待会去打扫卫生。” 又高兴又膨,珠珠拿着口红先跑了,一路小跑回井珩那里,按了指纹锁开门,进去后也知道换她那萌萌的猫咪拖鞋,然后踩着拖鞋直接跑去书房。 打开门伸头进去,看井珩坐在书桌边,她问他:“我可以进来吗?” 井珩合起电脑,“进来吧。” 珠珠这便推门进去了,进去后两步又想起来什么,转身又走了。一会后,她又跑到了书房,手里还多了个小镜子。 井珩不知道她要干什么,问她:“拿镜子做什么?” 珠珠“嘿嘿”笑起来,这一笑就让井珩心里产生了不好的预。然后他便看着珠珠拿着镜子到书桌边,挤到他怀里,挤他的椅子坐,微侧身子转头跟他说:“我要给你化妆。” 井珩:“???” 懵了会,他开口:“男人不化妆的。” 珠珠才不管,“我要给你化。” 井珩轻口气,“我们玩别的好不好?” 珠珠果断不给面子,“不好。” 看到珠珠手里捏着口红,井珩实在接受不了嘴上抹这东西,这简直又是在挑战他的底线啊。他继续想辙,目光扫到珠珠的头发,便赶紧说:“谁给你扎的辫子啊,这么漂亮?” 被夸辫子好看,珠珠心里美,回答他:“尤阿姨编的,她说我是小公主。” 井珩顺话就说:“小公主都是很听话的。” 珠珠不懂,“我很听话呀。” 井珩自然要对她洗脑,“听话就不可以要给我化妆。” 珠珠想了想,完全不买账,“还要化。” 井珩:“……” 两个人这样来回几个回合,最后眼见着珠珠立马要皱眉眼落大暴雨,井珩没办法只好投降了,一副认命的样子哄她道:“好了好了,不准哭,我让你化。” 听到这话,珠珠瞬间就把眼泪收了,并再度“嘿嘿”笑起来,把手里的口红拔开,拧了出来。拧好了,她对着镜子就往自己嘴上涂,因为控制不好,自然也涂出了线,那叫一个狂野。 井珩不是很懂她这行为逻辑,看她把自己涂成那样,只觉得好笑,问她:“不是要给我化?” “是要给你化呀。”珠珠一副大人语气,涂好了把口红捏在手里,微微抿住嘴,把自己的嘴巴涂花了,还一副“我天下第一美”的状态模样,对井珩说:“你不要动哦。” 井珩也真不敢动,看她这狂野的手笔,已经知道自己将要变成什么样了。没办法,原则和脸只能都彻底不要了,他对珠珠说:“我准备好了,你化吧。” 珠珠回过头去,盯着井珩看了会。 井珩也看着她,早已经放弃挣扎,就等着她捏着口红来祸祸自己。 但珠珠并没有像他预想中的那样,捏着口红上去祸祸他的嘴,而是突然往他面前凑过头去,一点心理准备都没给他,直接把自己的嘴在了他的嘴上。 完全出乎预料的举动,让井珩一下就懵了。 珠珠的脸放大在他眼前,嘴上着柔软温,入鼻全是香味。他忘了呼,甚至心跳在那瞬间也走失,浑身僵硬得像石块。不对,嘴是软的。 不知道这个过程有多久,珠珠过井珩的嘴,缩回脑袋,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什么样的事,还认真看了一下他的嘴,意道:“好了。” 而井珩仍旧动也不动,只是低眉看着她,完全没法从刚才的状况里神出来,耳边其他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如重鼓般的心跳声…… 作者有话要说:[手榴弹]:讽仙.1个; [地雷]:讽仙.2个;一叶知秋、明卿、北冥有鱼、叶藏、不想理人就不出声1个; 谢大家的雷,好你们(づ ̄3 ̄)づ 第31章 珠珠没太看出来他神情有异,主要是没这方面的意识,她不止没觉,还转头伸手把书桌上的镜子拿了过来,送到他脸边,问他:“好看吗?” 井珩现在已经完全没了管自己嘴的心思,能不能接受嘴擦口红也已经不再是个事。就算珠珠现在拿口红涂他脸,把他涂成电影里的如花,他也不会再动一下。 他所有的官受,都还因为刚才被亲了那一下而酥麻着。 他收紧呼,动作不变地又看了珠珠好一会,看着她好像做了再为普通不过的事,已经又开始给自己照起了镜子,仍然是脸臭美的表情,这才一点点缓过来。 遇到这样完全不懂事的小妖,遇到这样的事,他能怎么办?他也只能自己抑纾缓躁动,心里甜腻也好悸动狂跳也罢,都只有自己知道,是他一个人的事,无法与她产生共鸣。 调整好呼便自己消化吧。 消化了一会,井珩正经问珠珠,出声很低,“谁教你的?” 听到井珩问她话,珠珠不再照镜子了,转头看向他,不知道他面无表情什么意思,自己眨巴一下眼睛,不皮也不闹,认真回答道:“定脑里面学的……” 井珩知道她说的“定脑”是平板,她没事会玩的。所以这还是看视频学到的,至于看了什么视频,学了什么电视剧,估计她自己也说不出来。 接着没等井珩再问,珠珠好像有意识解释一样,继续说:“我本来想这样给尤阿姨涂的,可系……你说过不可以亲别人,我就没有这样给她涂,回来找你涂了……” 井珩听到她这么说,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心里不自觉踏实了点,也莫名地更甜了几分,好像心尖上化开了糖,一种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觉。 他欣珠珠还是有意识的,这样给他涂口红的前提是,她知道不是谁都可以随便亲。就算还不懂事,但没有拿他和别人一视同仁,这就够他受用的了。 井珩还没再说出话来,大门上响起了门铃声。知道是尤阿姨来打扫卫生了,他做贼心虚一般,从椅子上起身,伸手一张纸巾擦了嘴。纸巾染上红,往垃圾桶里一丢。 从书房出来,尤阿姨刚到客厅,正要去拿抹布。家里地面倒都是干净的,平时有机器人扫,最需要她收拾的地方,是橱柜摆件,还有各种角角落落的灰尘。 尤阿姨看到井珩从书房出来,自然打声招呼:“井先生,我来收拾一下。” 井珩点点头,话不多,“好。” 珠珠跟在他后头,正低头套她的口红盖子,套好了抿着嘴,送来给尤阿姨看,问她:“尤阿姨,这系我自己化的,漂亮吗?” 尤阿姨是卸过妆来的,现在脸上只打了薄薄的粉底,清又干净。看到珠珠把自己又涂成了血大口,那模样滑稽又可,她没忍住笑了一下,却还是道:“好漂亮的。” 珠珠很意,“我也会化妆了。” 说完又自夸地说:“我还给井珩化了。” 井珩一听珠珠跟尤阿姨说这话,瞬间绷紧了脸,就怕她下面嘴快什么都给说了,那这将会成为他有生以来最尴尬的时刻,于是连忙出声:“化的好。” 珠珠更意地点头,重复井珩的话,“化的好!” 尤阿姨这俩一来一去的互动,只觉得井珩好像也没平时那么冷了,身上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气质,好像有烟火气了。她觉得好,人嘛,就得有点烟火气才好。 而她看着井珩说话的时候,不经意间瞥到了他的耳边,见他耳朵泛着很明显的粉,便关心地问了句:“先生,你生病了?” 井珩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这话,受到自己耳朵上仍然留有余温,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了,于是默默清一下嗓子道:“没有,有点热。” 这天确实有点热,按照梦城的气候特征,到十月份也不见得能凉快到哪去。都是热到快入冬,然后一场小雨或小雪,直接衣大衣加身,秋季的衣服穿不了几天。 尤阿姨信了这话,没多想,要干活了,对井珩说:“先生您歇着吧,我打扫一会。” 井珩应一声继续回书房呆着去了,珠珠却没有跟他进去,因为她现在对尤阿姨比较兴趣。她知道井珩回书房里做什么,但不知道尤阿姨要做什么。尤阿姨可以教她化妆,肯定还可以教她别的。 她记得自己以前做大河蚌的时候,每天都能听到尤阿姨进来忙和一阵,就是不知道她在做什么。现在有机会可以看着了,她当然要把自己的好奇心全部足上。 于是,尤阿姨去拿抹布,她便也要一片抹布浸水。捏着抹布跟着尤阿姨,尤阿姨擦哪她擦哪。她心意是好的,要帮着尤阿姨干活,但真实效果多半是在捣。 她也不是只捣尤阿姨,之前尤阿姨不在的时候,井珩拖地,她也不是抢拖把,就是再拿一把拖把跟着井珩,嘴里说的是:“我来帮你呀。”实际做的是,越帮越忙。 尤阿姨耐心不是一般的足,任她捣跟着收拾,一边还很温和地跟她聊天,知道她出了事现在心智像小孩,所以也全是哄小孩的语气,问她:“珠珠多大啦?” 珠珠记得井珩给她编的身世,于是回答尤阿姨:“我十八了……” 尤阿姨念叨着“十八”,在心里默算了一会,然后心想她大概和这姑娘真有缘分吧,不止第一眼看着喜,名字亲切,连年龄也是刚刚好的。 她看着珠珠,没去多提那些她觉得会让珠珠伤心的事情。她在心想,珠珠出事伤了脑子,心智变成小孩,肯定也忘了不少东西,所以才能像现在这么无忧无虑。 能无忧无虑就无忧无虑吧,那些不好的事能忘了也好。 因为几重原因,相处了大半天下来,尤阿姨便对珠珠产生了不同一般的情。同情也好移情也罢,看珠珠的眼神那都软得像潭水,纵容宠溺的态度也有,再过点就像亲女儿了。 井珩当然能看出来尤阿姨对珠珠的好是发自内心的,不是一个职业保姆在表演应付差事。但他也没多想这其中的原因,只当尤阿姨人善心好,是个人品各方面都不错的人。 尤阿姨对珠珠这样,珠珠自然也就更喜她,粘着她。 当然,她第一粘的,还是井珩。 *** 尤阿姨回来大半天,就把屋里屋外都收拾了干净,做事利索效率高,好像一点力气也没费,连带房子后面接水浮台上的天桌椅也都擦了干净。 她虽然看起来做得轻松自如,但其实还是酸背痛。这主要是在厂子干了近一周的活折腾留下的症状,每天都站着,腿都吃力。 她晚上在井珩那里吃完晚饭再收拾完,给珠珠卸了妆,回到自己屋里洗个澡就睡下了。没人关心照看,她躺在上自己给自己腿,然后用手机追点电视剧,再刷点小视频。 刷到眼皮重得睁不开,手机往枕头边一搁,便闭眼睡觉去了。 因为回到井珩这里又踏实了下来,加上身上累的很,仿佛透支了不少力和体力,所以她入眠很快。平时也不打呼噜的,今天却闭眼没一会就发出了细细的鼾声。 然而正当她要睡的时候,枕头的手机屏幕突然响起来,同时响起震耳的铃声,是一首广场舞神曲,灌到人耳朵里就让人神抖擞。 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