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 这个名字怪不得这么耳。 顾白,不是女皇叫凤君的称呼吗? 第9男颜祸水心智足 “囡囡,你该早点让父后手这件事的。”凤君垂眸,他微微颤动的双睫,显得他越发楚楚可怜,惹人怜惜。李袖不由下意识去接过他伸出来的右手,撑着他往门里走。“现在这件事闹得这么大,你的母皇也开始有了怨言。” 边这么说着,凤君依靠着她,将头靠在她颈侧,继续为她梳理这件事,“如果你的母皇发怒,即便受宠如我也保不了现在的你,你可明白?” 李袖愕然点头,她还在思考着‘顾白’这个名字,会不会古人的字号有重叠的呢?应该也有可能,她记得很多诗人的字号也有相同的。 算了,先不要深思这件事,主要是赶紧去看那毓公子吧。 两人往偏殿走去,因为毓公子行刺,家道败落,所以当时的李袖也没管奴婢们把他安置到哪了,现在一看竟是个杂草丛生的角落,一时也有点尴尬。她看向旁边的凤君,却见他眉目自然,似乎是对自家女儿的这种糟蹋男子的行为已经习惯了。“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快些进去吧。”李袖尴尬极了,她自己住的殿富丽堂皇,却让前阵子刚丧母的公子,住这种破破烂烂的房子,怎么说都觉得更加内疚了。 两人迈过门槛,正好遇到往这边走的太医。太医急忙给两人行了礼,凤君神寡淡地虚托了一把太医的肘部,温声道:“徐太医不必如此多礼。只要好好为毓家独子诊病就是,相信女皇也不会怪罪你的。” 他这一番话明明轻飘飘的,却让徐太医更加低下了身子,这个女太医的额发渗出了汗意,“是,臣一定尽力。” “去吧。”凤君展颜。“囡囡,跟上。” 李袖心里升腾出一种之前就有的觉,这个凤君一定不只是容貌让他爬到这个位子。想之前,女皇的十皇女出生于他的小侍肚子里,而那个庆生宴从头到尾都没看到所谓的小侍,再看这次他四两拨千斤的就给一个太医施加了力,真是御人有术。 世人都说他是男颜祸水,但李袖却觉得,他能屹立在祸水这个位置不倒,还在这么多恶评中过得顺风顺水,凤君实在是最适合当后之主的人。 抛下这些七八糟的想法,李袖与凤君迈入房内。扑面而来的就是灰尘的味道,榻的四周正是拿着巾盆子忙碌的婢女们。“不必行礼了,照顾着吧。”凤君不耐摆手。 “囡囡,你去看看。”凤君拍了拍她的手。 “是。”李袖不敢走神,几步上前看着隔着帏在把脉的太医。“他可还好?” 太医手指翻动,“怕是情况不妙,自缢时间过久,现在肺部出了问题,恐怕就算治好了以后遇冷也会咳嗽,不能着凉。” “......”李袖不便在太医面前拉开帏去看,只能是叹息一声。 “那就尽力治吧,总比丢命要好。”后面的凤君坐在婢女们搬着的凳子上,语气淡然。“他既然选择自缢,自然要做好失去什么的准备。” “世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捧起婢女递来的茶杯,他轻轻磕了一下杯盖,媚笑道:“能救回来已是万幸不是吗?” 不知为何,李袖看着凤君这悉的笑容,这回却不觉得魅惑了,反而有种难懂的清愁。她看不明白,也没有时间去分辨。 “凤君说的是。他应该恩戴德,凤君亲自来救他已是他的荣幸了。”太医抖着道,语带讨好。 “......恩戴德么。”凤君轻叹,便不再说话了。 太医把过脉后,嘱咐了伺候的奴婢们一些事,然后才拱手道:“今夜如果他不发高热,那便是全好了。若是发了高热,服下这些药,慢慢的就可大致痊愈了。只不过有一阵子应该说不出话,伤了喉咙,只能多多养着了。” “谢太医。”李袖松了口气,是真心希望这毓公子能好起来的。她也不想刚穿越就被迫害死两个人,她背负不起。 坐在一旁守着的凤君这时也跟着太医站了起来,他带着浅浅笑意道:“既然如此,今夜父后再来,囡囡你万不能再任了,要好好照顾毓家公子。” 李袖哪敢拒绝,她目送着凤君和太医一前一后的走出了殿。这才缓缓把帏给拉起,让奴婢挂在两旁,低头看去。 上的男子紧紧蹙着眉,嘴发白,脸蜡黄,一双鹦鹉般漉漉的大眼睛也紧紧闭着,看不出丝毫的生气。“这又是何必。”李袖低低道,坐在榻边缘,帮他掖了一下被角,“你失去了娘亲,但是却没失去你的爹亲,看到你这个破釜沉舟的样子,看来你是分毫没有想过你爹亲啊。” 因为之前赐婚,李袖被御前侍卫冯老婆子拦住过,顺便问了几句,她早知道这个毓公子是毓家正夫所生。也不知,那正夫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直接晕过去。 李袖看了看四周,那些奴婢正好出去拿药了,她便低头凑近那病美男继续道:“要知道,我失去了我的整个世界,来到这里,却没有寻死。你一个大男人,连我个小女子都敌不过吗?” 说完,她似乎也觉得好笑,仰头擦了擦眼角。 这个架空的女尊世界,怎么会有人觉得自己说的是对的呢。在这里,男子才是柔弱的,女子才该顶天立地。 她擦眼角的动作挡住了她的视线,所以她并没有看到门口晃动的门帘,似乎有人刚刚出现过。 * 偏殿外不远处,一个拱门下,行走在前面的凤君忽然停住了脚。 “徐太医。” 她身后一直低头跟随的徐太医立刻应道:“臣在。” 凤君偏头思忖片刻后含笑道:“今这事,你可觉得是否有蹊跷?” “凤君您的意思是......”徐太医回想了一下,诧异抬头,“有人怂恿这毓公子自缢?” 凤君出了玩味的笑容,向前走了一步,侧头摸了摸徐太医的官帽,白皙而纤长的手指顺着帽沿滑向她的发髻。 徐太医浑身一抖,动也不敢动,仿佛被凤君袖中的桃香所惑了一般,眼中茫一片。 而一直陪伺在凤君身旁的丫头们都见怪不怪地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啪的一声,凤君将徐太医头顶上的官帽打翻在地。“本的意思是,此事并无蹊跷,也无需向女皇多言一些幺蛾子的话。若是本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传言,徐太医应该不会希望发生这种事的。” 闻言,徐太医只僵硬点了一下头。 “甚好。”凤君支起手,由婢女扶着上了车辇。 徒留下徐太医两股战战,惘地捡起地上的官帽,拍了拍灰尘,长吁一口气戴在了头顶上。她再不敢细思今这些事,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这皇,真真是吃人的老虎。 哪一个都不是简单的。 上了辇车骊驾的凤君勾不屑地拿起帕子擦了擦手,扔出了外面,唤了身边一直伺候的小丫头,给自己捶腿。 小丫头机灵,边锤边与凤君谈天,“凤君,奴婢不懂。” “哦?有何不懂?”凤君神情惬意,愈发显得惫懒,一双狐狸眼轻勾,这么一侧躺下去,出了致的锁骨。 小丫头红着脸道:“那毓公子是奴婢怂恿他自缢的,为何凤君......” “你是想问,为何本让他死,却又要救他吧?”凤君抿,眼波转,“当然是让九皇女,本的女儿,不得翻身了。” 小丫头更加不解了,还要问。 “你这小丫头,倒是多嘴。”凤君眯眼,似乎有点不悦。吓得小丫头立刻低头,“奴婢不问了。” “你只需记得,只要本活着一天,九皇女的名声就不能好起来,只能坏。也必须坏。这样本就开心了,便可。” “是。”小丫头安静地给凤君捶腿,心里却腹诽:这凤君果然不是九皇女的亲生父亲,恐怕那中人不敢提及的传闻,也是真的。 “按重点。” “是。” 听说啊,这凤君以前啊,可不是在里出来的人物呢。 小丫头心里嗤笑,这不是里出来的人物,却比里的主子们更加不可捉摸呢。 辇车骊驾缓缓行驶着,这是里独一份后妃所拥有的权利。这凤君,果真是女皇捧在心尖尖的人。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凤君侧耳,忽地打开小丫头的手。 小丫头忙去车外看情况,原来是有人过来了。 她反身回去向凤君汇报,“回凤君,是那九皇女身边的恨追过来了。要不要停下?” “听罢。且看看她要跟本说什么。” 小丫头便赶紧把恨给领了上来,自觉退了出去。 “何事要禀?”凤君敛目,看着一双眼神痴痴放在自己身上的恨,心里厌恶,表面却一点也不显。反而温柔地扯起嘴角,仿佛让人觉得他很是开心一般。 “是有关九皇女的,刚刚......” 凤君听完她一番话后,直起身子,起帐幔,美目遥遥望向九皇女的殿。手摸了摸,“看来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不过那又如何。不管九皇女是谁,本的计划都不可能打断。你自去守着你的主子,马上就要到狩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奴婢知道。” 她痴的眼神,如同凤君看过的大部分女子的贪念,他不再看她,轰了下去。 辇车便再次形影单只的在皇中独行远去。 第10唯有话语动人心 半夜,如徐太医所预料的那样,毓公子果然发起了高热。他苍白的脸烧得通红,被恨通报而赶过来的李袖坐在他旁边照料,看着他脖颈上紫的印记越加不忍。 “怎么样,叫太医了吗?” “太医正在赶过来。”恨喂了毓公子几口水,但是显然毓公子一丁点都没喝到,反而吐了出去。 “你这样得喂到什么时候,放着本殿下来。”恨讶异地看着九皇女,没料到她说这话,一时握着茶杯发了呆。 李袖抢过茶杯,弯把毓公子扶起,惊喜的发现,这女尊国的女人力气还真不小。不知是毓公子太轻,还是这个身体力大无穷,她掂量了一下,觉得能把这人直接抱起来。 “愣着做什么,替我扶着。”她一着急,又把自称给丢了。不过恨一直都习惯了九皇女不按皇规做事,也没说什么,替她扶着毓公子。 没想九皇女看起来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伺候人居然比自己做的还体贴。 见她轻轻掐着毓公子的下颚,滴水不漏的喂进去。再不忘从旁侧拿出巾给他润,抹了抹他被吐出来的水打的衣襟。 李袖上下扫视了一遍这毓公子,心里还是觉得内疚,便动作自然的又投了巾给他洗了把脸。 “好了,不用扶着了,给他翻个身,看看出汗多不多,多了就给他换件衣服。”李袖把巾递给一边的小侍边道。 “可是,并没有多余的男子衣物了。”恨把震惊掩饰在心里,看来早上对凤君汇报的没错,眼前这个九皇女绝对跟以前的不一样了。 以前的九皇女,十指不沾水,仗着是皇女,什么时候会去碰巾?即便是再落魄身边没有奴婢伺候,那九皇女也是要端着架子的。 倒是后来昏多救回来的九皇女,明明身边有这么多凤君暗中派来的奴婢,却没怎么吩咐伺候过。 “没有男子衣物啊……”这也没办法,李袖心想也不能让人家穿自己的女装是不是? 说来这个女尊国这一点倒是让她意的,即便是女尊男卑,也没有男人穿裙子,女人穿褥的习俗。要真是那样,恐怕她更加没眼直视这里的人了。 李袖话音刚落,就听一个仿若刚睡醒,透着慵懒的嗓音嗫嚅道:“那就让他穿本的吧。” “凤君千岁千千岁。”一众奴仆瞬间跪了大半。 “起来吧。”凤君了眼睛,细声细气打了个哈欠。 “父后。”李袖神情微妙有些不自然,这男子果然妖娆得很。他的衣衫大约是因为起的急,并没有合拢,还能隐约看到他的膛。不算现代男人那么健硕,甚至有点瘦,但是突出的骨节和白皙剔透的肤,衬得他刚睡醒的脸颊粉粉。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