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姚玉容忽然意识到自己沉默的时间有些太长了。她刚才没接狌初九的话,现在又好像在故意忽视他一样,未免有些过分。 于是少女连忙开口补救道:“没什么。” 狌初九稍稍歪了歪头,就那么安静的瞅着她,却没做声,似乎是在不悦的报复她刚才的漠视。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又寂静到了尴尬的地步。 但姚玉容并不想走。 这是一种很……无法形容的受。 寂静的尴尬让人想要逃离,可是因为这个人在这里,又像是磁铁引着铁一样引着你,让你舍不得离开。 凤惊蛰肯定是故意的! 姚玉容只能气呼呼的转移注意,迁怒于凤惊蛰。 ——他就是想看她的笑话。 可是,一直这么沉默相对,也不是办法。 姚玉容转过头去,想要自然的说些什么,却看见狌初九已经神轻松,身体放松的靠在了墙上,正环抱着双臂,歪着头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看。 “……你在干嘛?” “看你啊。”狌初九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一般,笑眯眯的回答道:“每次看你,都觉得很神奇。明明就是个女人,但是现在却不会有人轻易相信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 “人本来就很奇怪。”姚玉容回答了一句废话。 她又沉默了一会儿,移开了视线道:“我要回去了。” “去哪里?又要走到银杏树那里去吗?” “……呃,不了。” “为什么?”狌初九有些幸灾乐祸道:“因为潭州郡主最近每天都会在你的必经之路上偶遇你?” “……”闻言,姚玉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她今年已经十八岁了,潭州郡主比她还要大上三岁,如今已经二十一了。在这个时代,这个年纪还不出嫁的女子,已经算是不正常的老姑娘了。 姚玉容不希望她被父亲强迫嫁给自己不喜的人,所以一直没有人干涉她。但潭州郡主却就这么跟“谢安”杠上了。 一开始,因为这年头女孩子的情表达都比较含蓄,姚玉容硬是没觉她喜自己,相处之时,就和前世的女朋友一样,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她以为她对自己是单纯的之情,或者是把她当做弟弟关心。总之,就是朋友关系。 她曾问过姚玉容准备什么时候成亲,当时她不疑有他的回答道:“十八以后吧。反正十八以前不会考虑的。” 然后今年,当姚玉容年十八以后,潭州郡主就有些急躁了起来。 她无可奈何,只能开始尽量绕着她走。 姚玉容也明确拒绝过她,但潭州郡主执拗的询问为什么,她又不能说自己是女人——她可不会为了这种事情暴自己! 她只能说,“对不起,我一直拿你当姐姐。” 潭州郡主就问:“那你现在有喜的女孩吗?” 姚玉容摇头,她就坚持道:“总之,只要你没有娶亲,我就不会放弃!我等了你这么多年……这么多年!” 谁知道你在等我啊!!! 这些年来,姚玉容也不是没有关心过她的情问题,只是每次问她,有没有看上什么人,潭州郡主都摇头说没有,她也只能安她说,没关系,顺其自然就好。 这是她要她等的吗?!怎么现在一下子全扣她头上了?? 对此,姚玉容只能生硬的改口道:“……其实我已经有喜的人了。” 潭州郡主便问道:“是谁?” 她又不敢随便说,把无辜的人拖下水,于是急中生智道:“……我,其实一直喜我的贴身侍女芳菲。” 闻言,潭州郡主的脸上不出了泫然泣的神,大约是觉得,她裴氏贵女,居然还比不上一个侍女,实在太过难堪。 看她那难过的模样,姚玉容心里也很不好受。但她的神似乎被潭州郡主当做了不忍与心疼。 也许是姚玉容显得不够冷酷无情,总之,她仍然抱有一线希望道:“她不可能当你的正的!你可以娶我,我可以让她当你的侍妾,好不好?” 对于一个高门千金来说,这样的让步已经可以说是把自己低到尘埃里去了,但姚玉容只能落荒而逃,不敢再与她见面。 此刻,面对狌初九的调侃,她没好气道:“我很烦,你还站在那里说风凉话!” “那我有一个办法,你要不要听?”闻言,他笑嘻嘻的凑了上来,一把揽住了她的肩膀,“你可以跟她说,你喜男人啊。” “……” “你的搭档不在,我可以勉为其难,扮演一下被你制在强权之下,不得不被你临幸的倒霉侍卫。” 姚玉容瞥了他一眼。着光,他的脸颊一半掩在影里,一半在金的暖光里,甚至连每绒都清晰可见。 他的皮肤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细腻光泽,五官清秀,眉眼弯弯的时候,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戏谑,很可。 “初九,”姚玉容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颊,很软,很好捏。她笑了起来,心情变好了些许,“那我为什么不说个不在身边的人,这样还省得麻烦,死无对证?” “那你要说谁?”狌初九忽然敛去了笑容,认真的仰起脸来,盯住了她的眼睛,“麒初二?还是九分?不对,芳菲喜九分,那就是麒初二了?” “可是——你真的喜麒初二吗?” 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