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雪然绝地反杀赢得胜利,但她其实并不太开心。 魏鹤远面淡然,取下自己的围巾递给她:“到了酒店记得发消息报平安。” 梁雪然仰脸看他,真情实意地说:“你对自己炮友比对女朋友好多了,以前可是我天天这样照顾你。” 她以前哪里有这样的待遇?一直以来,拿鞋、拿外套,鞍前马后的人都是她。 魏鹤远简短地说:“我以为你喜。” 梁雪然说:“鬼才喜天天照顾人!” “嗯,我是鬼。” 梁雪然看他,魏鹤远没什么表情,只是走近一步,细致地把她没有拉到顶的拉链拉好;他个子高,微微低头,耐心地把扣子一粒粒扣好。 魏鹤远还真的喜照顾她。 以前觉不出这种乐趣,只享受着她的好,现在幡然悔悟,才发现自己错过了不少东西。 他问:“既然不喜,当初为什么不说?” 梁雪然不假思索:“拜托哎大哥!谁知道你是真把我当女朋友啊?那时候我拿你钱的哎,很有自知之明啊,你是衣食父母啊,我难道还要让衣食父母伺候我吗?” 魏鹤远冷不丁反问:“在上伺候你的次数还少?” 梁雪然还未出口的话全部下去,他一提到这茬,梁雪然便莫名的心虚。 她视线游离,心不甘情不愿地说:“聊天就聊天,好端端的干嘛开车啊?” 魏鹤远蹙眉:“开车什么意思?” 梁雪然给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解释:“就是你喜的那种、两个人都能身心舒畅的运动。” 魏鹤远斥责她:“小姑娘家,怎么能动不动把这种话挂在嘴边?谁教你的?” 梁雪然委屈了:“明明是你先提出来的!” 独断专政!颠倒是非! 她在心里默默地又给魏鹤远记了两笔。 而灯光下,魏鹤远的耳垂渐渐红透,他走去旁边,喝下一杯已经凉透的茶。 他开始给司机打电话。 梁雪然无意间瞥见,杉木桌上的烟灰缸中,放了一支只被火舌了边角的烟。 瞧上去,像是只点燃,一口也没,原原本本地放在那里。 再去看垃圾桶,显然刚拆封的整盒烟都丢进去,可怜兮兮地躺着。 司机很快到了楼下。 魏鹤远没送她,梁雪然一个人坐电梯下去。 路上,她翻出手机看,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拉进了一个叫做“相亲相大家庭”的微信群中。 “……” 这是谁建家庭群失误把她拉进去了? 梁雪然点进去看。 宋烈、陆纯熙、黄纫和魏鹤远都在。 就他们五个人。 往上翻聊天记录,梁雪然看到花菱也有发言,只发了一个可的小兔子乖巧吃草的表情包,再往后就沉默了。 应该是被移出群聊了。 看进群时间,应该是往画展路上去时候被拉进去的;手指往下滑了滑,梁雪然垂着眼睛。 宋烈问了好几句梁雪然到哪里了,一直不停艾特她和魏鹤远。 而魏鹤远只发了一条:[雪然累了,还在睡。] !!! 什么叫她累了,还在睡? 只是倒时差睡着了而已,干嘛说得这么暧昧啊啊啊啊! 梁雪然气到爆炸,疯狂地给魏鹤远打电话,质问:“你在群里干嘛发那么暧昧的话?” “什么暧昧?”魏鹤远反问她,“只是在陈述事实,有什么好暧昧的?” 梁雪然说不过他:“那你干嘛要用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措辞?” 魏鹤远声音平静:“有什么好误会的?我们不是炮友吗?” 梁雪然愤怒地挂断电话。 炮友个大头鬼啊! 魏鹤远这样的人就该单身一辈子! 哼。 刚到酒店,围巾还没摘下,梁雪然接到甄曼语天喜地的电话:“雪然啊,今天看展看的开心吗?玩的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梁雪然在心里默默地估算了下时间,华城那边应该是中午—— 等等,所以,大早晨的,甄曼语就拉人去吃螺蛳粉??? 梁雪然瞬间清醒。 对于一个没尝试过螺蛳粉的人来说,这简直是种折磨啊。 难怪会直接离开。 这男神就这么放弃的话有点冤啊。 还没等梁雪然说话,甄曼语主动开口:“我仔细地想过了,男神虽然好,但是不适合我。” “喜一个人就得喜他的全部对不对?”甄曼语振振有词,“他连我最喜的螺蛳粉都不能接受,那只能证明他喜的不是完整的我!” 梁雪然说:“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还是有必要纠正你一点。想象一下,有人大早上的突然拉你去吃不喜的榴莲——” 甄曼语对榴莲十分痛恨。 她尖叫:“是想谋杀我吗?” “就是这种情况,”梁雪然淳淳教导,“在食物的偏好上,可以尊重,但不能强迫对方去改变。喜一个人是想让他变成你想要的模样,而呢,会让你想去变成他喜的样子。两个人为了彼此尝试着主动去改变去包容对方,这样才是真正的情啊,不是吗?” 甄曼语惊叹:“雪然,你说的好有道理哦!” 紧接着又问:“所以你为什么还是和魏鹤远分手了呢?” ……猝不及防被戳中。 梁雪然面无表情:“可能我双标吧。” 而此时此刻,云裳统一订的酒店中。 花菱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裙子,默默地站在走廊尽头的小台上,对月垂泪。 魏鹤远一推开门,就看到花菱仓皇回头,眼中含着泪珠,要落要不落的模样,楚楚动人。 花菱怯怯糯糯地叫了声“魏总”。 魏鹤远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花菱小声回答:“想到一些难过的事情,上来吹吹风。” “是么?” 花菱看着他,脸颊慢慢地红透。 花菱不知道上次魏鹤远是怎么解决的,她知道梁雪然上去,又很快下来;虽然梁雪然换了衣服,但花菱仔细观察过来,她身上一丝暧昧的痕迹也没有。 这证明魏鹤远多半自己处理。 花菱想象不出来魏鹤远情动时候会是什么模样,是不是也是抑着声音,眼中充血丝,隐隐藏着狠劲儿,全无平时的冷静? 只是想想,就能叫她身体发颤走不动路。 花菱唯一一个动过绯、绮丽幻想的人,就是魏鹤远。 而今晚的魏鹤远,衬衫解开两粒,她可以透过那一点锁骨来幻想出他衬衫下的美好身材;花菱早就从魏老太太那边知道,魏鹤远作息规矩,注重锻炼,这样的男人身体素质一定能叫她发疯。 她脸颊仍旧红着,小声叫:“魏总——” “云裳给你们订的房间都在三楼,酒店每层都有台,顶层的台更大风更凉,你怎么不去上面吹风?怕自己本来就不够的智商被吹走?”魏鹤远问,“故意跑到男人房门前哭哭啼啼,你以为自己是孟姜女?” 花菱被他讽刺的脸苍白,仓促解释:“不是的,魏总,我只是心里烦闷难受,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我不知道您也住在这里。” “烦闷?”魏鹤远凉凉笑了,“为了什么烦闷?花小姐在纯熙那边哭一场就拿到这个名额,其他人还没烦闷,你还有什么好烦闷的?” 花菱只是摇头,声音沙哑:“我没有。” 魏鹤远淡淡地说:“建议你去大草原上让狮子轮踢一遍你的头,或许能让你聪明一点。” 花菱的泣声一止,错愕地看着他。 “以后别想着通过不正当手段抢梁雪然的东西,真当自己耍些小手段别人就看不出来?”魏鹤远睨着她,意味深长地说,“非洲风光不错,适合你。” 花菱什么都没说,她咬着,只是摇头。 她知道魏鹤远说到做到,说让她去非洲,她要么辞职,要么就得乖乖收拾东西去那边熬上几个月——不,有可能是几年。 魏鹤远没再理会她,径直去找宋烈。 宋烈打着哈欠开门。 刚坐下来,魏鹤远第一句话:“云裳内部人员需要调整,你放给陆纯熙的权利太大了。” 宋烈有苦说不出:“我冤枉啊,要不是你好端端的把我调走,我能看着他做大?” 他看着魏鹤远的表情,忽然嘿嘿嘿地笑开了:“怎么着?瞧你这模样,花菱那小姑娘找上你了?” 魏鹤远皱眉:“别提她。” 宋烈天生反骨,就喜和人对着来;他站起来,踱着步子,问:“我瞧见花菱穿了条绸裙进电梯,她是去□□你了?□□失败?” 魏鹤远没在宋烈房间中找到茶,只给自己倒杯水,一胃里泛起来的腻味:“只想靠男人上位,眼睛里只能看到钱,看着反胃。” 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