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县有那么多正经事要做,比方说,让本县的居民一三餐起码能见到油花呀。 她没有拒绝的权利,赶紧跟着郭主任往手术室方向走。 病人已经被推到门口,听说有外请专家过来开刀,她的面立刻不一样了,整个人都喜气洋洋。 她丈夫更是喜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直拿着香烟要往医生手上。 郭主任赶紧让他收起来,马上要开刀,什么烟啊。 余秋看着脸幸福模样的病人,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可怜天见,这位阿姨才是真正受了无妄之灾呢,白白被吓了这么长时间。 病人被推进手术台,医生护士开始做各项准备工作。 余秋跟郭主任以及龚大夫都在手术室里头等着顾主任,却半天也不见人过来。 她们在犯嘀咕的时候,外头却响起了顾主任抱怨的声音:“不是我说你们呀,这个态度实在是很成问题。” 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自己究竟哪儿做错了。 顾主任气愤地伸手指着墙,厉声呵斥道:“我们伟大的领袖呢,你们到底把我们伟大的领袖至于何处?” 院长在旁边连连点头,赶紧求饶:“对对对,您说的是,是我们的工作不到位。主要是手术室里头一直要消毒清洗,我们怕会玷污了伟大领袖的画像。” “难道你们就不知道用玻璃框裱起来吗?”顾主任气愤得难以自抑,“我们是在伟大领袖的光辉照耀下战神病魔的。你们居然连最本的事情都忘记了。开什么刀,这还怎么开刀?” 众人面面相觑,几乎承受不住顾主任如此雷霆众怒。 手术台上的病人一下子就哭了起来:“顾主任啊,我求求你,你可千万得给我开刀啊。” 顾主任眉头皱得死紧,两只手上下挥舞:“赶紧的,必须得将我们伟大领袖的画像拿过来。” 院长没办法,只好将他办公室里头的一张表框画像拿到手术室,又咚咚咚地敲着钉子,好不容易将画像挂了起来。 余秋从头到尾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开什么玩笑?这个时候什么画像,手术间还怎么保证无菌啊。 郭主任朝她轻轻摇摇头,示意小赤脚大夫不要吭声。 麻醉科主任反应迅速,赶紧过来打扫战场,又撒了消毒水。 廖主任穿戴整齐了走进来,见状就冷笑:“一天到晚消毒消毒,我们广大老百姓身上有多脏?生怕传染给你们了?伟大的领袖说的没错,你们就是怕别人传染给自己。自己先造成医生与病人的隔阂。” 余秋哪里敢说是那相框上携带了大量的病菌灰尘,那岂不是成了攻击伟大的领袖是病菌。 她赶紧脸严肃地强调:“报告主任,我们是害怕自己身上的修正主义病菌未清除干净,所以要好好消毒,以免影响了手术效果。” 廖主任鼻孔里头出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算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他的辩解。 郭主任站在领袖的相框前,双脚立正,右手高举鸿保书,左胳膊曲在前,掌心向上。 医院的大喇叭里突然间传出《大海航行靠舵手》的乐曲,吓得余秋浑身一震,被迫抓在手上的鸿保书都差点儿掉在了地上。 她浑身一个灵,赶紧死死抓紧了书,妈呀,要是这会儿她把伟大的语录掉地上了,没得二话说直接拖去关押。黑五类就是在时刻都不忘要攻击伟大的革命。 饶是她小心翼翼,顾主任和廖主任还是向她投来不的一瞥。 谢天谢地,乐曲的前奏恰逢其时地响完了,舞蹈开始。 廖主任跟顾主任都顾不上心不在焉的小赤脚大夫,开始嘴里头一边跟着唱,左脚随着节拍跟踩水车似的上下踏动,右腿膝关节一屈一伸,两只手朝着右上方反复托举。 余秋跟着跳的分外来劲,她要积极表现自己,证明她绝无反格命思想。 这段动作她会跳。医院元旦晚会的时候,他们科的节目就是歌伴舞《大海航行靠舵手》,作为全科最年轻的主治医生,她不上台谁上台? 郭主任跟龚大夫眼睛里头都着无奈的神。 中子舞他们当然悉,前两年无论看病开刀,病人跟医生还有护士都要先跳一段中子舞才能够继续工作。 医院还安排了专门的中字室给广大职工跟病人早.请示晚.汇报。术后第1天的病人也要跟着跳中子舞,还有人为此手术刀口崩开了。 后来开过九大之后,这股风气就渐渐地消散了,红未兵不继续上街拦着人跳中子舞,不会跳学不会的就不许走。不会跳舞的人也可以正常坐火车了。 没想到现在这位顾主任居然还要来这么一手。 他们也就算了,折腾病人算几个意思?病人都已经上了管,两只手这么上上下下的,管掉下来拽破了鸟道口又怎么算? 可惜他们谁都没有说话的权力,在这种社会下生存的人想要活下去都知道应当紧紧闭上嘴巴。 余秋的内心是麻木的,觉说不出的荒谬。 好吧,她在心中说服自己,就当是手术前求神拜佛好了。反正医生也信,她就没见谁上夜班的时候不给自己戴个护身符。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手术室的时针都指向了下午两点钟。 麻醉医生不敢耽误时间,小心翼翼地开口问:“现在可以打药了吗?” “不慌,等血来。”顾主任眯着眼睛叹气,“其实你的情况也未必需要开刀,用血疗法肯定有效。” 余秋刚想追问什么是血疗法,就听见手术室外头传来公喔喔的叫声。 她忍不住惊讶,到底谁会把公到医院来?现在一般人送病人都是母,也不是给对方杀了吃,而是好让母下蛋,让病人吃蛋增加营养。 老朱头大汗,手里头拎着只白羽大公冲着顾主任喊:“主任,白的,一点儿杂没有,足足有9斤重的大公。” 廖主任在旁边骂了一句:“狗的,这都能让你找到,这不是包治百病了么。” 余秋听得眼皮子直跳,直觉不妙。 那顾主任却是喜不胜喜:“对对对,就是这样的大公,我马上了血,给你人打进去,保准她立刻就不一样。” 余秋大惊失,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开什么玩笑?真给人打血,所谓的血疗法难道就是这么回事? 同为人类,血型不符的时候输血都会发生严重的溶血反应,何况是血打到人身上? 这顾主任到底有没有医学常识? 廖主任难掩慕之:“狗的老朱哎,你从哪儿搞来的这么个大公?你娘的,这玩意儿可不好找。” 九斤重的大公,那可得养多久?这资本主义的尾巴居然没被割掉。 老朱憨憨地笑:“我大姑家里头的,当时要割资本主义尾巴,这跑得快,居然躲进山里头去了。前两天才被我大姑爹抓了来,本来是打算给我人补充营养的。” “这个就是最营养的。”顾主任立刻拿了只注器,直接扎在公身上开始血。 那公本来就在外头野了好些年,脾气大的很,这会儿挨了针哪有不挣扎的道理。它那九斤重岂是好相与的?两只大翅膀一挥,居然硬是从老朱手上挣扎了出来。 这下子,飞扶摇直上,大公要上天当凤凰。 余秋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直接关上了手术室的门。眼不见为净,她已经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狗的血疗法,谁要打自己打去,别祸害无辜的病人。 ※※※※※※※※※※※※※※※※※※※※ 626指示:“还有一件怪事,医生检查一定要戴口罩,不管什么病都戴。是怕自己有病传染给别人?我看主要是怕别人传染给自己。要分别对待嘛!什么都戴,这首先造成医生与病人的隔阂。” 打血一说的由来: 从1959年到“文格”期间,一种将鲜血注进人体的“奇效”疗法蔓延全国。在“打血”这个形容人亢奋、好斗的词语背后,是一段狂热的岁月。 文/杜兴 1959年5月26上午8点,上海永安棉纺三厂(次年8月转为上海无线电三厂),一个叫俞昌时的医生,在依约而来的病人眼前,给自己打了一针鲜血。五年后,他回忆这次“当众表演”时说,“不到三小时,就觉奇饿,中午吃了八两饭”。 医生的亲身示范消释了病人们的疑虑。从下午1时开始,四十多人让俞注了血,奇迹立刻显现:“有的频频咳嗽,注后五分钟即愈;有的息数月不能睡,当晚即睡得极甜;有的胃痛即止;有的疖肿大消”。 这已经不是俞第一次打血。在过去几年里,坚信“血疗法”对百病都有“奇效”的俞昌时已经暗自搞了一些实验,而“大越近”的到来,更让他觉得有了“攻关”的动力。只是当时谁也没有想到,这看似不可思议的“血疗法”,竟然会伴随着狂热岁月的情,得以四处蔓延,并最终行了十多年之久。 肇始 1903年生于安徽南陵的俞昌时,有一份红彤彤的格命简历。19岁时,在上海医科大学读书的他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一年半后转为中公员。“五卅运动”期间,他活跃在上海总工会。1926年底,回南陵创立中公南陵特支并担任书记,在南(陵)芜(湖)一带领导农□□动,还曾在武昌被捕入狱。 据俞昌时自述,1952年11月,在江西南平搞卫生工作的他,偶然从□□量了量的体温,竟在42c以上,又测了好多只,平均都在43c左右。他判断,的“常温如此之高,当然是其神经中枢的调节作用,和血的发热机能特别高的原故”。在中医传统文献里,有很多内服或涂敷血以治病的记载。俞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想:如果把血注进人体呢? 1950年代初,中国各地学习、推行苏联的“组织疗法”,把人体的某些组织,如皮肤、肝、脑、胎盘等作为注,或将埋入病人皮下以治病。“我想血也是一种组织,可能有同样作用。”俞昌时决定先在自己身上试试看。他从一只公的身上了1.5cc血,注进左臂三角肌,结果“一点也没有觉——不痛,不,不”。其后一两天内,他觉得神舒适、食增加,三四天后“发现奇迹”,脚癣和皮屑病等痼疾同时痊愈了。 “于是,我就大胆地再打了几次,又打到别人身上。”俞的试验对象,包括自己经常腹痛的15岁的女儿,一个大腿发炎的农民,一个患荫道癌的妇女,“都在短时间内获得了很好的疗效”。 1959年元旦,《人民报》发表了题为“接新的更伟大的胜利”的社论,肯定1958年的社会主义建设的大越近和人民公社运动。4月18,□□总理□□在第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上说:“一九五九年的国民经济计划,是一个继续大越近的计划。”在这场报告中,周.恩.来强调,“……计划规模是宏伟的,任务是艰巨的。但是,决不能说,我们的潜力已经挖完了,计划指标再不能够超过了。在生产和建设中,技术革新和技术格命的可能是无限的。” 俞昌时的机会来了,藉着大搞“技术格命”的东风,1959年6月,已经进入上海永安棉纺三厂的他开始在职工中试验,“一个月多的时间内,打了三百多病例,都只打了一二针,最多的五六针,就发生了许多的奇效和显著疗效”。 静安区卫生局调查证实,俞的确用“血疗法”治过203例,“由病人口述所得的资料分析:对月经过多、胃溃疡、偏头痛等主觉症状有改善者达65%”,但同时也指出,“其中有36%发生高热、寻麻疹、淋巴结肿大等反应”。据此,卫生局认为需要进一步实践,经过时任区委书记李梅生同意,组成包括俞在内的研究小组,设置实验室。 后来风卷中国的“血疗法”,便肇始于此时。被纳入研究小组的俞昌时情怀,准备大干一场。 试验 研究小组首先进行动物实验,“初步印象”是,鲜血有血清反应,但比马血清弱。半年之后,“就在有抢救休克准备的条件下开始了临应用”。到1962年为止,共治疗1320多人。 上海市卫生局的调查报告显示,据两年多试验积累的688个病例分析,近期内疗效较好的是:月经过多,有效率达97.8%;其次是消化系统溃疡,有效率78%。大部分病人注后食增加,睡眠改善,神好转等。但是不良反应也较严重。打过4针以上血的980例病人中,发生反应165例,占16.6%,大都在接受血治疗后第五至七天发生反应,包括畏寒、发热、腹泻、淋巴结肿大、荨麻疹、局部红肿疼痛、休克等。其中大多数为发热反应。反应程度与注剂量成正比。而且,还出现了6例休克反应。病人注血后,立即发生闷、气愈、头晕、眼花、四肢无力、面苍白、两眼球结膜充血、心率增速等情况。但报告特别强调,“经急救恢复”。 由于鲜血过血清反应严重,静安区卫生局与上海生物化学制药厂协作,将鲜血制成血粉,“经试用观察,未见任何反应”。于是,在1962年下半年开始,该局就停止使用鲜血,改用血粉。截至1964年底,共试用15000多人次,均无反应,“并具有一定近期疗效”。 俞昌时十分不,认为是个别专家“夸大反应”,否定疗效,使血的研究机构工作停顿。而制血粉,“不仅大大失去疗效,且仍有反应,而且制造繁复,成本高昂,正与多快好省的神相反。” 据俞自述,从1959年搞血起,他坚持每隔一两天必定注一次,有时每天注,毫无不良反应。“我是拿它当最好的营养品来滋补身体。长期应用下去,可以达到‘有病可以治愈,无病可以健康’的‘祛病延年’”,甚至可以“返老还童”。他还让人以及一些老友试用,“都获得了很好疗效”。 据他统计,自己5年来亲身注血的疗效至少有24种,胆石症、丝虫病、脚肿、心脏病、老花、腹泻、□□硬化、冻疮、褥疮、皮、发等病痊愈,而且神健忘乐观,视力增进,抵抗力强,面红润,不怕冷,□□旺,睡眠佳,大便畅,无任何病痛。 上海卫生局后来的调查报告称,不愿和研究小组继续合作的俞昌时,让病人到他家中治疗。打着“技术格命”的旗号,俞昌时听不进任何劝阻。“陈中伟断手再植接血管算不了什么,我也会做,血疗法才是真正超国际水平的”。 报告称,俞还向全国各地印发大量夸大疗效的宣传材料。据不完全统计,有二十七个省、市(县)的医疗单位或个人收到了俞的宣传资料,鲜血疗法被说成“能治六十几种痼疾的鲜丹神药”。在俞散发的材料中,一是标榜“血疗法”“国际领先”,所以中央指示要“秘密研究”。二是宣扬有很多“老干部”私下使用。在他印制于1964年8月的《血疗法》一书中,辑录了一百多个病例,其宣传方式与现今充斥电视和报刊的各类神奇“秘方”几乎如出一辙。在信息闭的年代,“中央指示”和“老干部”私下享用的“秘密”之说具有很强的蛊惑。“所以目前在全国各地传很广,影响很大,有的群众抱着求医注甚至自己注。各地卫生部门也纷纷来信或者派人来沪了解求治,情况相当混”。上海卫生局后来的调查报告说。 止与质疑 坚持打了几年血后,俞昌时“老是到我的力气好像大得不得了似的,总想试试一拳头打通墙壁那样的猛劲。……又有些同事们到我的情似乎比以前急躁些,我自己倒不大到,如果真的话,我想也可能是经常打血的原因——由于雄好斗!” 1964年,一肚子怨气的俞昌时开始爆发。他在一份材料中诉说自己的委屈:血疗法创立五年来,夜劳,每晨五时左右即起身,养养兔、扫清洁,夜间给病人注血,给自己和人注血,又给兔子静脉注血。又经常跑老远给病家注血,写血材料,和各地搞血的同志们通信及往来联系。自己的粮食不够吃,还勉强支持供应饲料,所有用品和饲料,都是自己贴钱。 “当此,中央号召全国上下一致奔赴‘三大格命’运动的大学之年、大比之年和坚决贯彻‘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神时节,我要把隐忍5年偷研血的痛苦心情和实际情况,向和政府申诉出来,要求和政府中心领导,各方人士一致共同协作共同研究,为创造祖国新医药学派而共同奋斗。”他在这一年5月写道。 12月12,俞昌时给卫生部写信,要求:早组织中央血研究会,调他到京做“高深的血疗法的研究工作”,在全国各高级医疗院校组织血疗法研究组,研究并临应用。而同一天,俞还写了一封致“中央科学院郭院长并转诸位首长和同志们”的信,要求其组织人员,调查研究后大力支持并倡导“血疗法”。 1965年6月12,上海市卫生局召开了专家座谈会,坚持认为:鲜血是有异蛋白过血清反应存在,不安全,“目前虽未发生死亡事故,但如继续应用下去,意外事故势所难免,特别鲜血治疗对象均为慢病,该病本身无多大危险,而治疗却冒着危险更值得考虑。”半月后,卫生局写了《关于血疗法的情况卫生局写了《关于血疗法的情况和处理意见的报告》呈送卫生部,称将限令俞立即停止私自给病人注鲜血试验的行为。 7月23,卫生部下发了《关于“血疗法”的通知》,同意上海市卫生局调查报告的看法和处理意见,通知强调,“今后,应止医务人员用鲜血给病人治病,以免发生过危险。群众要求医务人员用鲜血给予治疗者,应加以劝阻。对于群众中行的各种传说,应进行必要的澄清和解释。”“仅以对妇科月经过多的疗效,可以达到100%,这难道不是对人类的贡献?”在俞的自述中,“血疗法”当时也得到了“医务界许多正直而前进的人士”一致“公认”。尤其在中医界,一些有名望的中医,认为它是祖国医学的固有遗产,应发扬光大,作为创造我国新医药学派的重要项目之一。 而且,俞昌时并不足于肌注血,而是“现已成功地发展到对人作静脉注”,虽然尚在缜密试用中,“但望其前途,将是对人类更大贡献的发展方向”。 对于卫生部的令,俞当然不服气。 10月5,《武汉晚报》“科学与卫生”版上刊载了一篇署名“红光”的文章,题目为”鲜血注真能医治百病吗?”副题为“鲜血注非但不是万灵药而且危险很大”。俞昌时对这篇文章进行了反驳。 “老实说,我当医生这些年来,还是第一次听过这个方法”。针对红光的第一句话,俞反驳说:这句话看来很容易误会,以为红光同志的思想中一切未听说过的新事物,都是要不得的,那么□□最近的“有所发现,有所发明,有所创造,有所前进”的指示,红光同志难道没有学过? 而红光文中所说请教老医生、查资料,俞反驳说:最近中央更是大力提倡赶超世界先进水平,并且希望也让别人来赶赶我们。我们医药卫生界也更应该如此,如果光是利用图书馆查资料,找老中医而不去民间做深入的研究,自己不实践,甚至还止别人研究。那不是本本主义+旧框框+洋框框=保守主义思想吗,还怎么能突破常规,有所前进呢? 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