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琰琰皱眉:“我怎么帮?” 闻东正:“你先想办法让我上你,然后你再甩了我。” “半……半神你……没病吧。”姜琰琰小手抓紧被子,恨不得把被子抓出一个,这得多狗血的戏本子才能写出这样的情节。 姜琰琰吐吐继续说:“如果要论引男人,其实我干娘比较擅长,我干娘是九尾狐,人美声娇身段软,半神找我干娘试试?反正你俩也。” 有的小傻子,一慌张起来,连自己的干娘都出卖。 闻东摇头,很是笃定:“从平淡到太难了。”继而又说,“但是从喜到,相对来说比较容易。” 姜琰琰没听懂,愣愣摇头:“不明白。” 闻东盯着她:“我是说,我喜……。” 哗啦一下,房门被推开,阿蚁站在门口,她是想来告诉两位,阿年带着阿毳回来了,中午要不要加餐,好巧不巧,刚好听到“喜”两个字。 阿蚁顿了顿,豁然一下关上门,门口阿毳还得等着给自家先生问好请安,阿蚁只推着他往小厨房走:“别进去了,九爷在表白,咱们去做饭。” 闻东心里头止不住地叹气。 姜琰琰回眸看着闻东,小声说:“半神你还没说完。” 闻东起身,面上几许愁容:“没事了,你穿衣裳,我说的事,你好好考虑,不要让我等太久。” 第59章 这两天,姜琰琰总是猫着时辰出来, 跟做贼似的, 掐算着闻东已经洗漱完毕才敢去水房洗脸,估摸着闻东已经回了屋子才敢去院子里透气。 总之, 俩人不碰到就是最好的。 倒是苦了阿蚁和阿毳,原本只要做一趟饭菜, 送一趟盘子, 刷一趟碗,现在都变成了两套。 阿毳很疑惑,当时阿蚁不是还说, 先生在向姜姑娘表白么, 怎么表完白之后,两人整得和形同陌路一样,明明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小院子, 愣是整成了异地恋。 阿蚁修炼这么多年, 也没正儿八经谈过恋,只能推测:“可能, 我家姑娘没答应吧。” 阿毳听了就着急:“我家先生这么好,换谁谁都会答应。” “那可能是名分问题。” “我家先生又没其他姑娘,姜姑娘就是唯一。” 阿蚁辩解:“我的意思是, 九爷活了这么些年, 夏商西周,唐宋元明,各朝美人, 各地佳丽,九爷就算五十年痴守一个,那也得十几个前辈排我家姑娘跟前了吧,这么多前辈,力太大,我家姑娘吃不消。” 阿毳为闻东正名:“这都是江湖谣传,说了多少次了,我家先生,是千年的单身汉!” 阿蚁笑了:“你认识你家先生才多少年,三年?五年?还是十年?你怎么知道你家先生之前有没有情.史,我和我家姑娘就不一样了,我俩认识了五十年,除开一个没作数的婚约,我家姑娘清清白白,这才叫百年的老黄花。” 阿蚁和阿毳在争夺自家主子谁单身得比较纯粹的当天晚上,前方探消息的角鹰回来了,说姜多寿估摸着明天中午就能到,阿年已经去水路接人去了,看到姜多寿,就会立刻带过来。 晓得自家爷爷要回来了,第二天,姜琰琰就起了个大早,趁着水房没人,亲自去厨房烧了热水洗头发,回屋子的时候,天都还没亮全,阿蚁外出买菜回来,正瞧见姜琰琰推门进屋子,打了声招呼说:“姑娘这么早,也要出门去?” “不不不,”姜琰琰摇头,察觉阿蚁措辞措得很有意思,反问,“谁出门了?” “九爷啊。” “去哪儿了?” “昨个夜里,有人敲门,估计姑娘睡得太沉,没听到,先生晚上是不睡的,是先生开的门,我只听说,是一位从长沙县赶来的小官,哦,对了,”阿蚁歪头想了想,“好像是姓曹。” 曹献廷? “去哪儿了?” 阿蚁摇头:“不知道,俩人昨晚就出去了,我也是早晨进厨房的时候,才看到了先生留给我的条子,说是让我早晨不必备他的饭菜,只准备姑娘喜吃的就行。”阿蚁边说边进了厨房,突然窜出一个脑袋,看到姜琰琰还靠在门板上思索呢,头发漉漉的,小手漫不经心地一下一下去擦头发,半天也没擦干。 “那个,姑娘,你是不是用了我盛在锅里水,直接烧了洗头发的?” “对啊,怎么了?” 阿蚁脸有些尴尬:“那是我昨晚特意留的最后一道洗锅水,泡一泡锅,去下菜味儿,准备今天给你做鱼汤呢。” 姜琰琰擦头发的手顿住,难怪那水闻着一股菜叶子的味道,昨天,阿蚁好像做了一大锅的青菜豆腐汤。 当时姜琰琰着急洗头,只想着千万别碰上每天都起得早早的闻东就好,哪管这么多,心里头还止不住地安自己,也许这庭湖的水就是这个特。 阿蚁笑哭了:“平时是烧水都是用煤炉上的尖嘴壶,姑娘要是不怕麻烦,我就再烧一壶,给姑娘洗头。” 洗完第二次头,姜琰琰躬着的老都快断了, 起身的时候,头有些发晕,脚也跟灌了铅似的,走不动,沉甸甸。 闻东这人,别瞧着是半神了,算计得很,姜琰琰化人那天闻东进屋子,主要目的应该是取回自己的灵力,人家不是说了吗?就等着姜琰琰化人呢。 姜琰琰现下觉得难受,也是自己作的妖,在院子里当猫这几天,仗着自己身上灵力充盈,上梁爬房,无所不能,了几天之后,现在被取走了灵力就四肢虚。 从水房一出来,天已经大亮,早晨带了些风,很舒坦。 姜琰琰就瘫在了院子里的竹摇椅上,抻直了双.腿,特意把披散的头发撂在靠背后面,头发还着,滴答滴答落着水。 知道闻东不在,姜琰琰更是瘫得大张旗鼓,恨不得把整个身体都展开了。 阿毳正在小厨房里帮阿蚁洗菜,新鲜脆的小白菜,闻东的最,虽然先生早晨不在,可中午也是要吃的,都洗好备下了,中午阿蚁也能轻松些。 余光瞥见姜琰琰坐在闻东的专属摇椅上,阿毳忍不住说:“那是先生的竹摇椅,咱要不要提醒姜姑娘一声。” “提醒做什么?”阿蚁将手边的鲤鱼切成花刀,待会下锅先炸一轮,煮出来的汤汁,更白鲜香。 阿蚁热油下鱼,高温之下,鱼焦黄,鱼皮卷曲,混着阿蚁理所当然的口气:“先生又不在家里,让我家姑娘坐一坐怎么了?” 阿毳正想着怎么开口,眼瞧着闻东就端着紫砂壶从屋子里出来,手里捧着一卷书,看到自己常坐的地儿被姜琰琰占了,脚步一顿,微微皱眉。 阿毳对着阿蚁努嘴示意,阿蚁连油锅了的鱼都忘了翻边。 闻东啥时候回来的? 阿毳阿蚁对视一眼,就瞧着闻东突然转身回了屋子,不多时,手里多了张长板凳,默默搁在姜琰琰跟前。 阿毳摇头,低声对着阿蚁:“瞧瞧,我就说先生会赶人的。” 才说完,就瞧着闻东自己一.股,坐了上去,手边紫砂壶一搁,书卷一捏,认认真真看起书来。 阿毳目瞪口呆。 姜琰琰听到动静,抬起眼皮,看到闻东一双大长腿杵在自己跟前,立刻坐直:“那啥,我就是腿麻,缓一缓,我立刻起来。” 闻东摇头是,示意她坐着,还问:“你哪只腿麻?左腿右腿?小腿大.腿?怎么麻?刺痛的麻还是发酸的麻?” 这热情来得有些突然,姜琰琰不适应。 姜琰琰绷直了脚尖抬腿,恨不得在闻东面前表演劈叉,只为了证明——“不麻了,真不麻了,好的。” “我说的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姜琰琰没说话,这事儿吧,她要是说好,觉像是下定决心要去勾.引闻东,可如果说不好,闻东无法飞升,她也没有身可用。 姜琰琰咬咬牙,只说:“我尽力,不过……。” 闻东没打断她,只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我得等我爷爷回来,看看我爷爷什么情况,举个例子,我只是举个例子,我爷爷要是横着回来的,那我就得守孝三年,期间,按理,是不能婚配恋的。” 闻东明白了,他端起书页,翻了一页:“你不过就是担心你爷爷,生怕我吩咐的事儿太棘手,要了你爷爷的命,你这是在警醒我,还是威胁我?” 姜琰琰也不狡辩,只说:“做买卖,总得有来有往,原本是说的是我跟着半神修功德就行,现在临时加了事儿,我不得抬抬价?” 闻东把书死死地叠了一下,往手边一搁,对着姜琰琰:“你把这当买卖?” “难不成,我还当真?”姜琰琰耸肩,“你我都是长命的人,应该晓得,情谊虚幻,金子是真,”姜琰琰戳着自己的心窝,“你知道男人发誓的时候,为什么都喜说,我的心,比金子都真么?” 瞧着闻东也没准备答,姜琰琰自言自语:“因为他们都晓得,自己这一颗心,比不上金子的金,只能强行拔高自己的真情,骗了对方,动自己。” 闻东皱眉:“你这一套都是谁教的?你爷爷?还是你干娘?” 姜琰琰笑:“我天生悟高,自己悟的。” 闻东指点江山一般:“你这悟得有问题。”闻东叹气,他也晓得姜琰琰这两天一直躲着自己,就是担心姜多寿出了事。 闻东主动说:“你爷爷,四肢健全,真没事,等他中午到了,你就知道了。” “嗨,这我早就知道了。”姜琰琰语气愈发骄傲,“我爷爷嘛,灵兽都叫他姜半仙,能出事儿,这消息,貌似没什么价值。” 起先说担心爷爷,迟疑不答应,闻东这会儿说了姜多寿的消息,姜琰琰又说早知道了。 坐地起价,求不,这就是专门用来形容姜琰琰的。 “说吧,你还担心什么,一股脑地全问了,别耽误我时间。”闻东背脊得老直。 姜琰琰也不客气,扭头问:“昨晚是不是曹献廷来了?” 闻东点头。 “说了什么?” “说了三件事儿,”闻东略迟疑,“不过,我觉得还是等你爷爷到了,再一块儿说。” “行吧,”姜琰琰听不得闻东念叨,起身甩了甩漉漉的头发,伸出一只手,行握手礼:“那么,恋愉快。” 闻东耸耸鼻子:“你的头发,闻着,怎么有股菜味。” “啧,握不握。”姜琰琰把头发往后头甩了甩,“我就说最后一次,闻先生,你介意姐弟恋吗?比你大一百岁的那种。” 闻东起身,他的手,骨节有力,指节修长,握上姜琰琰的秀气的小爪子,掌心止不住地发烫。 “纠正一下,”闻东道,“咱们真要算年龄的话,我比你大,姜小姐,你介意爷孙恋吗?比你大几千岁的那种。” “不介意。”姜琰琰握紧闻东的手,十分官方地抖了抖,像极了省城里的大官下乡问贫农。 阿毳和阿蚁在小厨房里看呆了。 阿毳喃喃道:“这俩人在干嘛?” 阿蚁皱眉,锅里的鱼汤在咕噜噜地冒泡,她咽了咽口水:“好像,在恋?” 第60章 中午十二点,外头有人敲门, 阿毳正在院子里扫地, 回身准备去开门,手指尖儿还没碰到门栓。 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