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 比起外面的景象,这里应算是人间天堂了。 府外石象屹立在门口左右两侧,嘴里吐着石珠子,双眼朝前。 萧永诀踏入府内就觉得不舒服,特别是听着李振守的笑声他就觉得别扭。 外面的百姓们都在受苦,可李府内却富丽堂皇,这门上竟还镶着翡翠玉,这翡翠玉若是扣下来拿出去典当,足够那些普通的百姓过上好几年的好子了。 明知萧永德的身份也知道他是以什么身份来的,竟这般明目张胆地显摆出来,他当真以为在边疆这里他能一手遮天么? “李大人的府邸还真是气派啊。” 萧永诀夸奖,这话可不是敷衍而是发自真心。 这地方除了比萧府小了些外,这从府们开始到里头所用的装饰跟雕刻全都比萧府的还致几分。 “哈哈,萧副将过奖了,我这小小的府邸跟京城那些大官比起来那可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啊、” 李振守摸了摸小胡子,虽是谦虚,可言语中已经透出自豪。 “将军里面请,至于你们几位属下也已安排好落脚的地了,师爷。” 李振守对着萧永德还算颇为客气,可对着萧永德身后那群士兵时却一点都不客气。 师爷一听,连忙对身后那些士兵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些士兵却一动不动,直间,准备待命。 经历过之前那件事后,没有萧永德的吩咐他们是连走动一步都不敢。 三千的士兵本就少,却一下子又损失了一半,他们实在不想重蹈覆辙。 “萧将军,这……” 李振守嘿嘿朝着萧永德笑着,眼神却飘向了身后那些士兵身上。 “你们随师爷去吧。” 萧永德一声令下,身后那几个士兵才规规矩矩地跟在师爷身后离开。 只是比起半个月前,现在的他们成了许多,甚至连步伐都井然有序。 “萧将军请。” 李振守笑道,在萧永德面前虽点头哈。 萧永德随着李振守往大厅方向去,前脚刚踏入后脚便有丫鬟端上茶水来。 “萧将军您试试,这是从京城唐家那边运来的茶叶,保管合你口味。” 还未饮,李振守便讲起了茶叶的来历。 只是他却没说这茶叶是当初被扣押的那一批,虽后面还让唐莫书拿回了些,可他私底下扣了些。 “唐家的?京城离这千里迢迢,最快也要一个月时间,这茶叶从那边运过来若是遇见下雨或那不是坏了吗?” 萧永诀掀开茶杯,萧家也长期喝着从唐家那儿卖的茶叶,这味道一闻就知是不是唐家的了。 李振守说的没错,确实是唐家的茶叶,如假包换。 “哈哈,萧副将不知,唐家往燕国运送的东西必经过这一带,这只要经过这一带不是什么都必须缴税上报朝廷,一来二去,下官跟唐家运货的伙计了起来,这茶叶便是托他顺路带来的,至于茶叶为何到边疆时还是好的,这个下官可就不得而知了。” “官商本是各走各路,其中机密咱们也研究不出什么门路来、” 李振守解释,萧永诀早知唐家生意做的大,特别是茶叶这一块怕是笼罩了整个京城,却没想竟还做着燕国的生意。 朝商,还真不能小看。 不管是京城还是其他国,都遍地是友。 一想到朝商,萧永诀倒是想到了那个死去的女人,也就是萧长歌的母亲。 他对萧长歌的母亲没多少印象,毕竟小时候的事谁还记得呢?何况那时候他还是个婴儿,只是后来听他娘说那个女人是个勾引他爹的人,勾去了萧永德的魂儿后爬上来大夫人的位置,而在当大夫人前,那女子也是位朝商…… 他虽没接触过朝商,可从小听就一直听别人提起过,那是一种卑,连青楼女子都不如的行业,特别是女子整抛头面,成何体统。 可今听得李振守这话,他到觉得对朝商有些误解了。 虽卑,可人脉广。 “是啊,商人的道儿我们都不明,李大人,敢问外面那些百姓怎……” 萧永德喝了口茶,身子才暖喝了些。 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些百姓看起来都很可怜,本以为是闹了什么荒,可看李府修建得这般气派。又不像那么回事。 “萧将军是觉得那些百姓可怜?其实他们不可怜,每年上面都要求边疆的百姓们纳税粮,有些人啊就是,占着田地茅屋又不肯税,上面的人又一直催,本官只好让他们拿房子作抵押,卖点粮食钱了上朝廷了、” 李振守自问自答,可说起这事来他竟毫不避讳,似不怕萧永德将此事上报朝廷一样。 萧永德身子动了动,惊讶万分。 “李大人的意思是?外面那些宿街头的百姓都是不上税而被赶出来的?” 萧永德想起街上还有一些人冻得都发僵了,这这种做法朝廷岂会允许呢? 为了上足够的粮食不顾百姓生死,楚皇帝若是知道的话怎会答应? “嘿嘿,萧将军猜的没错,那些人都是骨头,不必理会不必理会。、” 李振守挥了挥手无所谓道,似对他来说人命本不值一提一样。 这般轻松地说着这件事,萧永德微怒。 “这些可都是人命,朝廷朝廷岂会允许?” 萧永诀到底是年轻气旺,手拍着桌子怒气冲冲道。 李振守关心的却不是萧永诀发怒,而是桌子、 “萧副将可悠着点,那桌子可是红木漆的,拍坏了可不得了。” “萧将军,萧副将还真是年少不懂事啊,还需多向你学学才是,若非上面的人允许,下官岂敢这么做呢?” 李振守摸了摸胡子得意道,萧永诀的脸上震惊无比、 “你说什么。” 萧永诀的怒火浇灭了一半,准确地说应是凉了一半。 朝廷?朝廷允许的? 这一刻他还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这些百姓上去的粮食跟税都是上给朝廷国库充公用的,萧副将在军队里呆过,应该知道士兵们吃的粮食都是从国库内拿出的,还有每月的俸禄…这些钱可都是那些百姓的,若不养活士兵,谁能保楚国呢?比起那些手无缚之力的百姓,自是优先考虑年轻体壮的士兵了。” 李振守这一席话让萧永诀愣了愣。 眼中,带着茫。 他从不知自己在军队内的粮食跟俸禄会是以这种方式得来的。 “嘿,所以说萧副将不用理会那些人,喂了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李振守轻描淡写道,却不见萧永德握着茶杯的手加紧了几分。 “敢问每一户一年应多少税给朝廷?” 萧永德问,每户人家一亩地的话除掉自己吃的量应还有存,足够上的才是,怎会不起了呢? “萧将军,这似不是您该管的范围了,你要考虑的是如何以这两千多老弱病残的兵驱除那些土屋人才对、” 正说到关键处,李振守倒是不乐意继续说了。 “你!” 萧永诀想动手,被萧永德阻拦了。 这李振守先给他们说了这事,如今引起他们关注却不愿继续说下去了。 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萧永德是武将,这文官做的且还是上面下命令的,轮不到他过问。 “萧副将,下官才刚说完你要好好跟萧将军学学呢,你怎就又沉不住气了呢?” 李振守依旧笑着,光面。 外面那些人快饿死冻死,可李振守却穿着厚衣喝着好茶却不管那些百姓的死活,这样的人不配当父母官、 “萧将军,当初你可有想到现在结果呢?” 李振守询问,至于他说的是什么事,也只有两人心知肚明了。 李振守心里还在记恨他。 可既是记恨,为何要接他呢? “不过这里除了冬天冷点也没什么不好的,清闲,还吃得好穿得暖。” 李振守理了理身上的白貂披风笑道。 萧永诀这才明了,李振守是想报复他爹。 “萧将军长途跋涉也应该累了,要不先下去休息一下如何?至于你那两千多的士兵,要不下官派个人去请他们也一并过来?那些土屋蛮人可都在边疆外守着呢,若非不知这城内情况,下官看怕是要攻进来也说不定,那些士兵在城外,太引人注目了。” 李振守‘关心’道,可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只是都是些门歪道。 “不必了,本将军的手下过惯了在外扎住的子,若是贸然涌进城内,更惹人注目,不妥不妥。” 萧永德摇头拒绝。何况这座小城内那里能容得下那么多人呢? 李振守没怒反而咧嘴笑的灿烂、 “既然如此,那就随将军吧,旺财,给将军带路、” 那叫旺财的连忙从外头走了进来,比了个请的手势。 萧永诀看着李振守,总觉得那笑不怀好意,可如今已入了对方的地方,他们也只能遵从。 “两位请、” 萧永德瞥了李振守一眼,跟在了家丁后面去了。 望着萧永德他们离开的背影,李振守嘴上的笑容越来越淡,师爷从外面偷溜了进来,贼眉鼠眼地,像做贼一样。 “大人,要不要找人将他们给……” 师爷做出个抹脖子的动作,却遭到李振守一记瞪。 “这老狐狸不能小看,要是我们轻举妄动中了萧永德的计怎么办?在观察观察,最好能套出剩下那两千多士兵在哪,将他们一网打尽!” 李振守握紧手,虽免了他是嘴却让他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这仇他怎能不报? 另一处 两人随着家丁到了落脚的地方一看都傻了眼、 不是房间,而是马厩…… 其他几位士兵,早坐在马厩外跟马儿作伴了……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