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橙:“……” “不过前几 红杏阁有位花娘初次接客,三老爷出了最高价,因为带的银钱不够还给了鸨母一块玉佩。”钱三表情有些复杂,“非要说出一个的话,小的觉得三老爷对那个花娘最不同。” 冯橙冷笑:“这也不算特别吧,不是初次接客么。” 钱三深深看了气鼓鼓的少女一样。 哪怕冷笑,二八年华的少女也冷不起来,看着甜美娇软。 钱三却想擦汗。 他总觉得大姑娘知道太多了,将来该不会把他灭口吧? “不知是不是小的眼光有问题,小的觉得那名花娘算不上顶美,不值当花那么一笔钱。” 肯为一个不算很美的花娘花大笔钱,还不算特别么? 同为男人的角度看,他觉得太特别了。 “既然容貌寻常,最高价能有多高?” 钱三 出费解的笑:“其实出第二高价的客人只出了六十两银。” “多少?” “六十两银……” 冯橙 惑了:“这个价钱,我三叔还把玉佩抵押了?” 六十两银,放在寻常人家是几年花销了,可金水河是什么地方? 那是闻名大魏的销金窟。 为搏那些花魁一笑,一掷千金都不在话下。 当然,金水河上画舫游船无数,只要客人花上几两银,就有大把花娘等着。 一位花娘初次接客只出到六十两,即便冯橙不怎么懂,也能断定那名花娘不是绝 。 “本来不需要的。”钱三表情更复杂了,“可三老爷要长期包下那位花娘,随身又没带那么多钱,这才抵了玉佩——” 察觉冯橙脸 不对,钱三住了口,小心翼翼看着她。 “那位花娘叫什么?”缓了缓情绪,冯橙问。 “名叫阿黛。” “知道了,你做得不错。” 给了钱三打赏,冯橙直接去了冯锦西住处。 “橙儿怎么来了?”见冯橙过来,冯锦西有些意外。 “有几 没见着三叔,想三叔了。” “哎,我也想橙儿了。”冯锦西立刻 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至于心里,当然是不信大侄女有多么想他。 好比他,难道会因为两天不见父亲大人就想他老人家? 必然不能啊。 橙儿突然跑来,是想让他带着出去玩了吧? 果然就听冯橙道:“三叔,都 暖花开了,咱们一起出去玩吧。” 冯锦西直觉不好,含糊道:“还 寒料峭着呢,等天再暖和些三叔带你出去玩。” “那好吧。”冯橙垂眸,难掩失望。 冯锦西见状险些改口,幸好理智提醒他不能上当。 想想吧,大侄女真这么在意他,会撇下他用他雇的游船吃他买的西瓜带别人去玩吗? 见冯锦西没反应,冯橙颤了颤低垂的睫 。 看来当初甩下三叔去游船,对三叔的伤害够深的。 好在她来找三叔,本意也不是为了一起出去玩。 “三叔,你随身的玉佩怎么换了?”失望低头的少女有了发现。 冯锦西下意识去捂玉佩,指尖触及到美玉的温凉反应过来:不能做贼心虚! “嗯,总戴一块也烦。” 本来该赎回来的,然而手头太紧。 “三叔把不戴的那块羊脂白鹿佩送我吧,我一直 喜 的。” 冯锦西心中发慌,面上强作镇定:“其实是那块玉摔裂了一角才换下来的。橙儿要是喜 羊脂白玉佩,就把这块拿去玩吧。” 他说着,伸手去摘玉佩。 冯橙把他拦住:“那算了,我是喜 那块玉的仙鹿图案。” 从冯锦西这里离开,冯橙决定去见一见那名叫阿黛的花娘。 第182章 阿黛 过了这个年冯橙就十六岁了,女孩子骨架小,男装打扮时瞧着顶多十四五的模样。 好处也有,这个年纪的少年有的还没有喉结,扮男装破绽小。 至于小鱼,个头比冯橙还矮上一些,穿上男装就更显年少了。 好在小鱼常年习武,往那里一站就是个冷清严肃的少年。 主仆二人装扮过后,招来白 细看。 “白 ,你仔细瞧瞧还有没有破绽。” 听了冯橙吩咐,白 完全不知道是以什么心情来找破绽的。 苍天啊,姑娘女扮男装要去金水河! 她就说往 姑娘女扮男装出门从没这么认真过。 怀着苍凉的心情,白 认命给自家姑娘找破绽。 拦是拦不住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姑娘女扮男装别被看出来。 “姑娘,您的耳 ——” 冯橙摸了摸耳垂,去看小鱼。 圆润的耳垂白皙小巧,干干净净。 小鱼竟然没有打耳 ,这放在大魏很少见。 “姑娘别担心,婢子用脂粉给您遮掩一下。”白 自告奋勇。 冯橙点点头,由着白 忙乎一通,不多时被大丫鬟推到梳妆镜前。 “姑娘您瞧瞧。” 梳妆镜中映出少女娇美的面庞。 她凑近了仔细打量,没有了耳 的痕迹。 “做得不错。”冯橙 意点头。 “就是要当心别沾水。”白 有些遗憾,“婢子听说有那种不怕水的上妆之物呢,要是能用上就万无一失了。” 冯橙笑道:“回头留意一下,买些备用。” 白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很想打自己一巴掌。 她在说些什么呀! 最后做了一遍检查,冯橙带着小鱼悄悄离开了尚书府。 天 将晚,绚丽的晚霞在天际铺成一片,犹如泼洒的颜料 淌在暗蓝的绸缎上。 金水河被晚霞染上了橙黄,随着游船画舫缓缓行驶 漾开层层水波,泛起的涟漪都是碎金的颜 ,美得惊心动魄。 平静了一个白 的金水河,拉开了不夜天的序幕。 冯橙立在河畔看着过往画舫,听着丝竹声声,不由 叹难怪这里是京城富贵人趋之若鹜的地方。 单论美景,她都想带三妹来看看了。 红杏阁也算是金水河上有些名气的画舫,随便找了一个卖小食的大娘询问,就找到了地方。 “小公子是第一次来吧?”能在金水河混出一点名头的鸨母都是好记 ,一见冯橙穿戴体面却面生,就知道这是头一次来玩的贵客。 说不准还是第一次来金水河的小儿。 对这样的公子哥,鸨母最是稀罕。 这种 头小子最容易掉进温柔乡了,等没了头一次的拘束,掏钱可比那些老滑头痛快。 冯橙睨了鸨母一眼,底气十足:“怎么,来你们这里玩的客人,还分大小?” 这是不 “小公子”的称呼了。 鸨母忙改口:“公子能来咱们这儿是红杏阁的荣幸,不知公子想找哪位小姐作陪?” “先在大厅里看看吧。” 出少许钱就能登上画舫欣赏歌舞,这是金水河的惯例。 鸨母识趣客气几句,去招呼其他客人。 冯橙放眼打量金碧辉煌的画舫大厅,暗暗摇头。 红杏阁放在金水河只是二 画舫,便奢华至此,由此可想那一等一的画舫该是如何富丽堂皇。 再想想很快就要国破人亡,尤为讽刺。 “杜行首出来了。”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