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睁大了眼睛问道:“张三李四不是你之前的那两个护卫吗?怎么变了模样?” “这是我姨母给我找的贴身护卫,张三李四不是他们的名字,而是他们的职位。”郝少道:“原来那两个人因为我要去宁夏卫的事情,被我姨母责罚,已经遣到其他地方去了。” “你呀!”顾重摇摇头:“那你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胡来了。” 郝少点点头:“那我走了,你有事,一定要通知我。” “快回去吧。” 新任张三看着郝少的背影一脸的怨念,目光落到李四身上的时候又变成了羡慕。 他是随身侍卫,又不是门神,留在这里跟锦衣卫大眼瞪小眼也太熬人了。 顾重就笑道:“你回去吧,这里用不着你。” “不行!”张三道:“爷吩咐了让我在这里守着,我就一定要在这里守着。” “好吧。”顾重看了看张三中的御赐牌,又看了看锦衣卫脸黑线的脸,原本郁闷的心情一下子晴朗了很多。 郝少这个人,有时候好像还很不错! 她对丁嬷嬷道了谢,然后回到了海棠院。 接下来整整一个月,庆侯府都处在监/之中,连二老爷与四老爷也一样被监/在府,不许出门走动。 整个顾家人心惶惶,提心吊胆,二夫人承受能力比较差,经常背着大夫人与葛老夫人咒骂死去的庆侯顾占鹏不做好事,牵连别人。 郝少时不时来看望顾重,并带好吃的点心过来,这让二小姐顾重珠十分嫉妒,她不是来找顾重的麻烦,就是趁郝少来的时候也跑到二门处。 虽然都是表妹,可郝少待两人的态度可谓是天差地别,有时候还对顾重珠恶言相向。 一开始顾重珠还能忍受,可后来她终于忍不住了,撕破了伪装的面孔,对郝少破口大骂。 当然,两个人大吵一架之后,郝少再来,顾重珠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顾重在这样的情形中度过了十一岁的生辰。没有人知道,没有人记得,每个人都忙着生死存亡的大事,谁也不会去关注她的生,更不会给她庆生。 生那天,她起得很早,先是给四夫人的牌位上了一炷香,心中默默地对四夫人说了一些话,然后就自己下了一碗长寿面。 等到了九月底,京城秋风瑟瑟寒意渐起,锦衣卫终于将查出来的结果呈到了皇帝的御案上。 第二天,皇帝对于庆侯判决的旨意也终于下来了。 “庆侯顾占鹏,世受国恩,不思报效。见忘义,挟私坏公;风月膏肓,误国误民。上负朕之倚重,下愧祖宗英名,本应严惩不贷,念其以身殉国,故网开一面,不予追究家人。旨意到时,免去一切职务,捋去爵位,以儆效尤。” 庆侯府上上下下的都呆住了。 谁也没想到祖宗传下来的爵位这么被捋去了。 葛老夫人当场昏死过去,大夫人浑身发抖不敢置信,就连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的崔老夫人也脸十分难看。 但她到底还能强撑着谢恩接旨、打点宣旨的太监,等把人送走了,她方对大夫人葛氏道:“鹏哥儿媳妇,事情已经败坏到这一步,谁也没有想到。侯爷……” 想起爵位已经被夺,顾占鹏已经不是庆侯府了,她顿了顿改口道:“大老爷有错在先,圣上不予追究,已经是皇恩浩。索并未罪及家人,你我也免了一场祸事,祖宗的田产基业也保住了。经此一事,顾家若能学会励图治,儿郎们能以此为戒,时时勉励,自强不息,未毕不是一件好事,我们顾家也未毕不能重新跻身簪缨之门。” 大夫人郝氏最最在乎的就是这侯位,如今侯位没有了,她的雄心壮志也没有了。整个人委顿地坐在那里,哭无泪。 崔老夫人想起自己先夫去世的时候,她才刚嫁进来几个月,何尝不是惶惶不可终?后来,儿子也死了,她以为自己活不成了,可还不是慢慢了过来。 如今,别人再劝都是枉然,必须要她自己转过来弯。 崔老夫人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失望还是不忍:“你上有婆婆,下有儿女,都指望你着你呢。大老爷不在了,你该撑起来。若是嵘哥儿争气,以后,一切都由可能。” 86.小人 顾家没有了爵位,对于葛老夫人、大夫人郝氏、包括大少爷顾峥嵘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可对于顾重而言,影响却不是那么大。 她并不在乎爵位在不在,她只在乎自己是不是能够平安,母亲枉死的真相是不是能早查明。 守在门口监视的锦衣卫终于散去了,顾重也决定去找四老爷好好谈一谈。 四老爷是文官,办事情用心仔细从不推,极得上司的器重,所以大老爷顾占鹏一事对他的影响十分有限。 大老爷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四老爷又重新回到了光禄寺。 这一天,是他休沐的子。 顾重决定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父亲说清楚,她要告诉父亲,她已经知道母亲是上吊而死,也知道母亲死的真正原因,还有伍大成是天残一事,她都要一一跟父亲说明。 她不能让父亲一直误会母亲。 她去了外院书房,可四老爷并不在那里。 奇怪,她明明没有听说父亲出去的消息啊。 “碧波,四老爷去了哪里?你怎么没有跟着?” “四老爷去了安荣院。” 顾重听了就对绿芜道:“那我们也去安荣院吧。” 碧波却拦住道:“小姐,您有什么事情吗?不如您先回海棠院吧,等四老爷回来了,我告诉他一声。” 顾重一听这话,就觉得有些不对:“怎么,我不能去安荣院找父亲吗?” “不是。”碧波吐吐道“四老爷在安荣院是有很重要的正事。”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