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宛一愣,一边的舒窈也有些愣,她觉得王妃似乎不应该认识燕宛才对。 王妃伸出手支撑着脑袋,像是思索了一下,突然她好像想到了,眼睛眨了眨:“是了!我想起来了!皇上一个月前,从半渚国引入了一位善舞傩戏的艺人,妾身有幸随王爷前去观看……彼时初见先生,真是惊为天人呢!” 舒窈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得极为丰富!燕宛听到这话,却是有些微微地尴尬,他微微一停,却是回答道:“燕宛何幸,竟能让王妃挂怀,王妃谬赞了。” 燕宛这几句话不说还好,他这一说,那边的舒窈脸变得就更加差劲起来,即使过了很多年,她依旧没有忘记这个声音!白尹的手微微捏紧,因为他注意到了舒窈的脸。 王妃从燕宛口中得到了准确的回复,方才一直疲惫的神终于缓和了下来,但是马上,她就注意到燕宛身子下的轮椅:“是了,还未及询问燕宛先生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坐上了轮椅,怎么如今又会到我寿宁王府来?” “因为燕宛先生如今是嫌犯。”孙坚在一边简短地回答了王妃的问题。 这次轮到王妃愣了,她重复了一下:“嫌犯?” 孙坚点头:“事关王爷之死,还请王妃见谅。” “这个……”王妃的语气中充了疑惑,几乎是立刻,王妃便轻嗤了一声,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怎会……燕宛先生……他……他不是……看不见么?” 第八十章开始核对 ' 王妃说话虽然有些口不择言了,但是她说的到也是实情,燕宛现在是真的看不见,这样的人只怕走路都费劲,更不要说杀人了。 孙坚沉闷笑笑,眼睛瞟向燕宛:“是啊。燕宛先生如今的确是看不见,但是所谓杀人的方法,这世间有千百种……” 白尹斜睨了孙坚一眼,像是有点责怪孙坚说这种话。 孙坚适当住嘴,扯了扯嘴角:“时间不早了,核对案子的事情,便由白大人先开始吧。” 白尹点点头,将燕宛推到院子的中央。自己向着孙坚的身边走去,一起站在屋檐下。 王妃看了走过来的白尹一眼,她眼睛突然亮了那么一下,因为她注意到白尹没有穿外套,她再仔细看看下面的燕宛,嗯……他这件棉袍子倒是眼。 白尹在孙坚身边站定。 王妃在一边轻轻唤了舒窈一声:“姐姐,你过来下。” 舒窈闻言,却也不拒绝,抱着东门远来到王妃身边。 王妃看着舒窈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微微松了口气,这才扭头看向白尹:“不知白大人要从哪里开始?” 孙坚替白尹回答:“就从王爷的死因开始好了。” 白尹面无表情,眼睛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燕宛,但是话却是对着王妃说的:“也好……那就劳烦王妃再将王爷那的情形再说一遍吧。” 王妃听得这句话,却是从怀中出了一块洁白的帕子,轻轻擦擦抑制不住的泪水:“八前,也就是腊月初九,是东儿的生辰……” 王妃口中的东儿自然不是别人,正是舒窈怀里的那位小世子东门远,此时的东门远还小,可能本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在说什么,只是一直伸手在玩舒窈鬓边的小白花。 “我身子向来不好,东儿一直是姐姐带着,那因为是生辰,所以东儿被姐姐送到我和王爷这里……姐姐走后,东儿便一直在同我哭闹,王爷看我被他折腾的紧,便在一边帮我哄东儿……咳咳……王爷平时事务繁忙,不太回家,东儿平也甚是想念他,我当时看东儿同他玩起来了,便想起不久前,去里看皇后娘娘与太子的时候,太子曾拿着自己的一个小小的木雕小马,对我说是皇上做给他的……我看那小马长得甚是好看,于是我就想,反正王爷此时也无事,不如也空给东儿做一个……权当是生辰礼物……” 说到这里,王妃的声音突然悲切了起来,可能是她诉说时的情过于投入,身边的一些婆子和小厮也跟着泣起来,舒窈的眼神也变得有些郁,她怀里的东门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似乎从母亲的话中听到了“小马”这个词,突然就呜地一声哭了。 舒窈忙反应过来轻轻拍拍东门远的背:“东儿莫哭……” 然而东门远却哭的更加厉害,边哭还边噎噎地呢喃着自己的小马,仿佛对那只小马有很深的不舍。 “哎……都是我不应该……”王妃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我就不应该央求他去给东儿也做什么小马,结果……结果他就那样……那样……” 王妃说到伤心处,却已经泣不成声。连气也不上来,舒窈忙示意身边的嬷嬷上去抚王妃。王妃在哪里噎噎地,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孙坚看王妃已经不再好说下去。于是便看了白尹一眼,用眼神示意白尹继续说。 白尹耸肩,却是看看那边的舒窈:“王爷的事,如夫人也是知道的吧。” 舒窈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似乎有些讨厌白尹将话头推给自己,但是她只能继续说道:“妾身当时并不在场,也是听王妃说的,当时王爷同意为东儿制作木马,便喊人来,将制作用的材料和刀钉送了过来……怎料……怎料王爷在制作的过程中,一着不慎,却是伤到了自己的手……结果便……便血不止,寻了大夫来,却也药石罔置……只能眼睁睁,看着王爷血竭身亡。” 舒窈变着脸,一板一眼地将东门坤死前的过程,诉说了出来。 看的出,这女人比王妃心肠要硬些,从头说到尾,却也不见一滴眼泪,只是眼圈微微红些。一边的王妃听着舒窈将当时的场景再次诉说出来,却是忍不住已经昏了过去。一众婆子们又是拿香熏又是掐人中、刺十宣……王妃这才悠悠转醒,只是醒来忍不住又是一阵恸哭。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