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一刻的微光,他已经等了太久。 白尹从门外的侍卫哪里取了衣服和罐子才走的。 虽然他知道解救燕宛的事情是很急的,但是有一件事情他不得不做,那就是需要向他的师傅去辞行。 其实说到白小暑,那就是白尹心里的一块痛处,曾经年少,他虽然在武学当年天赋异禀,但是可能因为是瞎子的原因,在为人处世上,并不怎么上心。喜一个人闷闷地。 不过好在从小他就是由白小暑带大,白小暑那是个跳的,啥人都喜打道,于是白尹就尽情地练刀,什么事都不管,只给白小暑去做。 结果做来做去。最后的结果是。当白小暑给人害了的时候,白尹就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置了。 最后为了白小暑的解药,可悲地走上了和太后与闻人夏合作的道路。亲手断送了他和闻人司的幸福。 那时候的白尹可能是真的有点天真,觉得世间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来我往的,太后赐给他解药,他就给太后做事。 一切都是按部就班地来,人家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于是当他从太后哪里得到前去昆仑为“残废”的闻人夏寻找治伤灵药的时候。 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当时的闻人夏在仁德九年的一场秋猎中,因为“某些意外”而受了“重伤”。被当时的仁德帝冷落,神也不如以前清楚了。于是仁德帝转而扶植闻人司。 当时还做皇后的太后,当然不能容忍这种行为,于是便将白尹找了过来,将一份任务给他。 “找你来也并没有别的事,就是派你去趟昆仑,帮阿夏取药。” 女子的手习惯地掂着自己眼前的那个茶杯盖子。指甲上涂鲜红,颜比院外的芍药花更加丽。 白尹一脸茫然地站在她面前,微微发栗的头发遮住半个额头,想了半天,才忍不住说道:“那……还请皇后娘娘示下,究竟是什么药呢?” “什么药?”女子像是反问了一句,但是旋即微微一笑,“你只要去就是,到时候反正哪里有人接应你。” 白尹脸上更加茫然,本不懂她说的那句有人接应你,背后包含了多么恶毒的寓意。 白尹心里微微有点局促不安,地怪难受。于是就想先行告退。 但是还不等他把话说出口,女子那边却是忽然开口道:“你此番前去昆仑路途遥远,如果需要助手,不论是谁,你都可以叫去。” 白尹抬起头看着女子,显然并不是很明白她为什么要强调那句“不论是谁,你都可以叫去”是什么意思。 女子噗嗤一笑,尽态极妍,这一笑更令白尹心里发,因为自从闻人夏神萎靡之后,她就很少这样笑了。 “话说……你跟阿司现在关系怎么样了?” 白尹的脸瞬间变得苍白,连身体都慢慢变得僵硬。 然而女子依旧保持轻笑,继续说道:“听说因为颖如那丫头的事,你们两个人最近有点……呵……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其实是,这是个机会,如果你想带他远走高飞,那就去好了,只要你将他好好带走,皇位毫无疑问就是阿夏的,那我也不必再为难你。你趁这个机会把阿司带走,我就把解药给你师傅,好么?” 白尹惊讶极了,不由得张大了嘴巴,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那……那……是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你觉得本有必要骗你么?” 白尹脸上的肌都忍不住搐了一下,他觉得机会来的太突然,这就让他觉得不适应了: “可……可是……颖如小姐的死,真的……真的与我有关,阿司不会原谅我的……” 呛啷一声脆响,女子的茶杯盖轻轻落回了茶杯之上。这一声漂亮的脆响实在是太清晰,便宛如一把钥匙,打开了女子的话匣子: “这又有什么关系?他跟你生气,和跟他喜你,完全不是一码事。他喜你的事,里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是我是看着他长大,他的心思,我又怎么会不知?一个人要是真的喜你,不论你做错了什么,他都会原谅你的。如果你不信,你大可去试试,问问他愿不愿意跟你前去昆仑,若他真的喜你,自然就会和你去,怎么,你敢不敢试试?” 白尹那时候是将信将疑的,但是可能是那女人的说辞的确太人,以至于白尹真的前去试了。 他在闻人司的毓秀门外,站了正整一个晚上,死死听着那人寝的窗户的动静,彼时的毓秀,还是个至尊至贵的地方,那是朝中贵人静王爷的所在,富丽堂皇,温暖亮堂。 不像现在,地龙都接不清楚,室内室外的温度一个样子。 白尹知道外面很冷,但是他坚持在等,就是怕会错过一声响动,怕对方发现是他后,就会毫不留情的关窗。 一夜落雪梅枝,北风呜咽冰凄凄。 他站在梅树边,等着时光一点一点的逝,冰凉的冰雪,侵蚀他的面容。 终于他听到窗户的一声咿呀声响,他控制不住,怕他关窗,于是一把用手扳住了窗户: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