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故玥的身子颤动起来,险些因为没坐稳栽倒在边。 这还没有结束。 故玥母亲毫不犹豫的抬手再次殴打在故玥身上,甚至用脚狠狠地踹故玥。 除了脸,故玥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这就是反抗的代价。 故玥最后蜷缩在脚,浑身都在发抖,双眼已经失去所有的神采,就好像整个人已经死去。 故玥母亲殴打之后,好似才将心中的郁气疏解,呼出一口气道:“你不想做也得做,你跟着我姓故,就是为了故家而生,就要为了你表弟和故家公司考虑。” 最后她的声音里竟然出现了恨意,“你要恨就只能恨你是个女的,谁让你投胎的时候这么不会呢?” “你要是个儿子,我也不至于在你爷爷面前抬不起头来,也不至于在我妈面前卑躬屈膝,什么都要为着别人的儿子着想。” “你就只有恨,命该如此。” 房间重新归于平静,可是空气却寂静得让人害怕。 窗外传来初冬冷冽寒风呼啸而过的声音,这鬼魅一般的声音,让整个房间显得更加凄惨且寂寥。 故玥嘴角扯出一抹嘲讽。 她一直都清楚的知道,在他们这个地区,传宗接代有多重要。 可她总是会偶尔期待,现在已经是20年代了,人们的思想总应该慢慢的有所改变。 但好像一点也没有变过。 手机叮咚一声发来信息,她过了好一会儿伸出瘦削纤长却无力的手指,拿过手机缓慢解锁,双眼在看到屏幕信息的那一瞬间,微微一亮。 这是池暗给她订的机票信息,今天晚上的票。 可是今天晚上母亲说已经有约了…… 萧家一直是故家想要攀附的对象,联姻对他们来说是最牢固的关系链条。 故玥长得极美,皮肤白皙到仿佛透明一般,一双眼眸中总是盛着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的脆弱。 萧家的小儿子就喜这样的女孩,也可以说是对故玥一见钟情。 所以两家一拍即合。 正当故家家主去世,萧家便说来吊唁。 可他们也只是去故宏福棺椁前看过一眼,转身就去往故二姐的别墅。 说是来吊唁,实则是相亲。 故玥在上摆了两套衣服,一套是方便的卫衣和运动,另一套则是清纯中带着些许小的小礼服。 一套是她准备离开时穿的衣服,另一套是母亲给她准备的“相亲战袍”。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被撕扯成两半,这两半疯狂殴打着对方。 我今天若是敢走,往后恐怕没有什么活人的子可以过! 反正女人这一辈子都是嫁人生子,别人这样是一辈子,自己怎么就不行? 我现在这个年纪,出去本没有任何生存的能力,最后还是只有灰溜溜的回来。 池暗真的能成功吗?她只是一个外人,难道我真的要帮着一个外人对付自己的家人吗? 可是如果今天不走,以前那样痛苦的子就会继续下去,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这样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人一辈子除了结婚生子,就不能再有其他自己的生活吗?就不能不结婚,不生孩子吗? 我离开故家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他们真的是我的家人吗? 她浑身颤抖着,在18岁这一年,第一次违抗母亲的命令,做出自己内心深处最渴望的选择。 她弯拿起那套卫衣和运动。 她要离开。 纵然以后头破血,会比现在还惨吗? 故玥带着简单的行李,悄悄下楼,走向后门。 打开后门的那一瞬间,她听到母亲对萧家人的歉意,“我这个女儿啊就是太紧张了,她今天可是准备了好久,还有几个拿手菜想做给你们吃。” 说完转身却连呼声都在抱怨。 故玥紧紧的靠在角落,听着母亲上楼的声音,悄悄打开后门。 黑夜笼罩着故玥的身体,包裹着她,侵蚀着她。 她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可是她的步伐没有半点犹豫和停息。 这是豁出生命、破釜沉舟的故玥。 就在她转过小花园,即将要走出母亲的别墅大门时,身后传来一个女人温暖的声音,“你是要出门吗?” 故玥好似碰到鬼魅一般回头,双眼盛恐惧。 如果被母亲发现并且抓回家,她这辈子就完了。 身后的人并不是故玥母亲,而是萧家太太。 可这跟遇到母亲又有什么区别呢? 嘈杂的声音从别墅大厅传来,故玥母亲亲和且谄媚的声音在那其中显得格外刺耳,“什么,萧太太要回家了?不是说好今天晚上尝尝玥玥的手艺吗?我去看看是不是萧太太哪里不舒服?我们家也是一直有医生在的。” 故玥听到母亲若有似无的声音传来,下意识后退一步,微光中,整张脸煞白,整个人更像是落入冰窖。 她甚至已经预到自己悲惨的未来,之前鼓起的勇气在此时消失殆尽。 下一秒,柔软且温暖的手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毫不犹豫的走出别墅大门。 两人刚好来到拐角一处绿植旁边,遮挡住身影,故玥母亲的声音再次传来,“萧太太怎么这么快就离开了?”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