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江语绮开了个头, 顾莞的脸上绯绯之上升了一个号, 江语绮扫她一眼, 嗯, 又上升一个号。“把吹风机关掉。”她看着好笑,提醒道。 顾莞这才回了神,讪讪的,关了吹风机。跪得久, 腿有些麻了,她扶着沿起来,跺了跺脚,“我去洗漱了。你头发还……散一散?” 话是在问着,人已经走到洗手间门口了。 见她一避再避,江语绮略为不快的挑了挑眉。房间就这么点地方,你能躲到哪儿去? 有本事你今晚别上我的! 洗手间里开了灯,江语绮着长发遥遥的看了一眼,磨砂玻璃窗上映出女子的轮廓,和浴池隔得远了些,于是影影绰绰,映出虚实难辨的美。她想到刚才,她就站在那个淋浴的位置,灯光明亮,和房间离得那么近…… 顾莞走出来的时候没看到江语绮,仔细一看,上的被褥里鼓起一个小小的包……顾莞笑笑,把空调温度调到睡眠状态,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随着轻微的“吧嗒”声,卧室里暗了下来,只剩下靠门的墙壁,还留着一盏橘黄的角灯。 “不闷吗?”顾莞躺好在枕上,就着一点离的光看着身边的小包子。 包子没动静。 顾莞把被子扯下来一点儿,出江语绮光洁的额头,紧闭的双眸,秀的鼻梁,和小巧的嘴巴。 “这是……睡着了吗?”顾莞低声,自言自语,眼里却弯着促狭的笑,她凑过去,在江语绮的额发上,轻轻的“啵”了一口。 江语绮的睫一颤,睁开了眼睛。 “呀。睡美人被我吻醒了。”顾莞故作惊讶。 江语绮横她一眼,蜷了蜷被子。 顾莞把手伸过去,要搂她,江语绮别别扭扭的挣扎了一会,想着心里的疑问,还是让她抱着了。顾莞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背脊,柔声问:“头发都散好了吗?你头发长,别明天醒来闹头疼。” 江语绮有一句没一句的哼唧着,等顾莞抬手捂打了个哈欠的时候,她才卷着她一揪发丝,轻声问:“顾莞,我洗澡的时候,你在干嘛?” 顾莞捂着的手都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的道:“没干嘛啊?” “没干嘛?”江语绮和她挨得极近了,话语间吐气如兰。“没干嘛……你脸红什么?” “有吗?”顾莞揽住她,一颗心砰砰跳:“天气热的吧。那时候都没开空调。” “是吗?”江语绮抬头,双几乎都贴到她下颌上了:“那你现在……脸红什么?” “我……我没有啊……”她往后退了一丝空隙,声音有点虚。 江语绮没给她再退的机会,她揪住她的衣领,在她的下巴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唔……”顾莞揽在她肩上的手往怀里收了收,两个人,严丝合的贴在一起了。 “顾莞……你从前,是不是就这么喜骗我?”江语绮的声音,带了一丝儿不易察觉的委屈,在这深沉的夜里,宛如叹息。 顾莞微微一怔,低声道:“怎么会呢。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啊。” “今晚也没有吗?”江语绮垂着眸:“还是你觉得,我失忆了,也就无所谓了。” “你胡说什么呢!”顾莞皱皱眉,捏着她莹润的下巴她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着:“我对你的心,你觉不出来吗?” 江语绮望着她的眼睛,没说话。 不知何处的高灯,划过酒店高楼窗台的隙,在磨砂玻璃墙上映出波浪一般的水纹,从顾莞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她的视线跟着那水纹转了一圈,都落回眼前。 于是,她想到了方才惊鸿一瞥的惊。脸蛋,未语先红了。 江语绮留了足够的时间给她纠结。 她无处可藏,只好,支支吾吾的道:“我……你……你洗澡的时候……我刚好,就坐在这张上。” “然后呢?”江语绮窝在她怀里,其实脸蛋也已经红了。 “然后……我突然发现……这个磨砂玻璃,额……好像,有点……透明。”顾莞说得越发磕磕绊绊,江语绮咬了咬,听她接着道:“我……不小心,看了一眼。” “看了一眼什么?”江语绮的脸蛋贴在她脖子上,热得都快烧起来了,她也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在这事儿上刨问底。明明羞得不行,可心里又好像藏了一个小恶魔,竖着尖尖的小獠牙,纠这些问题时眼里都冒着光。 顾莞停顿了好一会,才着声音道:“看了一眼,你……你在……” 江语绮忽然捂住了她的嘴巴。 房间里的空调坏掉了吗?怎么周围忽然这么热?江语绮咬着,半天才松开手。 “我不是故意的。”等江语绮松开手,顾莞弱弱的解释。 “真的?” “嗯。” 江语绮要信不信的样子,手指勾起她衣领的衣角,卷着把玩。“既然不是故意的……你真的只看了一眼吗?” 只这一句,顾莞脸上刚刚缓和下去的温度,刷的一下又攀了上来! 江语绮问完后又觉得自己实在太不矜持了。她松开她的领子,从她怀抱退出来一点,平躺在枕头上,用身体语言表达“该睡觉了”的意思。 空调的质量大约好,房间里重又安静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两分钟,也也许是十来秒,顾莞忽然说:“只看了一眼,我就转过头了。”江语绮没吱声,顾莞续道:“但是转过头之后,没忍住,又转了回来。因为留在磨砂玻璃上的你的样子,真的太美了。水滴的影子,和你举手投足的轮廓,我……”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