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凡把脸蛋贴着她颈侧, 哭得气息急促,江语缤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长发,她握着小小的手掌,把江语缤的衣角拽得更紧了。 浴室里的水雾渐渐散尽, 温度降得更低。江语缤哄了她一会,双手扣住她的背脊和腿弯,没怎么费力就把她横抱了起来,赤着脚往卧室走。 客厅里本就开着空调,卧室更暖和几分。浴巾已经半了,江语缤把她放在大上,拿了件浴袍裹住她。白少凡的脸还很苍白,情绪却已平复了些。 江语缤把温度又调上去几度,在浴室里拿了吹风机出来,白少凡安静的坐在头,江语缤打开吹风机,白少凡动了一下,微哑着声音道:“我自己来。” 江语缤看她确实已缓过了这一阵,把电吹风递给她,转身出去了。 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只玻璃杯,还没走到跟前,已经闻得到浓郁的姜糖味儿。 电吹风的嗡嗡声一停,房间里便安静了许多。白少凡仰着头看着江语缤,她正举着杯子微微蹙着眉,似乎在衡量姜茶的温度。 “好像有点烫。”江语缤坐到她身边,将红糖姜茶递过去。 白少凡看看姜茶,又看了看她。 江语缤猜到她心里所想,被热茶烫得温暖的手掌伸过去,把她小小的手包在手心里。“先睡一觉。养好神,其它的事情我们明天再商量,好不好。” 等了一会,还不见她接手,江语缤眨着眼睛问:“要么我喂你?”一边说着,一边就上手了。 白少凡默不作声的接过玻璃杯,抬手间牵动浴袍,刚才江语缤随手给她裹上去时只略略的掩了一下,兵荒马的两个人都没注意,这时举手投足间中本就没扎紧的系带松开来,浴袍略敞,出前半抹风光。 江语缤……又看呆了。 (我为什么用了“又”???) “看什么呢!!”白少凡的嗓音也有些慌,一手掩住前襟,另一只手还擎着玻璃杯。 “没。。。”江语缤红着耳朵尖偏开视线。 袅袅轻烟萦绕在彼此眼前,江语缤悄悄的转回一半角度,看到她被热茶暖烟熏红的脸,比方才苍白的脸不知了多少生气。 淋了雨又大哭了一场,白少凡的体力明显透支,待到喝完姜茶又去漱过口,她有些支撑不住靠坐在沙发上。江语缤把自己打理清楚了出来,见她单手支着额头,双眸紧闭的样子散发着浓重的倦意。她坐到她身边,轻声道:“回房间睡了好不好?” 这屋子历来只有江语缤一个人住着,自然没准备客房,家里只有一张。虽然这张,奇大无比。 白少凡没有回答她,江语缤略等了一霎,发现她鼻息微沉,竟然这么坐着就睡着了。 她伸手扶着她的身子,白少凡自然而然的靠过来,枕在了她的肩上,额前碎发微,出单纯无害的一张脸。 江语缤在灯下看了好一会,终是抱起她,走回了卧室。 白少凡醒来时天才蒙蒙亮,楼层太高,于是十分安静。她闭着眼睛缓了一缓,再睁开时神已清明了许多。 昨晚的记忆渐渐回笼,她打量了一番这个陌生的房间。很大,她睡在中间偏右一些,另一侧的榻是空的。 她起身下地,穿着软拖鞋往外走,卧室的门没关,路过几步走廊,就看到了客厅沙发上的那个人。 江语缤蜷着一张绒毯,睡得安稳。 许是客厅的光线太亮,她微微向内偏着头,侧脸的弧度突出了五官的轮廓,长睫如羽,如樱。那双凤眼睁开时总是带着几分凌厉,如今沉沉睡着,又像个孩子。 便是这么一个人,会让自己在彷徨无助的时候觉到一点久违的信任,也会让自己在这个令人失望到绝望的世界里,看到了一点点光。 江语缤是在食物的香气中清醒的,她抱着被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呆,分辨着这是做梦还是现实。 厨房里传来一阵一阵的香味,勾得她坐直了身子,肚子咕噜噜响了一声。 清晨的光从窗外投进来,照在长方桌的盘子上,烤好的面包,煎好的蛋和培,切片的酪,和散发着热气的牛。 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背对着她收拾着厨具,听到声响,头都不回的说着:“醒了?快去洗漱吧。早餐要凉了。” 江语缤静静的看着她,突然跳跃思维的想,当初她不应该去读警校的,该读个中文系,这样她就能用一首诗,赞美她说看到的风景。 白少凡半天没听到回应,只好侧过身来看她,正好看到她眼中带着温柔的喜,就像早晨她从房间里出来时,落在她身上那一道光。 周末的时候顾莞跟打卡上班似的在a城高铁站刷票出闸,这天天气不太好,她给江语绮发了个微//信,说已经到了酒店,没像往常一样问她要不要一起宵夜。所以等她洗好澡出来看到江语绮说在楼下大堂时她还微愣了一下。 “怎么这么晚跑出来。”顾莞从电梯里出来,快步走过去,果然见她俏生生的站在那儿。 “刚好在这附近。”江语绮难得撒一次谎,难免心虚,低头佯装看着手里的东西,长发垂落,把微羞的脸遮住了。 顾莞随着她的视线落下去,见她拿着两只漂亮的纸袋子,一袋装着网红的茶,另一个袋子的logo没见过,不知道是什么。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