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封尘是在第二天上午的课结束后被赵拓堵到厕所的。 赵拓漫不经心地甩干手上的水渍,一旁的马来民很狗腿地递上卫生纸,结果赵拓直接没理会他,一步步近何封尘,将手在他的白衬衫上擦了擦。 他的口立刻多了一块被水渍泅的痕迹,何封尘默不作声,他好奇赵拓又因为什么为难他。 “何封尘,你可真是啊!”他的辱骂词低端而又恶劣,看着皱眉不解的何封尘他更是愤怒,猛地抓起他口的衣服。 “你他妈是不是跟队里其他人讲我坏话了,不然他们为什么会避着我!何封尘你要不要脸。” 赵拓比一米八四的何封尘要矮半个头,此时提人是身高不够,气势也不够。 何封尘轻笑着,拽开赵拓的手,他下一秒立刻被马来民推在厕所的墙面上,旁边堆放的拖把被推倒,何封尘踉跄着倚在墙上,肩膀被大腹便便的马来民双手按着动弹不得。 赵拓吐了口痰,正好落在何封尘口的衣服上,他十分轻蔑地看着何封尘:“手段真下作,你以为这样你就能当队长?” 何封尘挣扎几下,肩膀被按地更紧,他的脖子都被马来民弯曲的手肘抵着,呼有些不畅快。 赵拓得意地看着一句都反驳不上来的何封尘,他掏出烟盒,取了支烟,不着调地叼起来然后点燃。 他吐出的烟圈直直扑到何封尘脸上,何封尘猛地咳嗽几下,他颤抖着身躯仿佛要破碎了。 马来民紧张道:“赵哥,他不会有事吧?” “这小子最会装可怜了,别管他!” 赵拓起何封尘的袖子,灼热的烟头没有一丝犹豫地印在他细长的胳膊上,赵拓嘴里念念有词:“看这回他还装不装。” 何封尘被烫得猛缩胳膊,这事儿已经超出了马来民的预期了,他有些惊恐地松开何封尘,何封尘立刻跑到洗手台前用凉水冲洗胳膊上被烫过的地方。 他神比刚才还要平静,丝毫没有被烫后的痛苦和狰狞,马来民只看了他一眼就吓的缩了缩脖子,他扯了扯赵拓的衣角:“赵哥,要不还是算了?” “赵拓,你不怕我向学院举报你吗?” 赵拓仿佛听到了很好玩的事,“你就只会告状吗,之前向常薇告状,向老师告状,现在又向学院告状?” 何封尘锁眉,回忆了好久才想起来常薇是谁。 “什么意思?” “你故意装不懂吧!”提到这事赵拓炸了,“要不是你,常薇怎么会和我分手!” 何封尘大一的时候和常薇也就是赵拓当时的女朋友一起在学生会工作,两人除了工作之外的事情一点其他都没有。 “神经病。”何封尘拧开反锁的门,头也不回地离开厕所。 傍晚,还是那个直播间。 “你怎么今天穿的长袖?” 林因然钢笔的尾端一下下敲击在桌面上,仿佛有种步步紧的紧迫,得何封尘的心也随钢笔敲击的频率跳动。 像是在被审讯,何封尘没来由地紧张起来,被烟头烫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他嗫嚅着开口:“不…不方便。” 钢笔敲击的声音突然停顿了,好像他的心也被狠狠攥紧了,自己惹她不高兴了吗? “不方便什么?不方便掉吗?” “还是身上有什么地方,不方便我看到,你之前不是都赤条条地给我展示过。” 明明每一句都是事实,可偏偏由她亲口说出来,就是令何封尘无比羞。 “下来。” 她命令。 “听话,宝宝。” 这又是她命令过后带着温柔的轻哄。 被烫的地方在胳膊内侧,如果小心些,她应该不会看到吧。 不过也许,她本不在乎自己的伤。 何封尘僵直地下上衣,他白晃晃的肌肤在白炽灯下有些模糊不清。 那边轻轻叹了一口气,“受委屈了?” 她的声音忽远忽近,何封尘的心也一收一缩。 除了外婆,已经好多年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了。 林因然锐利的眼神没有错过他一闪而过的烟头烫痕,她记得自己朋友说过自己养的小明星稍微有点委屈就要找自己撒娇求维护,怎么他被人欺负了还一声不吭。 “怎么被人欺负了还不说。” 林因然语气很温柔,和平时会议上杀伐果断的她截然不同,何封尘捂着伤口,喃喃道:“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伤。” “但也不是意外导致的,是有人故意的。”林因然打断他,“你需要我帮忙吗?” 不行,不能这样,他们之间不能更进一步了,何封尘转而笑笑回答她:“我会自己处理好。” “那好。” 林因然愣了一会儿,她突然问:“你要听我唱歌吗,我给你唱安眠曲。” 仿佛回忆到了什么,林因然没忍住笑了,她起耳边的头发,出一排耳骨钉,平里一丝不苟的林总居然有如此桀骜不驯的好。 那其实是她小时候打的一个赌,中学的歌唱比赛,输的人要在耳朵上打一排耳,这算是叛逆期的孩子们想出的最重的赌注了。 音痴还不自知的林因然毫不意外地输掉了比赛,为了履行赌约她这么多年来没摘过耳钉。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一想到待会儿何封尘会面临什么,林因然就抑制不住地发笑。 她的歌里也带着笑意,明明是哄人入眠的摇篮曲,却因为憋着笑颤了好几个音,奇怪的是何封尘竟然真在这声声怪异的歌声里睡过去了,他腔颤抖,仿佛陷入了一场极其痛苦的诡梦。 而林因然有些不那么悦耳的歌声像是兵,一刀刀刺死了诡梦里作祟的小人,难得给他讨来一个如醉如痴的美梦。 —————— 甜常get。 什么时候见面呢,想看林总亲自调戏男大学生了。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