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眼皮一瞅,虽然这家伙既没回头也没开口,可是整个人的背影,都散发着“我不高兴”的气场。 为免这种气场二度扩散,青萝只好把那口想叹的气硬生生憋了回去。 沿着筒子河向西,出了西安门往南,一路寂静无人,到了一个马棚前才停下。 马桩上,拴着一匹早早备好的白马。 周辰安停住脚步,向她道: “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把马牵来。” “嗯。” 青萝点了点头,想到自己真的就要离开了,忍不住回首遥望紫城。 刚入那年才十五岁,一晃眼,自己就快二十三岁了,这近八年的时光,宛如大梦一场。 周辰安见她立在那里出神,却以为是在回味重逢高风的情景,不免有些酸溜溜地: “他想吃蒸槐花,你是不是也想尝花生糕了?” 青萝一怔,回过头来,瞧见他那傲娇的小表情,不噗嗤笑出声来。 周辰安愈发心了,没好气道: “你笑什么?” 青萝走到他面前,轻轻捧住他的脸,笑盈盈道: “笑你喝起醋来也这么招人喜。” 心中那点不悦登时被冲散,周辰安本想再板着脸逗她一逗,可是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怎么都不住,索投降,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明亮温暖的笑颜晃了青萝的眼,掌心与他脸庞相贴的触是如此真实。 曾经只能在梦中出现的亲近,如今就在眼前,她情不自地踮起脚尖,轻轻贴住他的。 周辰安的软软的,暖暖的,在清冷的寒夜里,就像温柔的港湾,一沾上它,就由内而外的愉悦。 双脚放下,瓣离开,笑容如山茶花一般自她脸上缓缓绽放,亮晶晶的双眸好似落了星辰: “原来亲自己喜的人,心中是这般喜。” 方才那一下实在突然,停留得又太短,他呆呆地,还未缓过神,她便已擅自结束。 听她这么说,他角微勾: “是么?那就让你多喜喜。” 话音未落,她的后猛地一紧,只觉整个人扑进紧实有力的怀抱里,下一刻,间已被温柔覆上。 仿佛在梦里演练过很多次,平里的克制含蓄然无存,他的吻热情而霸道,舌尖不由分说的探出,撬开她的齿间,开始攻城掠地。 而她毫无反抗之意,在第一时间给予回应,极其配合地送上自己的香舌,与他绕在一处。 柔软的舌成功会师的那一刻,她明显觉到他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而后手臂更加用力,吻得愈发投入。 ,舔舐。 在瓣的摩挲间,舌的错里,尽情受彼此的气息,发多来的思念。 夜幕悄悄变淡,点点星辰不着痕迹的陆续藏了起来,天边泛起鱼肚白。 咯咯咯~ 一声公打鸣划破夜的寂静,也把青萝从甜的氛围中扯出。 她蓦地睁开双眼,一把推开周辰安: “命要紧,先逃出城再说。” 意犹未尽的周辰安没有勉强,宠溺地笑: “嗯。” 他松开了她,转身进了马棚,牵出了白马。 扶着青萝上了马,他随后跃上,坐在她的后面,牵起马绳,稳稳地将她圈在怀里,双腿一夹马肚,驭马往城门方向而去。 当红自地平线缓缓升起时,他们恰好出了城门。 夜幕彻底散去,照得天地之间明亮一片,来新的一。 “真好呀。”青萝畅快地笑,“我们终于离开紫城了。” 周辰安故意逗她:“别高兴得太早,你以为离开紫城就万事无忧了?皇家有皇家的烦恼,平民有平民的不易,你在里伴君如伴虎步步维艰是不易,可回到平民的身份,遇到个贪官恶霸,被人欺之时,亦是寸步难行,进退无门。” “我知道,小时候在市集,我和老丁头就经常受欺负,处处得陪笑,处处得钱。” 想到这里,青萝长长一叹: “看来万事有利必有弊,不管是在里,还是外,都有需要面对的问题。” “是啊,这世间从来就不存在桃源,有的,只是无尽的征程。” 想到这里,他也长长一叹: “人活在世,就是要不断的闯关,当你终于抵达彼岸的时候,也是生命结束的瞬间。” 本来正消沉的青萝一听这话,立马道: “那就闯呗!既然活着免不了要折腾,那就好好享受它,折腾出花来,也不枉白来这一遭!” 周辰安一怔,一缕莫名的动自心底生出。 青萝又昂起下巴,纤手一挥: “管它前路有什么关卡,管它以后有什么难题,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对。” 周辰安眼角泛起细小的泪花,手臂不自觉地将她揽紧,笑容如光一般洒下: “活着,才有希望。” 说罢,右手鞭子一扬,踏着青草的芬芳,驭马驰向远方。 清脆的鸟鸣掠过,晨曦自树杈间落下,洒在山坡一丛青萝上,碧翠的叶子残留着晶莹珠,在光线的映照下闪闪发光,一派生机盎然。 后记: 同年朱见深即位,尊钱皇后为慈懿皇太后,尊生母周氏为皇太后,之后恢复朱祁钰皇帝尊号,平反于谦冤案,任用贤明宽免赋税,掌权前期颇具明君风范。只因成化二年,建州女真入寇劫掠,朱见深派兵征讨,对建州女真犁庭扫,令女真一族几灭绝,以致有清一代对其恨之入骨,修史之时多有抹黑。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