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沉扯了扯嘴角,眼神冰冷:“这句话只有许俊彦亲自说才有用。” 我深深埋着头,不再看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崩溃道:“别问我……为什么这种时候装作听我的?反正我的意见也不重要,我就是个玩意儿,随便你们怎么折腾都好,别问我,别问我!当我已经死了行不行!” 我没想过自己的声音能如此尖利可怕,充绝望。 宋城和杨沉几乎同时放手,我遮住脸小声啜泣。宋城抬手比了个手势,不多时那个哑巴护工过来,默默将我推走。 等远远离开长廊,接过手帕拭去脸泪水,将他们俩对峙的场景抛于脑后,悄悄舒了口气:总算逃出来了。 多亏刚刚试图蜷缩起来时扭到了,盆骨一阵剧痛,生理泪水自然而然的滚出眼眶。我还记得要挡着表情,以免痛得咧嘴被他们发现,不然还真不好身。 既好笑,又悲惨,一如我这个人。 味同嚼蜡的吃过午饭,我在病上躺下,准备睡一觉养养神,才有勇气起来面对一地。 阖眼没一会儿便到有人靠近边,挽起我的衣袖对皮肤进行消毒,然后将药剂注入肌。我以为是护士常规扎针,直到嘴贴上柔软触才如触电般睁开双眼。 安德烈的美丽脸庞在我眼前放大,连纤长的浅睫都看得一清二楚。 “唔……怎么……唔……是你?” 他黏黏糊糊的热吻到我视野发黑,又含着我瓣亲了几下,这才大发慈悲的松口:“我来接哥哥走。” 他将一针管扔进垃圾桶,手臂上的针口阵阵发痛,我来不及惊讶:“你给我打了什么?而且今天走?宋城和杨沉都在,你来的不是时候。” 他出一个极其娇的笑容,笃定道:“正是时候。我安排好了,他们俩接下来都有的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哥哥信我。” 我被抱上轮椅,心里有一万个问题要问,却被他的手指抵住嘴。安德烈柔声说:“哥哥别怕。我是你亲弟弟,怎么会害你?听我的。” “怎么出去?”我低声音,“太明显了!” “难道不明显,别人就不知道是我?横竖都要被发现,何必多此一举。”他耸了耸肩,推着轮椅向外走去,“没关系,只要离开这个地方,谁也找不到我们。” “你会被我牵连……” 安德烈好笑的吻了吻我的额头:“不会的,我是外籍,再怎么手眼通天也管不到我身上。” 楼层静悄悄的,这一层都是单人病房,平常外面来往的人就少,此刻的走廊更是空无一人。面对监控安德烈躲都不躲,正大光明的带我进了电梯。 我觉得奇怪:“你大摇大摆进来,护工去哪儿了?” “饭菜里加了一点药物。”他随口回答,见我神骤变又补了一句,“不会死人。” “宋城肯定派人看着我的病房,那些人呢?还有护士,你这样做会被抓的……” 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安德烈叹了口气:“哥哥,这些事不用你心,我能解决。” 我还想追问,突然一阵呕吐反胃的觉袭来,脑子变得浑浑噩噩,听见他说:“就知道这针肯定用得上。等哥哥睡醒,再也不用面对那两个烦人的家伙。” 电梯门缓缓打开,外面的灯坏了,暗处像有一张即将噬所有希望的血盆大口。 安德烈笑得很愉快,用一种要将我吃入腹的痴狂态度,捧着我的脸颊深深吻我:“哥哥,我是不是很?我答应过要带你逃离这一切,以后我们兄弟俩生活在一起,好不好?” 你的确说和我一起走,但我没同意! 身体不受控制的软了下去,我无力推拒,只能任由他亲吻,差点不过气。 “快快睡吧,我的宝贝,进入梦乡温暖又甜。” 他哼着一首曲调悉的歌,我被推入粘稠的黑暗,在失去意识前发现自己可能做了人生中最错误的决定。 任妄为,我行我素,安德烈才是所有人中最不计后果的,他是个真正的疯子。 “快快睡吧,我的宝贝,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永远属于你……” 第176章 被山间薄雾舔舐过的木质长廊冰凉,我把脸贴在上面,让那微光滑的木头熄灭血里淌着的火焰。外面无尽绵延的青山占据了视线,浓淡不一的苍绿伴随着淡灰的水汽,我已经看厌了远山的弧度。 就像摆卧室的油画一样,那是绿的漩涡,会将久久注视着的人拖进无法逃的深渊中。 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在某一出现在我的脑海,自那之后我就不愿凝视外面。 外面……哪有什么外面?这里是我和弟弟的家。 奇怪。 “我和弟弟”? 我明明是一个人长大的……不,也不只是一个人。好奇怪。我在想什么? 金发的美人穿着松垮的浴袍,嘴是蔷薇般的淡红,眼睛像一片无法看穿的蓝冰湖。踏上长廊时地板发出难以承担似的吱呀声,传进我紧贴着的耳朵里。 “哥哥在这里做什么?” 我的手指开始不自觉颤抖,扣进榻榻米的边缘不肯放开。他在我身边蹲下,手指碰上我发冷的身体时如同炽热的火星迸溅,仿佛真切带来了这种疼痛,我呜咽一声蜷缩起来。 “这附近的确没有人,但也要把外套穿起来,着凉了怎么办?” 他的声音甜柔软,有一点轻微上扬的尾音,无奈似的叹了口气:“哥哥,说过很多次了,你的伤没有完全恢复,不能下。你爬了这么远,腿难受不难受?” 我摇头,被他伸手抱起来,回到绿图画环绕的屋内。 他很小心的给我盖上被子,坐在边抚摸我的头发,轻声嘱咐道:“秋天山里冷,哥哥不要随便离开房间,需要什么和我说。” 我盯着他猛看,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好看。”我说,“你很漂亮。” 他愣了愣,出一个极其美丽的笑容,似乎能瞬间照亮整个房间,又迅速暗淡下去:“哥哥,你是不是又不记得了?我是你弟弟。” “弟弟。”我重复,明明脑海一片空白,却极力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正常状态,“我记得,我有个弟弟,我和他住在一起。” “对,是我。”他亲了亲我的嘴,用夸赞的语气说,“我叫安德烈,这次一定要记住。” 安德烈是我弟弟,我努力记住这一点,仿佛在光滑的油纸面上艰难的写下内容。舌因为烈的吻有些发麻,我在心里想:但是,兄弟间可以接吻吗? 一吻结束,我涨红着脸气,无意间对上安德烈既悲伤,又喜悦的复杂眼神。 我弟弟好奇怪。 他看了我一会儿,忽然说:“我不该给你用那么大剂量,当时太心急了。哥哥,说到底怪你总想着逃跑,这里离市区那么远,而且电话是内线,你拨给谁管家都听得到。” 安德烈似乎在和我说话,但我听不懂,只能费劲的记住每一个字:“我警告过你几回,你还非要报警,真笨。在别人眼里,你是个摔伤后神智不清醒的病患,整天胡言语,为此过来简直是浪费警力。” “我从来没有如此谢过,上天让我们成为了亲兄弟。”他将脸埋在我口的被子里哈哈大笑,闷闷的笑声传来,“他们永远不会怀疑我,永远不会!” 笑声消散在空气中,安德烈面无表情的抬头,眼圈通红,深邃轮廓于眉眼间投下影。他缓缓勾起角,犹如潜伏在昏暗室内,随时索人命的妖恶鬼。 “其实我不想把你变成这样,可后悔也来不及了。”他问话的模样像个没有安全的孩子,我震惊于自己能在这种时候发散思维,“哥哥,你会不会怪我?” 现在的安德烈看起来会做出一些恐怖的事。 不知要逃跑还是等待,这两种冲突的想法割裂了我的身体。我哆嗦了一下,想用被子蒙住头,却被他死死按住手臂,动弹不得。 他在等我回答。 “我……我是你哥哥。”我断断续续的说,“哥哥要……对弟弟好。照顾弟弟。” 安德烈凝视着我,过了很久很久,他发出小兽般的低低呜咽,亲昵的凑上来吻我的脸颊:“对,哥哥,你对我真好,我得投桃报李才行。” 他一边说着,一边掀开被子钻到底下,悉悉索索不知道在做什么。 宽松的长被一把拽下来,我吓得一灵,觉到被安德烈紧紧按住,热的触包裹住我的下身。 几乎是同时,我的声音哽在喉间,好半天才随着哭泣一起吐出。 安德烈的舌头灵活的舔舐起的器,口腔深处滚烫得超乎想象,催起一股快的狂,着我绞紧双腿。僵硬的腿部肌无法动作,我保持原来的姿势被夹在望中撕扯,什么话都说不出,手指攥紧了身边的枕头。 小腹紧了几次,一旦起身试图将器送进他嘴里,或是扭动着合,双腿会立刻泛起碎裂般的疼痛,让我不敢动弹,不得不任由安德烈玩。 他稍微开一些距离,呼的热气扑在滑前端,像嘬糖一样用软舌尖来回扫,带出许多滑津,手指虚虚握着部上下动。 我腿搐,器得一阵阵弹跳,眼睛却只能看到白被子鼓起的山包起伏。 没有多久我到了高,浑身颤抖,器在他润的间颤了几下出来。偏偏安德烈在这时候突然深喉,滚热滑腻的喉咙包裹住整器,我顾不上其他,条件反的弓起身想往后躲。 然而躺在上本无处可逃,他扣住我的,发狠的用力后酥麻的前端,我脸泪水,惊叫声被哽咽冲散。 我已经高过一次,被安德烈残酷的着再次攀上高峰,整个脑子都被快搅得。 下身失控般的出了几股体,马眼又酸又痛,眼前空茫茫一片。我不自觉张开嘴伸出舌尖,眼泪混着口水下来,不过气的战栗痉挛。 安德烈掀开被子,脸上浮起呼不畅的红,眉梢角都带着亮晶晶的。他对我得意一笑,邀功似的撒娇: “哥哥,你被我口得吹了。” 他很高兴,弟弟很高兴。 无法理解的漩涡又将我拖入其中。我呆呆的看着他的脸,模仿着挤出一个笑容,嗓子却发出了和长廊如出一辙的、不堪重负似的长长泣音。 什么时候突然恢复了记忆,为什么会恢复,这些已经无关紧要。 我只记得自己听见了耳边传来的一句“又瘦了”,不需要睁眼就能知道说这话的是安德烈。 发生了什么? 怎么一闭眼一睁眼就出现在这里? 最后记得的是安德烈在我耳边唱歌,推着我走入黑暗的地下车库,之后的记忆便如同摔在地面的玻璃杯,彻底迸裂成无数齑粉。 在我分神之际,他垂着眼睫把针头进血管,带着近乎怜的表情将透明的体完全推进去。 “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他在我的印象里不久前才扎了我一针——也许不是“不久前”——结果醒来后又扎一针,放在谁身上都受不了。 我的声音听起来异常虚弱,愤怒的质问变成略显尖锐的气音。安德烈拔出针头之后迅速按上棉签,闻声诧异的向我投来一眼,他手指微错,一滴血落在米白的榻榻米上。 鲜红的。 我看着那红的血迹,像一块不和谐的斑点出现在完美无缺的房间,忽然漫延变成血盆大口扑向我,怒吼着一些破碎的词句。 不和谐。 不对劲。 不应该。 “哥哥……醒了?” 安德烈表现得仿佛我会醒来是个惊喜,显然,在他眼里惊大于喜。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