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七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紧接着,她看到了杨殊。 “殊儿?” 明微一把抓住她,急切地道:“娘娘,您不能再往前走了。” 杨殊也吃了一惊,看看她,又看看裴贵妃。 “这是怎么回事?姨母怎么会在这里?”他脑筋一转,瞬间明白过来,既惊且怒,“是姜盛?他故意引姨母来的?” 裴贵妃原本心如麻,看到杨殊,不由抓住他的手:“殊儿!” 杨殊回握住她的,低声音:“娘,虽然不知道您为什么在这,但可以肯定,这是个陷阱。太子和信王就在前面,这么偏僻的地方,皇子与嫔妃同时出现……” 裴贵妃脸煞白,纷的心情终于慢慢沉静下来。 原来是假的,果真是假的。 她就说,他怎么可能复活呢…… 理智回归,裴贵妃不需要他们提点,便明白过来:“既是有人故意引我来,那么下一步就是捉了。陛下是不是就在后面?” 明微看了眼小白蛇。 小白蛇化烟窜进草丛,不多时,回来禀道:“来了,那个皇帝来了。” 裴贵妃点点头,推开他们:“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们赶紧离开,殊儿,特别是你,尽快回到席上,这个时间点,不能让人把你和这件事联系起来。” “娘……” “快走!他身边有暗卫,离得太近会被发现的。” “你赶紧走。”明微握了握他冰凉的手,“我替你看着,只要躲远一点,他们发现不了小白。” 杨殊依依不舍,却又没法子。眼看皇帝要到了,只能狠狠心,扭头走人。 明微随后离开。 前两天发现了皇密道,她悄悄动手将密道中的大阵修复掩盖了起来,此时正好利用周围的林子藏身。 随后,裴贵妃在路口徘徊,做出犹豫不决的样子。 不多时,皇帝到了。 …… “没人疑心殊儿吧?” “没有。”明微回道,“圣上撞见太子与信王扭打的时候,他已经回到席上。” 裴贵妃点点头:“这就好。此事你们万万不能手,那个人刚愎自用,只能让他自己厌弃太子。” 顿了下,她又道:“可惜了,这回要让信王捡个便宜。” 她在皇帝面前半句话不提太子,只哭诉自责,以皇帝的子,对太子只会厌上加厌。 他本就不意这个继承人,现下太子闯了这样的大祸,储君之位岌岌可危。如此一来,信王便可趁势而起。 明微却笑了笑,说道:“娘娘,这恐怕未必。” “哦?”裴贵妃扬了扬眉,出疑问之,“莫非本漏算了什么?” 明微道:“娘娘,您想想,太子是什么样的人?他嫉贤妒能,却又胆小如鼠,因您盛宠,他一直敬而远之,生怕给自己树敌,怎么会突然对您出手?而且,以您在圣上心中的地位,想要扳倒您,必要东谋臣全力出马。可是您看,这个计策是不是太过简陋了?不说别的,他想骗信王去望月亭,结果……” 她嘲地笑了笑:“连这么单纯的一步棋,都给他搞砸了,怎么都不像心策划的样子,倒像是一拍脑门想出来的。” 经她这么一提,裴贵妃也领会过来了:“也是。太子这是受了什么刺?本这些年与他相安无事,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所以,我怀疑背后有人推波助澜。您也知道,单论心机,太子本不是信王的对手。” 裴贵妃懂了:“你是说,信王在其中做了手脚,引得太子仓皇出手?” “不错!”明微又道,“您发现没有,这其中有个疑点。只有知道您的真实身份,才会想到利用永溪王的笔迹引您过去。我可以向您保证,太子先前不知道此事,怕是他猝然得知,才会突然出手。” 有傅今这个眼线,太子想什么做什么,他们一览无余。 两下对比,很容易发现,太子知道了一些先前不知道的事。 这要真是信王做的手脚,拔掉太子的同时,便可以同时打击信王! 第519章 打听 门前,安王伸长脖子张望。 看到杨殊出来,他一蹦三尺高:“大侄子,这边这边!” 杨殊看到他,头都大了。 这会儿门人正多,安王一喊,几乎所有视线都集中到他们身上。 “行了行了!”杨殊快步走过去,“喊什么喊?” 安王嘻笑:“怎么,被人喊大侄子不习惯?这你可没办法,谁叫你低一辈呢?快叫声三叔来听听。” 杨殊皮笑不笑:“天已晚,三叔您老人家还不回府呢?” “晚什么晚?才二更呢!再说,大哥和二哥不也没回吗?” 说到这个,他想起来:“对哦,大哥二哥人呢?他们中间离席,怎么那么久没回来?好像散席也没见到人,对吧?” 和安王要好的几个纨绔附和,其中一个道:“是没见到,而且陛下也没问起。” 太子和信王的座次很显眼,皇帝绝对不可能没看到。 他们俩一直没回来已经很奇怪了,皇帝还半句不问,怎么想怎么不对…… 安王说话也没避着人,那些准备回府的皇亲国戚一听,也起了疑心。 有心人再细细回想,越想越是心惊。 太子、信王、皇帝三个人都在中间离了席,后面回来却只有皇帝一个人。他不问,莫非知道太子和信王在哪里?皇家宴会,散席时不在场是失礼,正常情况,肯定会等他们回来的。 始作俑者的安王嚷嚷了几句,也没放在心上,便在安王妃的催促下动身回府了。 太子和信王那么大的人了,总不能在皇里失踪吧?要是他们真有事,身边的人肯定会上报的,用不着他心。 然而有心人却着手打听这事的内幕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太元的人那么多,总有一两个撞到的。 于是,这些简陋的消息拼凑出一个模糊的真相。 宴席中间,有人看到太子和信王在一起,似乎争吵起来了。 皇帝匆匆离席,不知去了哪里。 太元当值的小内侍,确定皇帝回后殿的时候,带了太子和信王。 散席时,出来的只有皇帝一个。 所以说,太子和信王被扣在后殿了? 对了,中间还有个曲。那位铁面无私的京兆尹蒋大人,奉命进了太元,后来也没有出。 种种迹象说明,太子和信王这是犯事了啊! 难道要变天了? 随后几,众人发现,太子和信王还是不见踪影,皇帝仍然半句不问,反倒蒋大人频繁出入皇,先前的疑问酝酿成了不安。 这是真出事了啊! 就是不知道是太子倒霉,还是信王倒霉,又或者两人一起倒霉。 在两位皇子争斗中站了位的,个个坐立不安。 东和信王府,使尽浑身想打听消息,然而皇里安静如磐,除了知道太子和信王在太元,再打听不到任何细节。 …… “傅先生,这要怎么办?”文渊急得不行,揪着傅今连声问。 傅今扭了扭刚刚写完字的手腕,声音不急不徐:“文大公子莫急,这事,急不来的。” “哎呀,傅先生!都什么时候了,赶紧想个法子啊!”文渊哪是他一句话就能劝住的,整个承恩侯府的荣耀,都在太子一人身上。前几做法事,才出了承恩侯夫人被当众逐出的丑闻,还没缓过来,就得到太子被困的消息。 万一太子倒了,承恩侯府也就跟着一起完了! 傅今继续写字,一边写一边道:“某这便是在想法子。大公子应当知道,这事非同小可。咱们一点消息也打探不到,说明圣上已经下了决心。这个时候,万万不得,书法可静心,先把心静下来再说。” 文渊可没有他这个境界,只追着他问:“那先生静下来了吗?可有法子了?” 傅今默不作声,运笔行云水,一字一字写得认真。 直到写完了十张大字,他才抛下笔,长出一口气,对心急如焚却又不得不耐着心的文渊说道:“殿下与信王一起被囚,有三种可能。其一,殿下做了什么事,信王牵扯其中。其二,正好反过来,是信王做了什么事。其三,两人都犯了事。” “然后?” “第二种,自然是最好的情况,殿下只是被牵连了,不便能身。第三种,虽然有点麻烦,但还有运作的空间。难办的是第一种,倘若犯错的是殿下,于我们就是灭顶之灾。” “那要如何?”文渊急切地问。他跟随太子多年,总觉得第一种情况……是最有可能的! 太子没有信王的心机,正面对上,向来只有被他坑的份,能全身而退就算好的了。 傅今慢慢着手腕:“就算是第一种,也不一定是死局,我们还可以成第三种。” “傅先生……” 傅今抬起手,打断他后面的话:“不得已,现下只能通过非常渠道,清楚殿下的处境了。” 文渊愣了下:“您说的非常渠道是……” 傅今淡淡道:“玄都观。” 当除了内侍人,皇亲国戚,便是玄都观的道士了。 他们相对自由,本事又大,知道的事情只会比他们多。 文渊大喜:“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好上次您劝动了殿下,与国师和解,我这就安排人去玄都观!” 下午,文渊派去的人回来了。不负众望,带回了消息。 傅今听完,点了点头:“好了,现在确定是第一种。”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