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无相从那处神秘的寺庙带出来后,你一直在沉睡。 你似乎被困在了沉重的梦境里。 梦里充斥着怪物那野兽般的瞳孔,淌着的巴,它反复地你,把你成了只会水的雌兽,然后咬破了你的脖子,舔着你的血,然后撕下了你的。 你的身体在痛,灵魂也在痛。 你几乎是挣扎着梦里醒来的。 此刻,你正躺在松软干净的大上,身上已经换了条干净的贴身吊带睡裙,戴着无相给你的那串佛珠。 这竟是个270度环景高层酒店套房,窗外是一望无际的蓝天,蓝天下高楼大厦鳞次栉比。 下在房间里走了一圈,你发现无相不在。 那股梦中带来的冷始终环绕着你,你此刻到十分无助,甚至希望无相能在身边。 “叮咚——” 门铃响了。 你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那是一个身形高挑的少年,留着一头长发在脑后梳成马尾,一双丹凤眼正看向猫眼的方向。 “卧槽。” 那少年像是看到了你一样,脸上出震惊的表情,两手迅速比划了几个奇异的手势,你瞬间觉大门被一道剧烈的力震开,吓得连忙退后躲到一边的墙角。 那少年冲进来,手中拿着一把贴了黄符的小木剑朝你的方向去,口中大喝:“哪来的鬼东西,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你锐地察觉到了那木剑给你带来的威胁,吓得身体顺着角落的墙面坐在地上,可就在那木剑要碰到你的时候,你的身前忽然出现一道金的屏障,那木剑碰上屏障的一瞬间便化作木屑,散落在空气中。 “咦?”少年惊呆了,他将你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脸上出恍然的神情,“原来你是无相养的奴鬼啊,没想到他居然会养这种东西。” 你抱膝紧张地看着他:“你是谁?” 少年笑嘻嘻地说:“你要问别人的名字,是不是得先把自己名字报上。” 你看他嬉皮笑脸的,索扭过头不看他了。 “哎,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不逗,我叫唐玉,现在告诉你我的名字了,那你又叫什么?” 你抬眼看向唐玉,他一双丹凤眼里是笑意。 “秦蓁。”你小声说。 说出这个名字,你才发现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自己了,就连无相都没有叫过你的名字。也是,你对于无相而言与物品无异,他又怎么会在意你叫什么呢? “真是好听的名字。”唐玉夸赞,“蓁蓁,你能告诉我是谁把你炼成厉鬼的吗?你的鬼气比百年厉鬼还要重,却没有一丝怨气,脾气也软软的,我也好想拥有一个这样的鬼奴。” 唐玉像看什么珍奇异宝一样看着你,语气中不无羡慕。 你讨厌这种被当作物品的眼神,于是没什么好气地说:“我什么都记不得了,我是被无相从坟里挖出来的。” 唐玉出了然的神情,“他原来是强抢啊。” 你垂眸不说话。 “不如你来当我的鬼奴吧?”唐玉笑眯眯地提议,“我可不会像无相那样欺负你,他拿你去喂须弥鬼了是不是?很痛吧?” “什么是须弥鬼?” “一种半人不人的怪物,很可怕,像你这样漂亮的厉鬼是它们最喜的配对象。” 你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东西,脸上瞬间浮现出惊惧,无措可怜的样子全然落入了唐玉的眼里。 唐玉一手撑着下巴垂眼看你,显然已经看穿你才经历过怎样可怕的事情,悠悠叹:“那和尚真无情啊。” 你不愿意回想起那天的事情,低头紧紧抿住嘴,没有说话。 唐玉察觉到了你的紧张,体谅地不再提起须弥鬼的事情,转而说:“你想要去沙发那里坐坐吗?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角落里说话吧。” 你看了唐玉一眼,“那你离我远点,你身上有我不舒服的东西。” 唐玉立刻退后了几步,走到沙发边坐下,你坐在了离他最远的另一头。 “你也不用离我这么远吧?无相放了护持咒在你身上,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说着,唐玉相当自来地坐到了你的身边,还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布包,从里头拿出一颗棕的小球。 你一瞬间就被那小球的香气引住了。 唐玉眼带笑意地看着你:“尝尝?这是用菩提香炼成的香丸,对你来说相当于小零嘴儿,可以吃的。” 你犹疑地看着唐玉:“鬼也可以吃东西吗?” “当然,人有人食,鬼有鬼食,我可是炼鬼食的好手。” 你觉得唐玉不像是会投喂你的好心人,可那香丸实在太香了,你孑然一身也没什么可被图谋的,于是从他手中接过了香丸,含入口中。 好甜! 像糖果一般甜滋滋的味道在你舌尖蔓延,你已经好久没尝到这么令你愉悦的味道了,甚至觉那股环绕你的冷都舒缓了很多。 唐玉解释:“菩提香丸可以让你鬼体更凝实,相当于人类的强身健体。” “谢谢你。”你小声地说。 “喜吗?” 你诚实地说:“喜。” “那这一袋的菩提香丸就送给你了。”唐玉大方地说,“作为答谢,希望下次你不要这么怕我。” 你彻底对唐玉改观了。 虽然他嘴上有些轻浮,但是是个友善的人。 你和唐玉聊了好一会儿天,这才知道唐玉竟然只有十九岁,从小跟着师傅在长白山修道,没有正式上过学,前段时间去香港给人看风水,这次是应无相要求从香港赶来山城专门来帮忙的。 天渐晚,酒店的房间门外再次传来响声。 无相从外头走了进来,见到唐玉毫不惊讶,只问:“都准备齐了?” 唐玉从沙发上站起来,笑着走向无相,稔地搭上他的肩打招呼,“那是肯定,没什么是我唐小道爷找不来的东西。” 无相点点头:“那你回房间休息吧,明早七点楼下汇合。” “不是吧,咱俩可足足两年没见了,不请我吃个饭?”唐玉微微睁大眼睛,有些失望。 无相忽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啊,两年没见,上回你从我这里顺走了伽罗印,这回你打算顺走什么?” 唐玉忽然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说:“我们这过命的情,怎么能叫顺呢?天的确不早了,我今天也还有些事儿,就先不打扰了,明天再聊!” 他又看向你,笑眯眯地说:“明天见啊,蓁蓁。” 说完,唐玉转身就出了门。 房间只剩下你和无相。 无相的目光落在你手上攥着的小布包,声音变得冷淡:“扔了。”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