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的隔音很差,梁小慵不敢大声讲话,只能推他。 双脚离地,被丁兰时近乎举在半空,无处借力,又怕跌下去,只好手撑在他的肩上,使出全力掐他。 他的面一贯自若,一路把她提上五楼,气息平稳。 放下,梁小慵终于再一次踩到地面。她想也没想,手掌重重地挥去。 “啪!” 这回有意,尤其响亮的一声急促地回在楼梯间。 丁兰时的脸微偏,手掌离开,清峻的侧脸浮起隐约的绯。 头颅回正,他没讲什么,眼睑垂下,青灰的翳拓在眼底。 梁小慵在包底摸出钥匙,开门。 回到家,她冷着脸换鞋。丁兰时就这样一直站在她的身后,视线幽微,一瞬不瞬。看后續章幯就dǎò:rīrīш.m 被注视的觉太过明显,如芒刺背,让梁小慵到别扭。 她不:“干什么?” “没什么,”他趿上拖鞋,“吃饭。” 桌上摆好三菜一汤。 在暖黄的光线下,有种不真切的温馨。 梁小慵停在暖光的边缘,没有向里走。她看着丁兰时端起碟子,走进厨房,微波炉嗡嗡的工作声响起。 “你什么时候回去?” 她忽然问。 “不回去。”他说。 “公司怎么办?” “有人会管,”他走出来,碟子碰上大理石餐桌,低脆的一响。 他看了她一眼:“如果你想,随时都可以接回去。” “不。”梁小慵更喜心理医生这份工作,没有更换的打算,“丁兰时,我记得说过,让你帮我看管。” “嗯。” “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底下有其他人管。”她的言下之意很明白,让他离开。他向来锐,轻易地听出弦外之音,却仍然拐弯回应,“都是公司的老人,忠心,不会出错。” 梁小慵:“我说了,要你去管。” “吃饭吧。”他不答,拉开椅子。 “死烂打有意思吗?”她攥紧手心,“丁兰时,我不喜有人二十四小时围着我转,很烦,真的。” 她空咽一下喉咙,视线极力保持与他对视,“你就像——就像不学无术的二子,成无所事事。你懂吗?” 丁兰时低下头。 他没有反驳,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漫无目的地点着。 梁小慵以为自己的话说得太重,中伤了他某一处。 抿了抿嘴,“……说话。” 丁兰时把手机递到她的面前。 “干什么?” 她不解地接过,是一张—— 一张国际贸易竞赛一等奖的证书。 “……?” 她困惑地看向他。 “往后翻。” 手指滑动,后面是“年轻企业家贡献奖”、“金投商提案奖”、“南城杰出贡献奖”…… 一排排证书,梁小慵后知后觉,他在反驳那句不学无术。 她把手机扔回去,“无聊!” 丁兰时的角动一下。 “吃饭。” “不吃,”她瞪了他一眼,“出去。” “哦。”他站起身,走到她身边。 “干什么?” “你说的‘出去’,”他重复,“我从餐厅出来了。” “……”梁小慵鼓着脸瞪他,好一会,觉得态度太软了,立刻拔声强调:“——我让你离开我的房子!” “不。” “你凭什么不?” 丁兰时默声。 微光涌动,他盯着她,似乎有些思忖的意味。 他张开双臂,在梁小慵没反应过来的瞬间,把她再一次抱了起来。 “你又——” 挣扎途中,她毫不容情地打向他的后背,“丁兰时,你是不是有病?” “我是没有道理留下来。”还是托着两肋的姿势,一个将抱未抱的距离。 他低声,“梁小慵,我的确有病。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可以给你,关心、自尊、,你想要人陪,我可以随叫随到;你想发,想打我、骂我,都可以。是我有错,我知道。” “我只想留下来。” 他说:“这是我的所有了,能换一个留下来的道理吗?”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