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东西,余倾卿觉得有些累。结账的时候,余倾卿更是直接傻眼。 “五百多?”这都买了些什么? 莫奈将东西一样样装进环保袋,牵着余倾卿离开人多的自助收银区。 “要喝茶吗?宝宝。”路过茶店的时候,莫奈问道。 余倾卿摇摇头,仍沉浸在账单的震撼中。如果一直花这么多钱,她要重新考虑这段恋关系了。 莫奈将东西放进后座,转身给余倾卿系安全带,“易才有条件,没有。” 易吗?余倾卿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些糟糕的回忆。 网上传过这么一个说法,“这个世上除了父母没有人会无条件你。”很显然,她的父母并不她,他们自以为是的也是有条件的。 总觉,莫奈很不简单。 余倾卿重新审视莫奈,看向莫奈的眼神不免写了警惕。 莫奈只做好自己的事儿,认真开车,“那天告白之后,我去查了些资料,真相触目惊心。别歧视一直存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每个人。” “社会对男女采用两套不同的评价标准。用利己的标准评判男,用利男的标准评判女。就比如贞洁,这个专属于女的‘褒奖词’。我翻阅文献,没找到贞洁对女的利好面,反而看到无数血淋淋的例子。” “又比如‘’字,一个常中经常用到的再普通不过的文字,大多数时候是用来形容男的,但是从字面上看,男完美隐身,反倒是毫无牵扯的女被挂在了台面上。当组成词语,比如强时,身为加害者的男依旧完美隐身,而作为受害者的女却要因此受非议,因为失去贞洁的女人千夫所指、万人所骂,哪怕她们一点过错都没有。” “采用AA制看上去是种男女平等的进步,然而男女平等的前提并不存在,AA制只是做到了经济上的平分,背后掩盖的是隐的难以量化的不公。在不平等的前提下,过分追求平等本就是另一种剥削与伤害。” “我们之间不是易,我不想用金钱去量化所有存在的不公。我所做的一切,只源于,无所他求,不是弥补,更不是宝宝的负担。” “如果宝宝还是难以接受的话,不妨换种思路。我这种行为实际上是一种单方面的道德绑架,用自己并不稀缺的资源制造一种歪曲的优势,借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错误的是卑鄙无的我,是我错误的让被成了宝宝的负担。” “我……”莫奈垂眸,“自出生来拥有的太多,许多事情都未有所体会,只是作为一个冷漠的看客去经历、去评点。” “第一次恋,我绞尽脑汁想对宝宝好,思前恐后,却未做到设身处地为宝宝着想。” “第一次表白的时候我就之过急,没有给宝宝留一丝余地。公司不止办公室恋情,但是无论告白成功与否,影响的、伤害的、烦扰的都是宝宝。” “年过我就28了,在许多人看来正是成家立业的年纪。若恋情曝光,人事与谭总必定会考虑宝宝之后的婚育问题,宝宝的升职加薪之路必然会受到影响,说不定会就此中断。而这种困境,是我永远不会遇到的。” “再者刚毕业的学生手头宽裕不到哪儿去,也没什么抗风险能力。现在的工作行情并不算好,而物价居高不下。宝宝工作认真努力,若因为我失去工作完全是无妄之灾。” “亲密行为也从来都不是情侣之间的义务,我之前太理所当然了,没有问宝宝的想法就冒犯了宝宝。不经允许的行为是扰,即使是合法夫也不例外。” 莫奈越想越觉得后怕,他犯下的过错足以让余倾卿永远将他拒之门外。 站在余倾卿的角度,莫奈觉得自己大概会做出更决绝的打算,或者利用到底。 怎么敢和谈恋的,这不是与虎谋皮,这是羊入虎口。 不过,这也正是余倾卿。一边理智的冷漠,一边的温柔,会努力避免麻烦,也会勇敢抗争。会犹豫,会彷徨,也会坚定自己的选择。会悦纳自己的不完美,也会纵容自己的不完美。 余倾卿眉头一皱:“谈个恋而已。你都说了,男女平等的前提不存在,重男轻女的世界,每个人都不能幸免于难。我连自己不厌女都不能保证,所以你也不用过多自责。” “不是女人,不会面临女才有的困境,不会面临女才会遇到的不公。光凭想象,是完全理解不了的。” “大多数人讨厌的从来都不是阶级,而是阶级之上的并非自己。” “不过,不了解不代表可以不尊重,人类不了解地球,不了解宇宙,但是人类必须尊重地球,必须尊重宇宙。自愿尊重也好,不自愿尊重也罢,不尊重毁灭的是人类自己。” 这种有趣的说法,莫奈还是第一次听。 好不容易放假,余倾卿不打算浪费时间在这种复杂的问题上。 “我从来不排斥不反对女人从男人身上捞资源往上爬的行为,成王败寇,历史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翻看历史,位于金字塔上端的那些人有几个是光明磊落完全清白的。” “我只是不喜自己的情和利益纠在一起。对我来说,情就是情。当然,算清钱财方便分手也是一重大原因。” “落子无悔,人生这场棋我就图一乐。明知不可为而为又如何,千金难买一时开心。”虽然这个措辞有些问题,如果有一千两金子,余倾卿觉得自己会是个非常开心快乐、活泼开朗的人。 说了一堆,余倾卿有些口渴,拧开矿泉水喝了几口,道:“对了,你的表达可以改改,我不喜。语文上有种修辞手法叫对比你不知道吗?” “你贬低自己就贬低自己,但是你这样显得我很像个愚蠢的恋脑圣母啊。” “对不起,是我的不对。我语文确实不好,容我再想想措辞。”莫奈立马道歉,态度依旧诚恳,像是要将腔剖开把心给余倾卿看一样的诚恳。 余倾卿故意不依不饶,怪气:“是吗?我觉得你能言善辩的啊,还会琢磨人心,总能把我的心思猜得透透的。” 莫奈正巧把车停好,“错觉。到了宝宝,下车吧。” 又是这一招岔开话题,余倾卿看破不说破。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