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倒下的却并不是李尘徽,而是他面前的万仲文,他的肩膀和口爆出带着血的冰刃,涌出的血水直接被其冻住,整个人被冻成了冰墩。 下一刻,李尘徽被人拥入怀中,他闭目靠在那人肩膀上,闻到了悉的梅香。 “李尘徽,你先别睡,别睡!”梁蔚声音暗哑,里是是抑不住的情绪,但他还是保持着理智给李尘徽处理好了胳膊上的伤,“你哪里还痛?快和我说。” “我口疼,”李尘徽在他怀里哼哼唧唧,“想你想的。” “别说废话,你身上的伤都是地上那人的吗?”梁蔚把李尘徽从上到下仔细检查了一遍,被他胳膊的血痕灼伤了眼睛,一晚上的焦躁和担心在这一刻形成了凶凶燃烧的怒火。 “伤我那个现下已没了半条命,我的殿下,好不容易劫后余生,你就不能让我多抱一会儿吗?” 梁蔚闻言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没再说什么,使力把李尘徽横抱了起来,随即眼神一凝,在万仲文腿上又爆出朵泛着灵光的冰花。 李尘徽在梁蔚怀里很是安稳,但心底难免有点不忿,这已经是梁蔚第三次抱他了,虽然事出有因,但他身为......好吧,现在是半身不遂的废物,被老婆抱在怀里自然会叫他脸红心跳。 “你手上的红斑是中毒了吗,”梁蔚带着他在林间飞跃,脚后还用灵力缀着生死不知的万仲文,“解毒丹在我怀里,你自己拿去吃。” 李尘徽抬头看着梁蔚,他袖中符玉的碎片知到梁蔚的气息,莹莹地发着光,叫他得意看清梁蔚认真又担忧的神,他心头很是熨帖,但没有伸手去拿。 “我之前中过乌篷草的毒,它对我作用并不强,不用服......”李尘徽张口说话,梁蔚趁机用灵力将那药瓶打开,药丸自行滚出来,丢到了李尘徽张开的嘴里。 李尘徽:“......” “娘子,你要是在在药堂照顾病人,这么喂药估计得被赶出去。”顺了口气眨着眼睛说道。 “我没有照顾过别人,只照顾过你。”梁蔚随口一说,在李尘徽愣神的间隙,跃下树冠带着李尘徽到了一处山间自然形成的口。 周围一圈防护法阵,幽幽地亮着白光。 “先在里面休息一下,等我搜个魂。”梁蔚将李尘徽轻轻放在干燥的地方,把万仲文扔在脚下,眼睛里浮起嗜血的寒光。 第60章 放过 李尘徽靠在石壁上,梁蔚有意避着他,他索闭目养神,一整天的惊心动魄让他身心俱疲,可现下他想放空大脑却做不到。 可能是今夜梁蔚来救下他后,他心弦一松,反而能深切地体会梁蔚抱住他的觉,虽然她面上保持着冷静,但在真正触碰到李尘徽的时候,他明显地知梁蔚的身子在轻微地发着抖。 就像是好不容易找回极为珍重的宝贝,却患得患失,于是拼命制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和绝处逢生的动,凑出副镇静的骨相来掩人耳目的吝啬鬼那样。 “她以前应该过的很苦吧,”李尘徽漫无边际地想,“还是没有遇到太多好人,怎么会把一颗心放在我这样的人身上,万一我也是骗她的呢?” 他这般想着想着,心里就涨了酸水,沉甸甸的硌的他口疼。 可能是万仲文晕的的很彻底,李尘徽没听到什么惨叫声,但也可能是梁蔚怕打扰他隔绝了声音,总之她有个机会发一下情绪,李尘徽对此很是赞同。 “不过小蔚有点太瘦了,”李尘徽方才靠在梁蔚肩上时挨着了她后背凸起的肩胛骨,以及前的骨头,估摸着她该长的的时候大概都长个子上了,“难不成修行之人对身材也有要求,没听老道士说过呀?” 就在李尘徽思考着以后怎么制菜谱给梁蔚补身子的时候,万仲文在梁蔚手下第三次疼醒。 公主殿下拆人的手法很是妙,能把人变成鬼,把鬼再炼成灰,譬如万仲文现下生不如死的境况。 梁蔚这次没有碎他的骨头,因为冰刃还在他的伤口里堵住往外渗出的血,梁蔚见到他掐住李尘徽脖子时候太过愤怒,出手的时候有些没有轻重,要是再动他内脏的话,人估计就没了。 于是他搜了三次魂,在万仲文的识海里把他按在地上反复摩擦,像是不榨出最后一点价值誓不罢休。 “阵法是万崇林让你们加固的,但他没说这是什么阵,你倒是忠心的很,一点都不去查。” 梁蔚问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对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万仲文的智慧进行批判。 “用他把我引过来,然后把大把的人头送到我手上,我是该说他蠢,还是赞他勇气可嘉?” “还是说他本来就是让你们过来送死,他要把你们当成祭品来加持这个凶阵,从而拖死我?”梁蔚歪头想了想,肯定道:“看来就是了。” “说句话吧,”梁蔚半蹲下身子,看着万仲文涣散的眼睛,“当成你最后的遗言。” 下一刻,万仲文开始浑身搐,被梁蔚强行从昏中唤醒,瞳孔慢慢聚焦。 “我不是......不...知道,我只是...不能说,”万仲文的嘴里涌出血,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破掉了的风箱,惨白如纸的面昭示着他油尽灯枯的境况,“我身上...有...有...门主亲设的制,说出来...就会死。” “你不说也马上就死了。”梁蔚无情地说。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