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崇林走到窗边,看了看自己昏昏睡的鹦鹉,他谨慎到说话时也不忘把宠催眠睡着。 他的眼底是寒意,梁蔚既然不准备给他们活路,那他就叫她死无葬身之地。 到时候就算是玄清真找到他们头上,他也大可把错都推到那自发形成的魇阵上,反正就是梁蔚自己找死,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这边,李尘徽和梁蔚已在连城玩了两,连城是个临水的小城,城内水潺潺,风景秀丽如画。 李尘徽听说过这个地方,早就想要来看看,正好遇到了这个机会,若是辜负了美景他是会到遗憾的。 梁蔚从第一与他分开去见了几个人,其余的时间都被李尘徽拉出去闲逛,其实他此番来和州并不是为了调查同安盟修士失踪的事,他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在背后鬼,他来这一趟是为了让万山门给个代。 和州是个风水宝地,什么妖魔鬼怪都可以出现,能叫万山门杀人灭口的事,定然不会只是两拨人掐架那样简单。 “娘子以前来过连城吗?” 李尘徽手上拎着个糖人在梁蔚眼前晃了晃,夜间的草市并不歇业,临街灯火通明,被清澈的水面映照到四面八方,让这个小镇更加显得繁华。 “没有。”冷着脸的梁蔚言简意赅。 李尘徽捉他上了瘾,一口一个“娘子”地喊了他两,梁蔚又不能拿他怎么着,只好由着他叫去。 李尘徽把糖人到梁蔚手里,指了指码头边的画舫,眼期待地看向梁蔚,“那娘子一定得上画舫上看看,听说连城水光夜景乃是一绝,此间良夜当不辜负美景。” 梁蔚瞧了眼花红柳绿的画舫,觉得那上面的装饰,热闹地活像要晃瞎人的眼,有公主命还有点公主病的梁蔚不吭声,眼嫌弃地移开了视线。 李尘徽把他的嫌弃看在眼里,心下有些好笑,但面上仍旧是不显,他找了个并不过分逾矩的姿势附在梁蔚耳边道:“殿下,给臣一个面子嘛,我一个人上去多没意思呀。” 梁蔚刚想说:“叫辛陪你。”李尘徽却指了指梁蔚手上快要化掉的糖人,示意他赶紧吃。 为了不让糖霜滴到地上(因为这样不雅),公主殿下纡尊降贵地把唐人娃娃的脑袋放到了嘴里,“咔嚓”一声咬掉了一半。 李尘徽虽不是个正人君子,但也知道注视别人吃东西是件很无礼的是,他转开了目光,却听到了声音,又悄悄把目光转了回来。 貌美的公主殿下虽然把齁甜的糖吃的没滋没味,但并不妨碍李尘徽发现一些梁蔚吃东西时的特点。 比如她喜味道淡一点的东西,口味偏甜,喜喝带一点甜味果酒,但不喜例如糖人这样黏黏糊糊又太过甜腻的东西,对桂花味的糕点也有一点兴趣,也会在房里备着些李尘徽也吃的松子糖...... 李尘徽是个细心的人,他把梁蔚为数不多表现出来的好牢牢地记在心里,并细水长地把它们都付诸到对梁蔚示好的行动上,导致每次被他顺着的梁蔚心里既暖和又别扭。 “今晚月甚美啊,我还想作诗一首......” “我陪你去。”梁蔚简直怕了他了,要是不拦着李尘徽估计能从现在嘚啵到明天早上。“再多嘴就把你从船上丢下去。” 李尘徽眉开眼笑,急匆匆去找了船家商量价钱,梁蔚站在他旁边看他讲价,他心神一动,突然想起了此前在济州他也和李尘徽登上过一次画舫。 可能那次的游船之旅给梁蔚带来了一点影,所以他才很少想起这件事。 当时的梁蔚已经在李家在济州的老宅里住了半年,李尘徽当时是和梁蔚一道被怒极的李平打包带回家的。 然后伤病未愈的梁蔚坐在门前的石墩子上,看着李尘徽被他爹打的“嗷嗷”直叫,最后实在看不下去,替李尘徽挨了一下,李平才住手。 彼时少年李尘徽的襟还没有现在这般宽广,没事还会和自小就毒舌的梁蔚拌几句嘴,当时李尘徽前一天才和梁蔚因为一点蒜皮的小事吵了一架,这俩人还没来得及和好如初就被李平抓了车。 李尘徽一脸震惊地看着挡在他身前的梁蔚,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嗷”一声从地上爬起来,疼地查看梁蔚身上有没有伤口,仿佛那子是在了他自个身上,心疼得他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你傻不傻!”李尘徽趴在上冲梁蔚没好气道,“我费了多大的功夫才把你救回来,你倒是自己不惜自己,我皮糙厚地挨几下没有什么关系,你生的这么好看要是留了疤怎么办......” 当时叫被迫叫顾锦年的梁蔚不在乎地看了看自己泛红的胳膊,转过身去,迈着自己的小短腿给不能动弹的李尘徽倒了杯水。 俩人间的隔阂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彻底打破的。 李尘徽伤好的时候正赶上当年的元宵,他爹也解了他的足,就带着梁蔚上了济州城护城河里的画舫游城玩。 年少的梁蔚可能是从未见过那般热闹的场景,一时呆愣地有些可,比他高一个头加一个肩膀的李尘徽拉着他的手,指着岸边放花灯的热闹人群,眼睛里带着星辰一样的光亮和梁蔚说:“你以后就把我家当成自己的家,我会管你管老的。” 少年人说的誓言虽然在大人眼里没有什么份量,却是世间最为美好的东西,梁蔚被他眼底的星光染,几乎是立刻就想答应他。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