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格予抹掉嘴角的血渍:“所以就算沈吉真进了副本,也只有他自己而已?这便容易对付多了。” 黑衣人点头:“小少爷肯定会得手的!若重创沈吉,那博物馆必要因此一蹶不振!” 提起不争气的弟弟,吴格予倒没给出什么好脸,只蹙眉吩咐:“先别乐观,加紧白鸭山的巡逻,那江之野跑到哪里去了,必须第一时间定位到!” 黑衣人齐齐应声。 吴格予再度望向白茫茫的风雪,眉宇间忧轻浮。 * 唐忠房间的炉火烧得噼啪作响,由于要接待客人,这位大人又恢复了正义凛然的模样。 而沈吉则被支到稍远处静静等待——狱长似乎把蚕魂塔的一切都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并不会对小狱卒所有提防。 |昏心的唐忠显然想在应付完闲事后,继续刚才令人作呕的揩油行为,甚至做些更过分事情,但按照副本惯有的节奏,恐怖的变化很快就要到来了,沈吉完全不慌。 没等多久,狱卒便带着人走了进来,拜访者是位身着武官盔甲的雄壮男人。 “见过唐将军。” 男人眉宇英气,说话声如洪钟。 在属于沈吉角的记忆中,从未有过这样一个人的存在,方才听狱卒念叨了句:他叫李腾飞?估计不是唐忠曾经带兵打仗时的旧部,便是在朝中的好了 这冰天雪地的,他带了一群灾民来监狱干什么?沈吉忍不住垂眸琢磨。 果然唐忠和那李腾飞的关系还算不错,见到人热情起身相:“腾飞啊,常州一别,你我也有二十年未见了,怎么今夜到了北疆?快叫我瞧瞧,还是当年的模样啊!英姿发!” 李腾飞显得有些动,但那动中夹杂着恐惧,以至于语出惊人:“唐将军!属下本不该如此叨扰,但是……出大事了!大周朝,怕是、怕是要亡了!” 话毕,他便脸痛苦地扑通跪地。 沈吉诧异抬头。 唐忠也傻掉:“你说什、什么……” 梦傀:“若是这样的话,这里的犯人肯定要反了。” 连小机器人都想得到的问题,唐忠自然有所意识,他随即面难看道:“到底怎么回事?” 李腾飞眼神恍惚,神逐渐崩溃而惘:“半月前,太子与丞相,被西楚所利用,搞得贼军趁虚而入挑起大战,只三,京城便已失守,圣上……圣上全族,都被斩首于南门口……大周……没了啊!” 皇帝身死,臣子还算臣子吗?唐忠身形晃了晃,一时间不知该回答什么似的。 此刻李腾飞语气里竟带出几分哭腔:“唐将军驻守偏远地方,才没听到消息,但属下句句不假!将军可立刻派出探子调查……战火很快就会蔓延到北疆,还请将军早做打算啊。” 唐忠艰难回神,继续追问:“那你呢?晋西军呢?” 李腾飞脸绝望:“被打得七零八落,早就散了。我、我是逃出来的,别看一身官服,其实已经……” 确实,连皇帝都死了,官的确不再成官。 李腾飞说到这里,想起了自己肩负的正经事,叩首说:“其实,我是带着一路难民艰难北上,逃到了此处的,实在、实在是没有半点吃的了。今夜进塔,是希望唐将军能够念在你我的旧情上收留他们,难民里不止老弱,更多的是可以当苦力的壮年,不比那些犯人们差,肯定能做事的。” 还真是来投靠的。唐忠的表情逐渐冷静下来,为难地沉默了几秒,才问:“多少难民?细细报来。” 李腾飞早已有所准备,拱了拱生冻疮的手:“除我之外,还剩三百零七人,其中十四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男子一百五十三,女子七十七。十四岁以下四十一人,五十岁以上三十六人。” ……这么多角,都是会发生冲突的吗?沈吉听了难免紧张起来。 虽然贪财好,但唐忠脑子很是好使,他立刻做出最有利于自我的决定:“重伤者和老人就地处决,其余人可进塔听我调令,但……你们得保证一事。” 李腾飞对这残酷的“帮助”没有任何异议,甚至有些如释重负:“有什么话,将军请讲!” 唐忠严肃警告:“关于大周朝的事,半个字都不准对蚕魂塔的人提起,否则被犯人们听到,那些薄粥就落不到难民的嘴里了,明白吗?我这里可不是什么世外桃源!” 李腾飞再度叩首:“是!将军请放心。” “阿喜,陪他去把事办了,带人安顿吧。”唐忠吩咐守在旁边的狱卒心腹。 狱卒立刻答应,带着喜出望外的李腾飞离开此屋。 待到空气恢复安静,唐忠方才望向表情微妙的沈吉,此刻沈吉也顾不上什么现代人的尊严,立刻跪地保证:“属下绝对守口如瓶,死也不会说的!” 而后就装出可怜又老实的模样,眼巴巴地瞧着这老家伙,生怕他忽然决定杀人灭口。 此刻唐忠多半没心情琢磨什么美人了,他打量沈吉片刻,转而出笑来:“乖,先去忙吧,待本官得空了再找你。” ……找个! 沈吉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忙不迭地起身开溜。 * 「观察者数量:29181」 「是错觉吗?觉沈吉吉稳重多了?」 「可能是生活中发生了不得了的事!」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