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吉不想跟他打哑谜:“所以关于谁是黑鸽,易老板是早有坚定的想法了?” 易朝夕笑:“我相信那个赢家,就是我要找的人。” 沈吉看向他:“你把大家都折腾的半死不活,是为了抓住最后赢家?那何不一开始就直接给个痛快?” 江之野终于开口:“那怎么行呢?取走黑鸽的命对他有什么意义?黑鸽掌握的密文和情报,才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易朝夕立刻竖起大拇指:“江大人敞亮。” 沈吉侧耳听向门外,半点声响都没传来。那高桥三郎到底有没有点脾气?真令人着急。 此刻,他只能暂时稳下情绪,继续在这里努力拖延时间:“所以,你是觉得黑鸽在我们两人之间?想怎么找,或者说,怎么折磨我们呢?” 易朝夕摆手:“不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易某说这是个赌局,那就是个赌局。好不容易折腾到了今天,不如让易某陪你们玩一把,当真是很久都没有对手勾起我的兴趣了呢。” 沈吉才不信他会愿意参与,立即嗤笑。 江之野直接问:“玩什么?” 易朝夕弯起眼眸,看向余芍儿,余芍儿立刻打开墙内暗门,拿出了只乖巧的黑鸽子,和一些笔墨纸砚。 瞧见那个小生灵,沈吉顿时坏掉心情,因为这正是他这个角传递情报的重要标记:每有相当关键战报,自己便会用黑鸽子和种特制的红墨汁,将消息传回云楚的大本营。 这品种的黑鸽子全是云楚统帅家所养。平就连自己也不能随意获得,这易朝夕确实动了不少心思。 脑子里翻江倒海,眼前生死一线,沈吉用手指抠住手心:“这是要干吗?” 江之野却不遮掩,抱手说:“这是黑鸽用的东西。” 易朝夕弯起嘴角:“江大人好眼力。易某不才,搞来了这个小玩意儿。据说呀,黑鸽从京城传回去的消息,云楚人是深信不疑的。” * 牢房区。 或因易老板的不在意,本看守寥寥,毕竟经过昨夜混,此地只关着剩下的少量云楚间谍,也全是在等死的状态了。所以当高桥三郎带着武士们杀来之时,侍者们全觉措手不及。 短暂的厮杀过后,形势几乎一面顷倒,高桥三郎拿着太刀踩过血泊,环顾着用语吩咐:“去,把陈寒找出来带走!” 输了赌局的吴弥尔正坐在牢笼里犯瞌睡,闻声立即直起身子:“喂!你们搞什么?” 由于他说的是非常地道的语,高桥三郎不走过去质问:“陈寒呢?” 吴弥尔眼珠一转:“放我出去,我带你找。” 高桥三郎才不相信,更忌惮他的身手,只哼笑了声,便领着武士们自顾自地朝船舱深处去了。 * 虽然黑鸽子的出现十分意外,但沈吉仍没看懂,易朝夕的葫芦里卖得究竟是什么药。 那家伙从袖口拿出份地图,飞快展示过,又慢慢合上:“这东西啊,就是黑鸽登上金银坊想要拿到手的情报,相信云楚人早就等急了。只不过我手里这份图是假的,要是云楚人真拿这个去决定他们的作战行动,接下来,恐怕就不是损兵折将那么简单了。 听到此话,沈吉的眉头皱得更紧。 易朝夕停止解释,故玄虚地吩咐:“芍儿,倒酒。” 余芍儿拿起一直在擦拭的酒壶,于桌前摆齐了三个玉杯,而后朝里缓缓倒入了琥珀的酒。 易朝夕这才又说:“云楚之所以能够在情报战争中所向披靡,和他们驯兽有方是分不开的。我听说这黑鸽子寻常人放绝不好使,唯有它们认得的人,才能催使它们飞回云楚,否则便只会返回驿站,完全不听纵。 梦傀:坏!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沈洁被这些确凿的设定说得心里微慌,面上却泛出嘲之意:“鸽子怎么会认得人呢?再说,如果你真有这办法,直接在最开始试探便好了,何必留到现在呢?” 梦傀:“喂喂!你心跳加速啦!言多必失啊。” 沈吉连深呼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又看向那酒壶,淡淡皱起眉头。 易朝夕笑得十分得意:“我当然不可能一开始就拿出杀手锏。不然怎么能看到你们彩的表演呢?再说这鸽子金贵,可不能用。” ……不对,这家伙撒谎!沈吉忽想起他自己写过的家书:当时用的是什么墨汁?又是用什么鸽子送的? 唯一庆幸的是,若鸽子不是自己亲手放飞,它们的确不会向统帅送信,所以,易朝夕只是在一步步试探? 江之野全程都显得分外平静,终于问说:“那这三杯酒是做什么的?” 易朝夕回答:“易某不喜强人所难,更相信老天爷的安排,看来你们两位是铁了心要一条船的。这三杯酒里,只一杯微甜。你们来选,若喝到甜酒,便老老实实地放出黑鸽子,若最后把甜酒剩给易某,那比赛就此结束,骰子全当易某送给二位的小礼物,如何?” 话毕,他便拿起手边的酒壶欣赏:“这东西是早年混迹江湖用的,里面内有乾坤,倒出哪边的酒一般人本瞧不出来。” 听完这疯子的一席话,沈吉已经理清了此刻的最大危机: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成为放飞鸽子的人。 毕竟他身为玩家,情绪受到角的深度影响,此刻若是做出严重危害云楚的事情,心态必要大崩。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