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离钢铁神兽,即便是东胡大军围困,找准时机,也能全速困遁去。 但若在神兽之外,仙使被捉去,仅靠他与项籍和二十名武士,就颇有风险了。 …… 告别蒙恬,周邈一行重新‘上车’,沿着山山脉往东而去。 擦着云中郡北境,进入雁门郡。 然后果真开始见到东胡人的踪迹。 零散小股的东胡兵马,南下劫掠大秦边境处的村落。 大秦黔首两千万,分布在疆土上,可谓地广人稀。 边境就更加杳无人烟了。 蒙恬才驱逐九原郡和云中郡肆的匈奴兵马,边境已是千里无人烟,几乎唯余蒙恬的十万大军了。 而往东的雁门郡北境,也大差不差,少有村落人烟。 难得遇见一缕人烟,就有东胡人在劫掠! 因为蒙恬劝诫在先,周邈不敢深入追击,便在碰见东胡人劫掠时,派项籍和英布带领十个武士,下去援手。 钢兵械,加上大秦顶尖悍勇的武将、武士,摸进村落劫掠的东胡人,就像瓜菜一样被砍倒。 战斗结束,在宽阔地带远远等着的周邈,立即‘开车’去接。 “谢仙使、仙武侯和项郎君,还有诸位武士援手!” 周邈看着还在燃烧的房屋,血不止甚至永眠的亡者,心中如何都松散不了。 而这些陌生面孔上,有悲痛愤恨,有狂热,但也有……木然不惊? 什么样的生存环境,才能让他们对胡人劫掠、对血死亡,都习以为常了。 从援手到离开,周邈心中一直着一块大石。 再按照既定路线,往东走。 所经之地,但凡没有天堑阻隔,山有缺口、或直通草原的地方,就都有胡人劫掠的踪迹。 之后见到的村落人烟,有已经被洗劫一空,只余地上血迹的。 也有打退了胡人,但以命换命,两败俱伤的。 周邈他们能做的,不过是些许事后抚恤,留下一些黄金或布匹。 正遇到劫掠现场的,就派人下去援手。 如此一路过雁门郡、代郡、上谷郡,并在渔郡遇到了一支有三百兵马的胡人队伍。 这支队伍是劫掠归来。 衣不蔽体的三四十个黔首,被一条麻绳串连着,如牛羊一般牵着走。 “对方人多,不宜妄动!”英布赶紧劝住仙使。 周邈最终选择无声后退,重新隐于山丘林中。 也亏得机器人是宇宙时代产物,行驶时无声无息,刚出山林掩体又回撤,才没被对方察觉。 “想想有什么办法,能救下那些被俘虏的黔首呢?” 那些黔首被东胡掳掠去,只有做奴隶一个结局,总要救回来才行。 “像之前遇到北羌溃逃余部时一样,一个走位漂移,拦在他们面前?吓退他们,让他们把人乖乖出来!” 韩信直接否决:“上次驭使的是四尊高三丈的钢铁神兽,眼下仅一尊,高只一丈,又似是厢体马车一般,恐不足以吓退对方。” 先前的钢铁神兽高大无匹,有人形法相,更具威慑力。 “即便初时惊异,稍缓片刻,就会觉得是神异些的‘马车’,恐怕非但不能吓退,还会起贪。” 周邈只是病急投医,其实也心知肚明。 就像当初的乌孙昆弥,知晓他大秦仙使的身份,反而专门来掳掠挟持他。 如今要说东胡不知大秦有仙使,是绝无可能的。 以东胡的行径,贪心不足,或许也存着和曾经乌孙一样的心思。 好嘛,这会儿冲出去,说不定直接是送货上门。 韩信也知道,以仙使情,绝无可能见死不救。 那便要想些办法了 。 “也不难。”韩信很快又道,“渔郡治所渔县太远,求援不及。可先就近去往一县城,令县尉带兵来援。” 周邈:“可渔太远,最近的县城却也不近啊,等援兵赶到至少也要一天了,这些胡人早就遁入了茫茫草原” 要不胡夷之患如癣疥之疾,难以断呢,来去无影,本抓不住啊! 莽上去刚不赢,可能还要羊入虎口。找援兵来不及,等你人到了对方早就跑没影儿了! 实在可恨! 项籍一整个暴躁:“干脆冲上去,趁他们惊骇之时,抢了俘虏就跑!” 对此莽撞之举,英布坚决反对:“下去抢人,恐怕是有去无回。” “而且那些俘虏有三十余个,加上我们,神兽如何能装得下?” “莽夫之言,可闭嘴罢!”韩信更是直接,狠怼项籍。 韩信继续被打断的话,“求援附近县城,是为收尾善后,接应、安置被俘虏黔首,不为冲锋陷阵。” 周邈闻言,没再打断。 虽然谋圣张良没跟来,但眼前可是兵仙崽啊!或许他有办法呢? 也就是这次因为途经地方多在大秦境内,又轻装简从,没带炸.药包,否则高低将他们炸上天! 韩信转而问:“如今天虽才跌时分,还有近两个时辰才天黑,但仙使想想附近地形,他们最可能在哪里驻扎过夜?” 规划的长城东段路线,基本与东北段驰道相走向相同。 因此不说本就看过‘九州秘藏’,就是走了这么多趟,他也早已对附近地形了如指掌。 “如今冬十月的气候,夜里驻扎,应当尽可能在背风处……最可能在往西北八里外的小山坳里!” 观胡人撤退方向,牵着俘虏限制的速度,以及天早晚,还有附近地形,最可能在那处小山坳里! 虽然四个小时,不可能只走八里路,但再往西北去,天黑之前就都是无遮无挡的地界了。 冬季吹西北风,那个小山坳能稍挡一挡高纬吹来的寒风。 “对,既然知道他们的落脚点,便不必担心在明早之前,丢了他们的踪迹。” “而在此之前,可驭使神兽去附近县城请 援。再在下半夜黎明前,神行至小山坳。” 黎明前,是人睡得最沉之时。 …… 第二,黎明。 月黑星稀。 请援返回的周邈,驾驶机器人来到小山坳外。 果然见到山坳中有火光闪烁,这是燃了篝火,用来驱逐群野兽。 “依计行事!” 车门打开,英布、项籍带了三名善潜行的武士,摸入山坳。 分作两队,一队潜入拴马的地方,割断缰绳。 一队摸到拴着俘虏的地方,割断麻绳。 期间有俘虏醒来,见来人穿着体态,又拿着好刀,皆不敢出声。 有那村中老者,见那钢刀,便知是遇着了救援的贵人! 又连忙轻喝众人噤声。 英布便也轻声道:“暂且不动,稍后异响一起,便不顾一切,往山坳外跑。” 在旁望风的武士,此时靠近轻声道:“该撤了。” 虽然他们力争潜行无声,俘虏又视作牛马一般被扔在马厩处不远。 可也有守夜的胡人,即便黎明之前警觉下降,甚至有混沌瞌睡的,他们来时一路还割了好几颗头颅。 似乎还是引起了篝火后,帐前守夜的东胡士兵注意。 “尔等先聚做一堆,遮掩住麻绳!”英布最后叮嘱一句,赶紧猫撤出。 在往山坳口撤出途中,项籍与另两名武士也撤退前来会合。 英布借着昏暗夜,只看见项籍身上有大片暗! “受伤了?” 项籍龇出一口白牙,“没有,我杀了一匹马!” “有同类的死亡和血腥气,稍后异响一起,会更易惊逃。” 英布顾不上多说,回头一看,帐前守夜的士兵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正惊疑不定地往外查看。 “xu吁!”英布屈指含住,吹出一声尖利哨音! “呜哇哇哇!” “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 一时间,震天怪音划破黑夜!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