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你过来看看。” 见谢遇知回来,艾本尼拍着石凳旁边的箱子冲他招手,颇有些炫耀的意思。 “高级货。” 谢遇知不疾不徐走过去坐下,看了眼黑的箱子,“黄金?珊瑚?还是玛瑙玉器?什么高级货?” “阿金啊,打开它。” 黑箱子打开的一瞬间,阿金的眼睛都开始冒绿光了,不是对一件东西渴求至极的绿光,而是眼球真的被箱子里的东西映绿了。 箱子里是一块成上等的大块祖母绿宝石原石,通体晶莹光泽,除了形状不规则,这块原石简直称得上完美。 谢遇知那个家境,从小到大什么高级顶级货没见过?对珠宝的鉴赏品味也还可以,不算拉,东西是好是差值不值钱,也能看个大差不离。 这块祖母绿石确实难得,颜纯正,绿中带蓝,裂纹和包裹体瑕疵自然,能值北上广深随便一个城市富人区两套房了。 “这么完美的石,哪里搞到的?”谢遇知问。 艾本尼把雪茄放在烟灰缸上,伸手把宝石从箱子里拿出来,用紫外线笔照了又照,点点头:“果然识货,这块石价值不菲,好好打磨可以赚个几千万。” “一会儿咱们跟着滕老板一起去看看其他的货,这些小玩意儿都是附带着的,打不进眼里去。”他把石重新放进箱子,对阿金道:“阿金,收起来吧,” 黑箱子很快就被阿金锁起来,搬进了那辆大众辉腾的后备箱。 “谢,咱们走。” 谢遇知这边刚要起身,袋里的手机响了。 “稍等。”他抬手和艾本尼简单大哥招呼,接起电话:“喂,是我,怎么了?” 电话那边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在座的人只看见谢遇知的脸慢慢变黑,情绪变得冷凛起来。 “你说的这些,靠谱吗?好,我知道了。” 谢遇知凝重地挂断电话,起眼皮看了所有人一眼,忽然一笑,“没事,我家里的电话,每年编排的项目,让我相亲呢,最难消受美人恩,我这个人格不好适合单着,听到要见相亲对象就头疼。” “相亲啊?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成家立业是好事。”顾医生这套捧哏捧的惯是时候。 “生命诚可贵,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谢遇知说,“红颜祸水谁沾谁死,还是放过自己吧。走走走,不是还要去看货吗?” “那也得有女人看得上你这样目中无人狂的要死的大少爷。” 冷不丁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众人齐刷刷向说话的人看过去。 宗忻紧紧身上的秋外套,冷冰冰走到滕纾德面前,低声音提醒道:“到该换药的时间了,拖太久伤口容易发炎。” 滕纾德脸一变,立刻明白了宗忻的意思,这是在警告他,让他不要带艾本尼去看货,找个借口先溜。 两天了,王虎还没有带人赶过来,不过应该也快了,今天确实也不是带艾本尼去看货的好时机,再等一两天,等王虎他们到了,就再也不用受制于人,可以大胆的跟眼前这两拨……不对,三波人马硬杠了。 “艾老板,这批货咱们先头可是问过头挂的,只有初六那天易是大吉,干咱们这行的最信这个,要坏了规矩怕横生枝节。我看,咱们今天就先不要去看货了。” 峡谷落叶乔木伸展着翠绿的新枝,每一寸细小的枝条都随着峡谷里的风在摇曳。 沙沙——风过林梢,空气一时安静异常。 艾本尼被当场拒绝,脸已经奇差无比。 两拨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没有再说话,滕纾德的脸始终保持着一个半笑不笑的吊诡表情,已经开始轻微筋。 “玄学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谢遇知打破沉默,双手着兜,乐呵呵一笑,“不过,中国有句老话请神容易送神难。我想大多数国人对神怪之事还是敬而远之的。”他看向艾本尼,语气轻松:“你们克钦邦也有这样的信仰吗?” 其实他是明知故问,头挂本来就是这些少数邦族才用的东西。 “自然信。”艾本尼果然也没有再坚持,对滕纾德道:“那就等到初六,头挂上的吉时咱们再去看货。” 这一天,整个东山都很很安静,和前几天没什么两样,并没有因为艾本尼的到来而变得异常。 边陲小镇偏僻人少,大多村镇都不怎么热闹,天一黑就见不到什么人了,各家各户熄灯睡觉,偶尔会有几声狗吠鸣。 宗忻还记着白天和谢遇知约好去月亮湖的小木屋碰面,怕滕纾德晚上看不见他会起疑,让顾医生送了滕纾德一剂安眠的药剂,这会儿滕纾德已经睡,临走前,宗忻特地叮嘱他:“顾池,你夜里不要睡的太深,记得警惕些,发生任何事,第一时间联络我。” “放心,我会盯紧的。” 顾池这段时间就没有好好睡过一天觉,基本全靠达·芬奇睡眠法熬着,高强度警惕的时候,这种单次睡眠过程分散成多个睡眠周期的办法对他来说非常好用。 · “我们都生活在沟里,但总有人在仰望星空。” “小时候,三岁以前吧,记忆里一到了夏天,楼顶天台上就经常有人会铺上凉席,躺在凉席上看天空。”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