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过来…你他妈不要过来!”阿亮被谢遇知吓得已经没了人声。 谢遇知缓缓拧开瓶盖,缓缓凑上去,“你有五秒钟时间考虑要不要说,不说,我就吊着你最后一口气儿,让你一百八十种酷刑每种都尝一遍。” 阿亮惊恐地摇头:“不——不————不要——不要!”冷汗唰地,一下子就从头顶冒出来,身体控制不住地抖,终于在谢遇知拿着小瓶子碰到他头发丝的时候,再也受不了大吼道:“我说!我他妈的说,我说啊我都说!”紧接着,不明体顺着他的||裆|淌了一地。 吓得子了。 宗忻抱臂,全程一言未发。 谢遇知收回小瓶放进包,嫌弃地往后退两步,“早说的话,还至于这样?” 阿亮双目圆睁,抖着嘴磕磕巴巴道:“是……是巧爷。朴晚前几天联系巧爷说粉佳人地下室关的蜂后被警察发现了,她随时可能暴,让巧爷想办法送她出国,巧爷答应了她,谁知道这小娘们跟巧爷玩儿的,到了机场她骗我们说要去卫生间,结果人跑了。当时我正在机场找她,好巧不巧碰上了你。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朴晚去了哪里,真不知道。” 谢遇知回头,和宗忻互换个眼。 宗忻凝眉,抱着膀子开口问了一句:“朴晚都要出国了,她为什么要在机场逃跑?” “她想见她儿子,她和冯来有个儿子,四岁,在巧爷女儿那里养着。” 这不对啊。 宗忻看看谢遇知,“朴晚难道四年前生的,是双胞胎?” 谢遇知也纳闷,刚要质疑,阿亮立刻道:“不是,那个小女孩,不是朴晚的孩子。” 这下,宗忻和谢遇知总算明白,为什么朴晚能那么淡定的让边则糟践朴朴了,这女人,简直丧心病狂。 “那也就是说,现在蜂后案受害人,现在都在冯巧手里了?”谢遇知厉声质问。 阿亮忙道:“没有!朴晚把那些女人藏起来了,她本没跟巧爷说,我们儿不知道!” 谢遇知点点头,抬手搂着宗忻往屋里走。 阿亮看看周围,树林里一片漆黑,深处时不时还有猫头鹰在笑,简直惊悚到极点。 平时,他这种打手马仔不怕在野外宿,但现在不一样,现在他被绑着动弹不得,真他妈要是半夜遇到只…就算不是,来一条蛇什么的,他也得当场代在这里。 谁还不怕死啊。 亡命之徒,也怕死,不然,他们被警察追为什么还要跑?直接杵在原地挨子儿就行了。 眼见着谢遇知和宗忻的背影就要消失在拐角,阿亮终于憋不住喊了一嗓子:“政府,给我个机会,我都代了,放我进屋里去吧!” 谢遇知没搭理他。 回到小屋,谢遇知怕宗忻冷,在地上生了火,上几柴,拉着宗忻到火堆旁边坐。 “看来,还得找到朴晚。” 宗忻点头:“既然她想见儿子,很可能会直接去找冯巧的女儿。不过,咱们现在被困在这里,手机没信号,也联系不到局里,冯巧又跑了,万一赶在咱们之前找到朴晚……” “没事,别担心,我相信大黄,他一定能找到我们的。”谢遇知拍拍宗忻肩膀,笑着安道,“陷入绝地的时候,要相信我们的同志。” 宗忻一怔。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在这么绝望的环境里,能笑着说出相信同志的话,就好像一切都那么理所应当,丝毫没有气馁、没有放弃、甚至没有任何绝望或难过。 “你不害怕吗?”宗忻定定回望着他。 谢遇知凝视着他,忽然抓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他:“你害怕吗?” “害怕。”宗忻侧过脸,看着忽明忽灭的火舌,脸上带着哀伤的情绪,“我很害怕,你知道吗?小时候,地震的那声巨响常常在我耳边挥之不去,我在废墟里饿了三天,喝的是血水。我喊爸爸,没有人答应,直到第三天,我喊妈妈,也没有人再答应我。” 谢遇知攥紧他的手,迟疑道:“你怕自己会死吗?” 宗忻摇头:“我怕爸爸死,妈妈死,这世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火光照亮他半边脸,带着暖,却无比落寞,他忽然回头,看向谢遇知,眼睛里有晶莹的光闪过,他说,“谢遇知,我害怕你死。” 谢遇知心里忽然发痛,喉咙像堵着块铅,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来。 “如果搜救队找不到我们,如果黄子扬找不到我们……”宗忻转过头,继续盯着火舌,不让谢遇知看到自己的表情,嘶哑道:“虽然已经过了年,但现在还是冬天,树林里什么食物都没有,蛇还在冬眠,我们不会每次运气都这么好,遇到不冬眠的水蛇,还专门来咬你。撑不了几天,我们就会饿死的。” “额……”谢遇知被揭穿,抬手放在边清清嗓子,“好吧,那碗蛇羹其实是中午在餐馆打包的午饭……” 宗忻叹口气:“一会儿把那个阿亮屋里来吧,再过俩小时会越来越冷,他真的有可能被冻死。” “没事,让他在外边再待会,死不了他。”谢遇知揽过宗忻肩膀,垂目看着他,“我都两天没见到你了,想你想的心发慌。” 宗忻都给他整无语了。 “谢副支队,你要发,好歹看看现在的处境……”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