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静、听话,除了祖父母忌,她从不轻易发自己的情绪。 可是现在,他把她惹哭了。 “小念,对不起,我...我不可能不你,你别这样想。”奇雩试图再抓她的手,红着眼求她:“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真的没碰过她。我已经和母亲说了,让她挑一个婚期。我们结婚,从此后我只是你一个人,行吗?” 奇雩的态度几近恳求,他头上着纱布,飞机失事后撞到头的眩晕还没消退,他渴望牧念河能因此心软怜惜,却不想牧念河已经擦干眼泪,舒出一口气,下定决心: “奇雩,没用了。” “我不想要你了。” ...... 方桓一直跟在她身后,见她情绪平稳了,才叹气上前,将一杯热可可递到她手上:“牧小姐,季总在车上等您。” 医院外的石阶太冰,再坐下去人会生病的,方桓必须将人劝起来。 依旧是那量黑的库里南,方桓把人带过来的时候,季严凛刚好看望完几个世叔伯回来,正拿酒巾给手部消毒。 方桓圆完成了任务,简单向他回报后:“季总,我先回公司了,您自己开车?” “嗯。” 季严凛喜冷檀木香,市面上没有,约莫是找人定制调配的。但这香似乎有些凝心静神的功效,上了车,她闻着闻着,心绪也逐渐平稳了下来。 “想去哪?”他驶出医院,什么都没问。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库里南开在路上,拐过市中心的大转盘,她忽然开口。 “大半个月前吧。” “怎么知道的?” “你确定想知道么。”季严凛声音冷了几分,带着嘲的轻笑。他推了两个国际会议,可不是为了听她在这里复盘前男友的出轨事迹的。 车厢里静了下来,良久,副驾的人才闷着声音,轻声:“谢谢。” 碰巧遇到红灯,季严凛停下车来,看向一侧。 不过三天没见,她好像瘦了一大圈。头发不似前几天那般黑亮,发丝一缕缕下垂,带着些颓然的枯。 季严凛喉结滚了滚,偏过头,摇下车窗,任由冷空气打进来。直到绿灯再次亮起,他升起车窗,单手转动方向盘,掉头。 “我送你回家,回去睡一觉。”他眸中染上戾,尽量声音平缓。 “嗯。”牧念河头靠在车窗上,闭上眼,好像去了全身的力气。 没过多久,车稳稳停在楼下,季严凛抬手看表,中午十二点,正是饭点。 “饿么?先带你去吃饭?”他解开安全带。 果然,副驾上的人摇头。 季严凛凝眸,心里平白发躁,他扯了扯领带,眸中都是戾气。就在他决定先放下手头的项目,先搞死奇家之前,身侧的人忽然开口,声音闷闷的: “季严凛,我想吃西红柿蛋面。” “家里正好有西红柿。” 第15章 牧念河一直没给老房子换智能指纹锁, 她固执的想要留住一些什么。 譬如门口的地毯,每年花大价钱做清理,就是不肯买一块新的、比如玄关贴的祖父亲手写的“福”, 她每年都临摹, 但旧的那幅用透明胶塑好, 依旧贴在门上, 再比如,此刻,她手里的钥匙, 还是十多年前用的那把。 玄关处地方小,她往前走了几步,把季严凛让进来。 “这里没什么变化。”季严凛站在玄关口,眼神打量。 牧念河躬身打开鞋柜, 没抬头,“可能是我没做过改动。” 她给他找拖鞋,“啪”,一双黑的男士拖鞋掉了出来, 牧念河手一顿,又了回去,顿了会儿才站起身:“就这样进来吧, 家里没有新拖鞋。” 季严凛自然也看到那双男士拖鞋, 眸半沉,应下。 “家里没有茶, 只有冰水,你喝么?”她拉开冰箱, 在里面翻找。 “我不渴,先做饭。”季严凛也走过去, 站在牧念河身后,一手撑在拉开的冰箱门上一手叉着,躬身问:“西红柿在哪?” 只是一个普通的动作,季严凛做的心无旁骛,眼都是空的冰箱。暗衬这人是怎么活下去的,冰水和果酒囤了一整箱,正常的菜一点没有。 可他忽然的靠近对牧念河而言却是不同的。 身前是冰箱吹出的冷气,身后是灼热的身体,她闭了闭眼,控制住想要躲开的冲动,伸手指向冷藏区下面的屉:“里面。” 季严凛声音低低的“嗯”了声,探身去拿。 冷檀木香带着淡淡得到烟草香近,牧念河被胳膊包围在怀里,心咚咚跳着,直到前后背自然贴在一起,她咬,着自己没动。 因为触碰,身后的人似乎僵了一下。但很快,一触即分。季严凛先起身,他拎着那袋西红柿,又拿了几个蛋和挂面出来,若无其事:“你这冰箱空得很,平时吃什么。” 他声音里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哑,若不仔细听,本听不出来。 “外卖。”她舒出口气,终于转过身答他。 “一直都没学会做饭?”季严凛皱眉。 牧念河偏头,脸稍微有些红:“油大,不好闻,溅出来油还会伤到手,很疼。” 她对过往的保留还有一点,那就是保留着过往的习惯,比如能不做饭就不做,想在家里吃就吃外卖或速冻食品,比如饺子汤圆烧麦方便面一类的。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