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是再不想想办法的话,她下一步可能就是要趁着我们不注意把营养针也给拔了,到时候人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先说好了,我们可是不负一点责任的。这都是什么事啊!”医生嘴里喃喃着离开了。 而原本坐在那里跟个石头似的保镖,眼睛终于动了动,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给人拨了电话过去。 宋云卿的声音倒是比上次听起来要淡定许多:“好的,我知道了,我会过去看一眼的。” 保镖看着挂断的电话,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宋云卿上回跟自己说下班过来看看的,就始终没有过来看。 医院对面的酒店里,郑昀之默默把窗帘放下,换一身新行头之后,拉低了自己头上的帽子,给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出门的时候,正好碰见要来打扫的保洁人员。 “我这里不用打扫了。”郑昀之路过保洁的时候,着嗓子说了句。 吓得保洁人员一愣,原本搭在门把上手颤抖了一下,又收回了。她磕磕巴巴地说了句:“好,好的。” 宋云卿还在处理工作收尾工作的同时,并没有意识到,已经有人先一步得到了消息。 岑凌躺在上,原本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此时无神地望着头顶的那盏灯,看久了,再看向别处好像哪里都是一样的了。 看着在一旁忙碌的护士,岑凌的面部肌微微搐动,有气无力地说了句:“别折腾了,你们不累吗?来来回回跑,你们也是辛苦的。” 听到女人这么说,护士也不免有些触动:“你要是真觉得对不住我们啊,就好好地听话,吃药,天天输着营养也不是回事啊,而且你比我们还不好受吧。年纪轻轻的,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后面不知道岑凌又说了什么,但是因为麻药的作用,她自己也逐渐意识不清了。 看来是差不多了,护士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这是她当护士以来,头一回碰见的这么年轻还这么难伺候的病人。 就在护士抬起她纤弱的手,刚要扎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 走廊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救命啊,护士呢?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护士赶紧把她手里的工作处理完,就往外跑,门也没来得及关,就大喊着:“怎么了,快让开,让开!” 而门口的保镖看着走廊那头闹出动静始终是没有任何反应,他起身刚把门关上,直觉让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走不远处一个低了黑帽子的男人,手上似乎还拎着什么东西。 这个人刚刚从自己身后路过,就在刚刚护士跑过去的时候,自己还没有看见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快就已经走到自己这面了吗? 保镖心中警铃大作,也快步跟了上去。果然这个男人脚下的步子慌了,一看就是专门训练过的,跑起来的速度也让人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站住!”保镖大喊着,追着那个人进了安全通道。楼梯里的声控灯因为两个人的追逐,一路亮着,那个人一下子扔掉了手中的包,朝着保镖砸过去。 保镖一个扭身躲开,追到了一个边的位置,里面的冷风灌进来,把男人的帽檐吹起来一点,保镖看见了男人嘴角噙着地一丝狡猾的笑。 下一秒,这个人直接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保镖立马跟上去,发现这个人已经有人灵活地攀着绳子下去了,他是早有准备? 不对,刚刚那个笑! 保镖一下子反应过来。 糟了! 保镖低声咒骂了一句,抓起那个人刚刚扔下来的包,赶紧往回跑。 在保镖走后,病房里出现了一个与刚才跑掉的人穿着一模一样的男人,只不过这个人的个子看上去更高一些。 郑昀之看着躺在上安静的岑凌,脸上出了一抹温柔的笑,轻声说道:“好久不见,凌凌。我来接你回家了。” 男人打量了一圈房间,目光没有放过这里的任何一个角落,最终还是落在了女人身上,他朝着人走去,倾身勾起女人的一缕发丝,在她的边落下一个吻,“等我,很快,我就能接你离开了。” 保镖回来的时候发现病房的门还是关着的,走廊那出的闹剧已经停息了。 保镖的目光落在门把手上,心里再一次提高了警惕,他不由得禀住了呼,把手轻轻搭在了门把上,另一只手已经摸上了口袋里那把已经出刃的匕首。 就在自己准备下去的时候,保镖的瞳孔紧缩,门也突然被打开了。 护士瞪大了眼睛看着凶神恶煞的保镖,嘴不由得张圆了:“怎,怎么了?” 保镖打量着护士脸上的表情,又微微侧目看着病上还在的人,心里慢慢松了口气,藏在口袋里的那只手也拿出来。 他看着护士淡淡地问道:“里面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护士还有些余惊未定,刚一开口还有些说不出话来,清了清嗓子才说道:“已经打了麻药,输着营养了,估计晚点会醒过来的。”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保镖又问,“你来的时候房间里和外面有人吗?” “没有。”护士摇摇头,“那面的情况处理完了之后,我看你没在外面,我就想过去看一眼,里面并没有人。” “好,我知道了,多谢。”保镖点点头,看着护士走了之后,又巡视了一圈房间,看了看上的女人,目光落在各处,临走前余光又瞥到了病。 他一步步走过去,口袋里的匕首再一次握紧。 “刷拉”一声,垂下来的单掀开,里面除了常用的东西,空无一物。 保镖这才起身,离开了病房。 除了卫生间,郑昀之就换下了一套衣服,白大褂套在身上,口罩挡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拎着一个包朝外面走去。 电梯打开的时候,宋云卿跟着人群一起出去,等在外面的人进了电梯,就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宋云卿回过头,朝着后面看去。 她微微皱了皱眉?难不成是自己看错了吗?应该是看错了吧?最近自己好像是有些太了。 电梯下行,口罩下男人的笑容倏尔不见。 “一楼到了。”负责电梯的人说了句,大家陆陆续续出来,郑昀之跟在最后走了出去。 身后的人又问了一句:“您这是去哪儿啊?” “去开会。”郑昀之微微侧头。 那人也没多想,只是有些纳闷,去外面开会也要穿白大褂吗?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