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杏眸轻眨,一口将谢珩递到她边的粥吃了,含糊不清道:“银票离手,概不退还。” 谢珩剑眉微挑:“嗯?” 温酒瞥了一眼榻下,而后抬眸对上谢珩的视线,很是认真道:“那些银票是你入公主府的时候自己给我的,你后悔也晚了。银票离手,概不退还。” 谢珩把粥碗放到案几上,拿起一盘梅花糕递到她面前,含笑道:“你连我都记不清了,一心想同金子银子过子这事,倒是一点也没忘记。” 他角微扬,不知怎么的,说出来的话却有点酸。 温酒拿了一块梅花糕小口咬着,忍不住道:“你酸个什么劲儿?” 谢珩手里的白玉盘转了几圈,再抬眸看向温酒时,一双琥珀眸里倒映着她的模样,眸幽幽道:“你亲我一下,我就不酸了。” “什么……咳咳……”温酒闻言,差点被一口梅花糕噎死,咳了好几下才缓过来。 她眼不解道:“大晏那些臣民知道你平时是这样……轻浮的人吗?” “应当不知道。”谢珩放下白玉盘,又倒了一杯茶递给她,随口道:“若是你喜,也可以试试我又重又沉的模样。” 他这话说的太过自然。 温酒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 她喝着茶,大半杯都入了喉,才意会了几分,不由低了嗓音问道:“你这话应该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谢珩身材修长,人如玉树,这么看着这么都和重、沉两字搭不上边。 当然,要除了……那什么的时候。 谢珩眼角微挑,“显然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温酒忽然觉得茶盏有些烫手,连忙放到了一旁,过了片刻,才缓过来,佯装镇定道:“口胡言!你怎么知道我方才想了什么?我方才……” “自然是红罗帐里宵暖,行周公之礼,做真正的夫之事才知道我究竟是轻是重。” 谢珩含笑打断她,直接把话接上了。 声落,他缓缓俯首靠近温酒,薄即将触碰到她眉心的那一瞬间…… 温酒忽然抄起边上的软枕就往他脸上砸,“放肆!这事是你想那什么就那什么的吗?” 她有些气息不稳,头青丝凌披散,身上又只穿了白里衣,说起这样的话来,并没有多少气势,反倒像是猫儿炸了,娇娇软软的,叫谢珩想紧紧的抱在怀里,好生宠着。 他被温酒拿枕头砸了脸也不生气,伸手去拥她入怀。 温酒却将软枕进了他怀里,明明脸颊飞红,却要装出一副丝毫没有受他影响的样子,“你给我好好说话,整天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边上伺候的侍女们听到这话,纷纷低头捂着耳朵退了出去。 她们还想再多活几年。 谁能想得到杀人不眨眼的大晏之主,到了心上人面前会是这样低眉含笑任打任骂的模样? 万一他哪天不高兴,把她们全杀了灭口,这可怎么好。 侍女们出去的时候,还顺带着把门给关上了。 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温酒和谢珩两个人。 后者把软枕放到了一旁,嗓音含笑道:“那殿下喜我坐着说,还是站着说,又或者……躺下说?” “你……” 温酒觉着自己一遇到这人,就变得笨口拙舌,和之前懒得同人多说话完全不同。 她这会儿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还是闭嘴吧你!” 谢珩十分乖顺的闭了嘴,人却顺势往温酒膝上一倒,寻了个绝佳舒适的姿势,抬头看她,“那我听殿下讲。” 温酒忍不住伸手掐了掐谢珩的脸,“你这脸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能这么厚?! 后半句她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手上触碰到的犹如暖玉一般的肌肤给惊到了,话锋徒然一转,就变成了,“你堂堂七尺男儿,这脸怎么保养比小姑娘还?” 温酒说着,忍不住多捏了两下,心下概道:身边的小侍女们都没谢珩手好。 谢珩被她掐脸也不闹,反倒被她左一句左一句的逗笑了,丹凤眼微眯道:“这次的肌肤之亲,可是殿下主动的。” 温酒的手还捧着他的脸,乍一听这话,才猛然反应过来。 下一刻,便听谢珩道:“殿下得对我负责啊。” 温酒心想着这会儿放手也来不及了,索就了谢珩的脸,一次过足了手瘾,才收回手,一本正经的问他:“你来这,究竟想什么?” 谢珩坐了起来,正道:“带你回家。” “就只是为了我,不为别的?” 温酒看着他的眼睛,试图想从中看出点什么来,袖下的手轻轻摩挲着。 谢珩同她四目相对,字字清晰道:“只为你。” “那你等着……” 温酒说完,就伸手把榻上另一个软枕拿出来翻。 谢珩看着她在枕头里掏啊掏,不由得微微挑眉。 过了好一会儿,才看见她从里头翻出一本账册来,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温酒把那本账册打开了,从最后一页开始翻,看到小半本都被撕走了,目光微滞了一下,才继续翻前面的。 翻到其中一页的时候,她忽然停下了下来,抬眸问他:“我从前是和你堂弟有婚约对吧?” 谢珩一时没说话。 温酒道:“在西楚,我是八殿下,能让你入公主府,回了大晏,又该如何?”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