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珩一默,指尖轻颤,若不是秦越将人救出,周拂宁最坏是丧命于冰窖中,而最好的结果,也会是绵病榻,命不久矣。 “是何人所为?” 总不能是周拂宁主动将自己锁在冰窖里。 秦越往四周一扫,道,“回勤政殿说。” 回到勤政殿,秦珩将无关人等都赶了出去,秦越才让尤七将人带了上来。 尤七将奄奄一息的小霖子丢到他们面前。 “皇上,王爷,任属下怎么拷问,他就是不肯说出幕后主使。” 竟还是个硬骨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秦珩看向秦越,希望他给出一个完整的解释。 尤七拱手回道,“这小太监承认是他打昏晋和公主和玉,并骗张总管晋和公主已经带着人回长芜殿,找借口在冰窖多留些时候,后将晋和公主拖进冰窖,将门锁上,问原因,他就不肯说了。” 短短时间,尤七就将一切进行得有条有理,连嫌犯都逮住拷问了一番,而秦珩却连具体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他到现在都是一头雾水。 “你将事情从头到尾与朕讲一遍。” 尤七看向秦越请示,秦越微点头,他这才道,“王爷听闻太皇太后身体不适,便想去慈安请安,在路上却遇见晋和公主身边的玉姑娘,她说她被人打晕,醒来就不见晋和公主人,哭着求王爷救救晋和公主,王爷念及皇上对晋和公主的情意,就应了下来。” “去往冰院的路上,恰遇上取冰送往长芜殿的张总管和推冰车的两名内侍,王爷问晋和公主行踪,张总管却道公主已经回去,其中一个内侍,也就是皇上面前这个小太监,心虚出马脚,属下将他制服,王爷赶去冰院在冰窖里找到了晋和公主。” “这便是全过程。” 秦珩听得心惊,是谁人这么大胆子在中行凶? “玉人呢?” 尤七一拍手,玉从外头进来,跪在秦珩面前,哽咽道,“请皇上替公主做主。” 事实当然不像尤七说的那样,可只有这样说,才能解释秦越如此及时救下周拂宁一事,尤七早已与玉串好了。 秦珩一脚踹在地上趴着的小霖子身上,“你到底说不说?” 小霖子身体在抖,却并不说话。 秦珩心里气急,却又没有任何办法,尤七侍奉在秦越身边,也是在战场出生入死过的,他的手段不会差,现在的小霖子浑身是伤,只还吊着口气,这样他还不肯供出受何人指使,那就是杀了他也没用。 他一拳砸在茶几上,愤似的不觉手疼,他此刻还没发觉,他对周拂宁已不是单纯的喜,而是纳入了保护范围,容不得别人伤她。 刚开始的喜是为着她不一样的格,可后来呢,是为什么?他说不清,旁人更说不清,或许就是简单又复杂的引。 情,总是这么没理由。 殿内安静几刹,秦珩才像是挣扎着说出口,语气猜疑不定,“会不会是皇姑姑不喜阿宁,想借此给她一个教训?” 忽然,他抓住一个漏,“不然,为何他不将玉一同锁入冰窖?留人在外头,说明背后人并不是真心要阿宁命的。” 秦越眸中凝思,他此话不假。 “有人打着平亭大长公主的幌子,要害小……晋和公主。” 尤七屏气一瞬,又恢复呼,还好,险些小公主唤了出口。 秦珩拧眉,“你怎么如此肯定?” “大长公主出降快十余年,离京也有六七年,这中早已没有她的耳目,她今才入京,是如何这么快就找到这样宁死不招的可用之人的?” “若说是回京前就布置好了,针对北齐公主?倒真没必要,她不是这样的人,也没有这么闲。” 秦越的解释否定了秦珩的猜测,他有些丧气。 “陛下可想想,这后中是谁的势最大,是谁的手可以伸得这么长,又是谁可以说动大长公主,将她拉来当挡箭牌。” 尤七玉都陷入沉思,可秦珩却有如被天雷打通,平亭大长公主入后,暂且只去了慈宁见过沈太后。 这么一想所有都能说得通了,在琴芳带话给他时,他就觉奇怪,沈太后可不是容易妥协的人,原来她是有后招。 用周拂宁的命来威胁他,若是他不在乎,尽可坚持立周拂宁为贵妃,可她能不能活到那一就不知道了。 周拂宁成了沈太后拿捏他的软肋。 作者有话说: 谢在2022-02-27 14:32:27~2022-02-28 15:00: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哦~ 谢灌溉营养的小天使:柑柑鸭 2瓶; 非常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最新评论: 【叔侄不会因为女主反目吧,觉他俩关系还好的,出了嫌隙怪可惜的。所以之后会不会是皇上担心女主在里被太后针对,主动让楚王把女主接出了呢】 【生快乐!(^o^)y 秦大宝贝加油】 【好烦啊 小公主到底什么时候能出和男主在一起,男二可以下线吗】 -完- 第33章 ◎臣有一法子◎ “朕这就去慈宁问个清楚。” 秦珩冲动起来, 除了秦越谁也拦不住,尤七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心焦疑虑看着秦越, “爷为何不拦着皇上,若是这套说辞被太后看穿如何是好?” 小霖子早已承受不住昏过去, 玉还跪在地上,连连点头附和尤七, 她也着实没有想到,楚王会这么帮着她们,不,是帮着周拂宁才对。 秦越不慌不急,“看穿却不敢说穿。” 沈太后才不会愿意承认这件事情是她做的, 既然不承认,那她就算是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与尤七玉所说的对不上, 她岂会不加思索就指出来? 且就算是她与皇帝扯破面皮来说, 那他也是不怕的,本就是为了周拂宁的声誉, 若秦珩当真在意周拂宁,他也不会将事情闹大。 不拦着秦珩去慈宁找沈太后当面对质, 自还有他的用意。 秦珩带着气,在人都还未来得及通禀时就闯入殿中。 此时,殿中正有一婢跪在当中与沈太后禀话,见秦珩进来, 琴芳面一丝慌, 沈太后却面不改手一挥, 婢起身退了出去。 “愣着做什么, 给陛下上茶。”见琴芳发愣, 沈太后提醒道。 琴芳应下也出了去,殿中一时只剩下秦珩与沈太后两人。 香气袅袅,悠然典雅,还有逐渐蔓延的硝烟味。 “皇上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可是觉得与你皇姑姑还有许多话未说?那可真是不巧,你皇姑姑去长芜殿了。”沈太后道。 “长芜殿发生了什么母后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秦珩哼了一声。 沈太后面不,“你就是这么与母后说话的?” “方才那名女,就是来与母后通风报信的不是吗?”秦珩指着殿外道。 沈太后撑直了斜靠着的身子,语气少了分慈和,“所以皇上到慈宁来做什么?” “质问本?”她眼神也随之一变,施展长辈威。 “这件事是不是母后指使人做的?”秦珩不想兜圈子,他只想要个答案。 沈太后收回视线,“不是。” “不可能。”秦珩否道。 沈太后皱起了眉,再好的子都被得不耐,“你既已有了决断,又何必再来问本?”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阿宁她什么也没有做错,她从北齐来和亲,在冀国唯唯诺诺处处小心谨慎,对您对太皇太后都是恭敬有加,她已经做得够好了。” 秦珩面有难与苦意,他喜周拂宁,也敬拉扯她长大的母后,可现如今的情况,是沈太后容不下周拂宁,他想不明白,为何这两样难两全? 沈太后本是置气之词,想让秦珩对他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产生愧疚,可他竟然直接将罪名安在了她的身上,她顿时脸沉沉,都要滴出水来了。 “到底是谁在皇上面前嚼舌头,他分明是想要离间你我母子间的情分。”沈太后同样气急,伤心道,“可母后最难过的,还是珩儿你不分是非来质问母后。” 她知道长芜殿发生的一切,自然也知道秦越随秦珩回了勤政殿,秦珩这般气势汹汹而来,定少不了秦越的挑唆。 秦珩偏过头去,不愿意瞧沈太后这一贯拿母子情来说事的做派。 “母后难道敢做不敢当吗?这中谁还有这手眼通天的本事,挑唆皇姑姑去为难阿宁,恐怕今阿宁就算没去冰窖,您也会有其他后招等着她吧。” 他猜得不错,是沈太后在与平亭大长公主说话时了些油和醋,她一直知道平亭大长公主的痛处在哪里,所以平亭大长公主才会直奔长芜殿,见见她口中故扮柔弱,勾引皇帝的心机女子,可沈太后自然不能承认。 她反问道,“所以你就因此怀疑你的母后?就因为你一句要立她为贵妃,你可知这后,乃至前朝有多少人看不过眼?她当贵妃与本有何碍?碍的是那些无论如何也要将家中姑娘送进的人家,一个只会靠偷袭和趁虚而入的落败北齐送来消遣的公主,留她命已是仁至义尽,如何做得贵妃?” 沈太后一番话将秦珩说得沉默,她与秦越的话都有道理,难道真的是怪他,怪他过分心急想给周拂宁一个不委屈她的身份,怪他那么早就将自己的心意诉说于人前,才害得周拂宁至此? 见他哑口无言,沈太后眼中才有了笑意,不过片刻后又隐去,换上苦口婆心,她劝道,“你作为冀国天子,是九五至尊,喜一个人没错,可你不该将她拿出来当了众人的靶子,身在这个高位的人,身边无时无刻都充斥着危险,有时连自己都护不住,如何能护住旁人?” “母后认为,你应该将心用在政务功绩上,尽快将摄政王手中实权接过,住朝中众臣,到时你想做什么要什么,谁人敢置喙?” 秦珩静默听着,不发一言,沈太后抓着这个好说话的时机,继续道,“还有一件事情,你不要觉得母后多嘴,就算你不说,母后也知道该是有人刻意趁此机会在你耳边说了什么,你才会不管不顾跑来慈宁问话。” “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就是想借此来离间我们母子,好为自己谋取利益?” “说不准那位晋和公主也不是善茬儿,不过是表面装得乖顺听话,实则只作掩饰。” 她没有刻意点明说谁,可秦珩哪能联想不到?她说的是秦越。 信息太多,又在一时间灌入他的脑中,秦珩心内繁杂得很,此时沈太后又将事情牵扯到秦越身上,他更暴躁起来。 “这事朕心中自有定论,不打扰母后歇息,儿臣告退。” 待秦珩离开,琴芳才进殿来,“娘娘,这样真的可行吗?” 太后一笑,“他别无选择。” 周拂宁的命,就是最好的试探与威胁,试探秦珩对周拂宁的真心,威胁秦珩他的冲动坚持会带来的后果。 秦珩带着他装心事的脑袋又回到勤政殿,不成想秦越还在殿内等着。 “小皇叔,你还没走?” “臣瞧陛下情况不大好,遂不敢先行离去。”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