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时,他也怀疑自己为何要如此在意周拂宁的情绪,她是主动或是疏远,与他何干?他本就不是会在意这些的人,还巴不得她离得远一些才对。 但这次他并没有说服自己,将这般情绪制,反而焦心更甚,如心中有千万芦苇拂过,,却挠不到。 有时尤七说的话还多有道理,虽然他总是不愿意听。 此刻看着周拂宁娇小一只站在秦珩身边,娇怯唤他小皇叔,他总算明白,什么叫做旁观者清。 原先对他好言讨好的人,将他当作了陌生人一般。 犹记得,起初的周拂宁行事畏缩,眉眼总着淡淡可怜,他对这样的人只有嫌恶,直到平城外刺杀,他察觉出周拂宁想借机逃走的意图才知她名不副实,也许周拂宁现在都以为他信了她路的鬼话。 当他直白戳穿那是北齐帝的命令,就是为了看看周拂宁的真面目究竟为何,不料这又是个意外,她很平静,反而更为离开她的内侍伤心。 可那也是第一次,从周拂宁身上看到不屈与倔强,她心内对北齐帝的情复杂,叫他头一次与人同身受,他心底也有埋藏已久不为人诉说的情,所以他心软,默许尤七对她多加照拂。 周拂宁总是能给他带来不一般的惊喜,与她接触多起来,才会发掘她并不无趣,偶尔的灵动惹人心动而不自知。后来,她忽然对他主动讨好起来,说好听的话,做好吃的食物,二人接触就更多了,那样的时刻自然也越来越多。 仔细算来,他就是在这一路中,在他不曾注意察觉间,渐渐陷了进去,一颗心早已偏在她身。 一切陌生情绪被他承认,在因她唤一声小皇叔,他理智有一瞬溃散之际,心动,他认下了。 一旦确定,那么这一声小皇叔是怎么也不能忍的,尽管她现在的身份是和亲公主,是秦珩将来后中的一位,可他秦越从不在乎这些虚的,即便她真的入了后,他有的是办法将她带出。 素锦缎衣裙之下,肩若削成,因由他揽,若约束,该由他握。 ◎最新评论: 【自从喝了营养,除了更新,不想干别的。】 【唔,秦越越要发现自己的心意了嘛】 【秦越:臭小子你叫谁呢,那是你皇婶】 -完- 第20章 ◎这条路并不好走◎ “小皇叔?” 见他迟迟没回应,秦珩唤一声。 秦越目光稍敛,尽数锁在离他不过一人间距的周拂宁身上,眼神讳莫。 “还未入后,如何算是侄媳?更何况……”秦越言语一顿,带着沉意,“陛下这是要立北齐公主为后?” 语带迫,殿内气氛霎时紧张起来。 皇后之位,虽然周拂宁从未妄想,但秦越不会这么想。 而秦珩说话前,也并没有往这更深一层去想。他登基后,一直未纳有妃,后位更是空悬,刻意拉近周拂宁与秦越的关系,也不过是为了向众人,尤其是沈太后表明,他对周拂宁的不一般。 “皇叔说笑了,这事儿还需得找个时间仔细商定。”秦珩打岔道。 周拂宁也连忙借机提高秦珩对自己的好度,乖顺道,“能嫁给陛下已是荣幸,无论陛下给什么名位,晋和都不已。” 这招伏小作低却让秦家俩叔侄纷纷侧目,一个怜惜探究,一个沉不。 自第一次见面听见周拂宁那般言语,秦珩便知道她无论在北齐还是冀国,皆是处境艰难,举步维艰,现下又说出这么卑微的话来,一国公主,却争不得那皇后贵妃之位,难道不可悲可怜吗? 秦越单单只是为周拂宁这样卖好与秦珩说话而不悦,她只求他一个人就够了。 关键时刻,他眼睁睁看着,秦珩伸出手搭在周拂宁的肩上,安她。 秦越眉心一,双手从背后回,换为环抱姿势,已是十分不耐。 与他相处许久,周拂宁瞧得出他如今十分烦躁,许是为她言语间刻意谄媚秦珩,他会认为她利用尤七接近他,自然也会觉得她是为了利用秦珩在冀国后立足,遂她更不敢去直视秦越。 她稍一瑟缩,身子朝秦珩更倾近些,软声道,“今病貌实羞见于人,现下也与楚王见礼,请陛下容许我下去歇着。” 别看秦越年纪不老,但就因他的严厉,秦珩的心思一直都放在学习处理政务与治国之策之上,他承袭了这位小皇叔的一大特点,便是在女方面极能把持。 沈太后早就张罗着要给他选妃立后,却一直被推到现在,也只是暂时有了后位的属意之选。 可一旦有了缺口,又有周拂宁和亲而来在前,朝中许多大臣重新起了心思,都盘算着如何将女儿进后来占一个名分。 如今温香软玉就在身旁,她的每一瞬呼都能听入耳,不曾与女子亲近的秦珩如何扛得住?再瞧周拂宁,脸虽仍然泛白,但可能是先前喝了热茶的缘故,瓣润轻抿着,眼含水雾带着莫名的勾人情愫将他觑着。 顿时,秦珩脸颊攀上红晕,心化为水,有些飘飘然,便顺着周拂宁的话往下说,“你病着自该歇息,小皇叔在中也耽搁了不少时间,便先忙去吧。” 秦越黑脸:……凭什么只有我走? “臣还有些事要向陛下回禀。”秦越平静道。 秦珩正拆他抬,周拂宁反倒松一口气,接话道,“陛下不必为了我耽误政事,这里有许多人伺候着。” “……”秦珩未说出口的话咽回去。 听她如此说,秦越的脸总算好看了些。 出了明元殿,秦珩才憋不住问道,“什么事非要急着这时候说?” 昨秦越入就已将该禀的禀了,他这人,向来不会遗忘。 秦越仰头一看,“今天气甚好。” “是好。”秦珩不明所以。 “那便去校场试试陛下的身手……有没有进步。” “……” 秦珩的脸垮下,小皇叔,你想揍我可以直说。 他们走后,周拂宁从人口中得知她身处皇帝寝,睡得是龙榻时,病情险些加重。 她是希望得到秦珩的庇护,不求恩宠万千,荣华加身,但至少能让她在中过得安稳平静些。可眼下,秦珩是将她立起来当活靶子啊。 后是什么情况她尚且不清楚,但决计不会简单,一个召她入的沈太后就够她应付的,还要加上方才那位专冲着找麻烦来的长公主。 且不容她叹口气,沈太后就派了身边的琴芳姑姑来,周拂宁只能强打起神。 不如想象中是来为难她的,这位琴芳姑姑脸上一直挂着笑,一见她就上前来行礼。 “奴婢琴芳见过晋和公主。” 周拂宁可不敢轻受,忙搀着她的手将人扶起,“姑姑多礼。” 眼可见,琴芳脸上笑意盛了些,却也挡不住她处处打量的眼神。 “太后娘娘见公主一直不来,以为是什么事儿耽搁,谁知派了人去寻才得知公主因病晕倒,恰被陛下撞见带回了明元殿,特遣奴婢来看望,公主身子可好些了?” 琴芳半点不提女将她独自扔在园中的事儿,还要彰显沈太后的仁心,周拂宁心内哂笑,又不敢怠慢,毕竟不知道沈太后到底安的什么心。 “太医看过,药也已服下,身子轻快了不少,还劳太后娘娘忧心,是我的不是。”她也悄悄打量,并试探道,“不如我跟着姑姑一同去慈宁给太后娘娘请安,顺便告罪。” 心中忐忑是必然,可见琴芳态度如此温和,想必因秦珩对她的不一般,沈太后也是有所顾忌,是以一改先前计划,派个人来看看情况。 琴芳一笑,“奴婢来时太后娘娘有吩咐,让不得扰了公主安歇,后有的是机会会面。” 果然如此,周拂宁心一松,这至少给了她口气的时间。 “只是公主还未行册封礼,住在这明元殿实在不合规制,太后娘娘命人将长芜殿收拾了出来,也让人将公主的侍婢接进来,您可放心暂在内养病。” 安排得如此妥帖,周拂宁自无话可说,一一应了又道谢。 琴芳亲自将她带到长芜殿安顿好才告退离去,没一会儿瑶玉等人也入了。 悬了一天的心,在见到周拂宁完整无缺的那一刻,瑶才算是气息稍平,稳着心神将人都安排好,这才将门关上。 “公主可有受委屈?”瑶话语中仍带着紧张,在中忽然来人说要将她们接入中时,她就怀疑是周拂宁在中出了什么事儿。 见瑶心眼里都是她的安危,藏了一天情绪的周拂宁眼眶一瞬泛红,不想被看见徒惹一人伤悲焦急,周拂宁垂首轻摇,言语却颇为无奈。 “这条路并不好走。” 她周身被伤悲低沉浸染,就如深夜高悬的清月,高洁但孤冷,就是想藏也藏不住,何况瑶锐,立时便听出不对。 “究竟出了何事?他们到底如何为难公主了?”她不免更加心焦起来。 周拂宁叹一口气,她能说出方才那句话,就已是对瑶有了一定的信任。 要知道,她从前有什么只会对择禹说,自择禹走后,她时常将心扉关上,并不愿透出最真实的想法。可瑶不一样,她总能从细小枝节中猜出她的期盼与顾忌,并用她不会厌烦的方式,为她出主意甚至是开解。 瑶似乎很在意她的受,她对她从没有跟新主子之间的磨合,仿佛她做什么她都会紧紧跟在身后将她守候,究竟是为什么? 她会不会也另怀心思,就如从前的择禹一般? 从她有记忆以来,择禹就跟在她的身边,择禹说自她出生,他就一直在。 择禹对她,不是一个好字可以概括完的,两人间相互依靠的关系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可就是这样关系亲近的人,也会寒她的心,何提瑶? 心中热意随着细细思索掂量而冷却,“不过是使些心计给我个下马威罢了。” 说着话,她眼神在瑶周身扫,目光灼灼,并不掩饰,像是要将她彻底看个清楚明白,瑶也宛如被扫定在原地,愣愣道,“公主可是觉得哪里不妥?” 周拂宁也不绕弯子,直道,“你为何对我这般好?” 瑶稍一垂眸,似有一抹情绪闪入她眸中,声线平稳中染着她一贯柔意,“公主是瑶的主子,瑶自该对主子好。” “我本不是什么正经主子。”说起自己,周拂宁向来不会客气,并不是自嘲,而是清楚知道她的身份地位究竟在哪一层。 可瑶却十分听不得她如此说,情绪稍稍高涨,“公主怎能如此说自己?” “公主出身皇家,即便不受宠,那也是金枝玉叶,是我们的正经主子,奴婢从来没有因为公主不受宠而怠慢,也请公主后莫要再如此菲薄自身。” 她说得坚毅有力,眼神定定,倒叫周拂宁怔愣片刻,言语中的真切实意,不是随意便能伪装出来的。也实在不必,现如今的她,无宠无靠,除了还能出口气,没有任何一处值得人利用。 心下倏然一软,盯着瑶的眼神也柔软半分,她问,“你对我的好不似奴仆对主子,反而更像长辈的看护,我们之间可有何渊源?” 不等瑶作答,她先自顾改口,“不对……” 瑶在临丢失找回的荷包在周拂宁脑海中浮现,她从袖中取出那枚香囊。 “是你与我母妃有何渊源?” 作者有话说: 元宵节快乐~ 谢在2022-02-14 16:44:31~2022-02-15 10:36: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哦~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