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镇恶并非是如冯蘅那样的过目不忘之人。 让他在这广场上默记三天三夜,或许能够勉强将第二层大殿中存放的龙象般若功第九到第十二层的功法背下来。 但这显然是不现实的,还不如找几个机会,乘着黑夜,躲在大殿外的角落边,用纸抄录来得效率。 所以,此时柯镇恶窥视大殿,并非是为了偷窥功法,仅仅是谨慎行事而已。 他以心眼将四个转经筒仔细检查了一遍,找到几处微不可察的细小特征,记在了心里。 今的比试一如昨一般的顺利。 卓衮与慧远的表现还是毫无破绽,这让柯镇恶越发觉得不安。 柯镇恶自认自己不是一个君子,但也绝对算不上小人,如此“常戚戚”并不正常。 在他看来,若是后的阵法,自己闯不过去,其他一切休提,若是闯过去了,那么最后做手脚的地方便是功法了。功法是篆刻在黄铜镀金的转经筒上的,不肯能直接在上面修改,多半便是更换一个假的传经筒。 所以他才想着提前做个记号。 其实这种概率很小,柯镇恶如此做,不过是为了缓解心中不安,而做出的微不足道的努力而已。 记下了几处标志的细微特征之后,柯镇恶便将心神落在了卓衮身上,见他当真就在自己身旁摆出了修行第一层的架势,心中微觉好笑,正要开口,却又想,才坐下不过三两个呼,便就起来,恐怕不好,不如且看看这第九层到底修炼的是什么,我也好心中有底。 于是柯镇恶便花了半刻时间,将第九层的功法浏览了一遍。 从功法的描述上来看,果然跟柯镇恶所想的一般,是修炼顶轮,不过跟他想象中不同的是,并不是修炼顶轮的气脉,而是修炼顶轮本身。 在练成第八层的时候,他便能够受和引动顶轮内的能量,有此能量补充,他体内凝滞的内力才能被他控制着转周天。 而这种能量便是神的能量。 这第九层的锻炼便是引动这种能量,使之状大,最后其最终的目标是开辟识海,达到自觉的境界。 自觉就是自我觉悟,说得玄妙一点便是对本我地认知。 练成这一层后,内世界一片通明,身体的诸般细节尽皆纳入识海,对身体力量的控更为得心应手。 心中有数之后,他又扫了一遍第十层的功法,第十层便是在识海建立的基础上,点亮顶轮四周一千片莲花花瓣,也就是以纯粹的神能量涤深入脑髓的一千条气脉。 大脑是人体最为重要的器官,稍微有一点错漏轻则疯癫重则死亡,凶险无比。 但练成之后,智慧无双,什么过目不忘不过是最基本的能力而已,看得柯镇恶心驰神往,于是不由自主地再看向第十一层。 第十一层乃是修炼眉心轮。 龙象般若功,龙是灵活柔韧,象是力量,般若是智慧,具体来说是如实认知一切事物和万物本源的智慧。 想要认知事物,便需要强大的意识,这便是第十层的核心,在此基础上,还需要能够知一切事物的眼睛,这便是第十一层的作用,简单来说便是开天眼。 开天眼便是打开眉心轮。 柯镇恶顿时联想起自己的心眼,不知与这天眼有何关联。 或许便是同一个东西,如此的话我岂不是自动练成了第十一层,他不由暗想。 视线不由又落到第十二层的功法上。 第十二层功法自然是修炼眉心轮周围的两道气脉,虽是两道却比第十层的千道还要困难一些,因为这两道气脉不在体内,而在体外。 这一层练成之后,便能够顺着这两条气脉,知到最后一轮,便是存在于人体之外的梵轮。 梵轮是什么? 柯镇恶并没有直观的了解,他迫不及待的将视线向上移动,落到第三重大殿内,试图观看那最后一重功法! 然而,没有,并没有如下面两层大殿中那般的转经筒。 难道这第十三层不是刻在转经筒上的? 柯镇恶心中遗憾,不由得站起了身子。 一盘作陪的卓衮自然睁开了眼睛,笑道:“居士还真是率?” 柯镇恶有些惭愧,本来只想看看记号的,谁知直接把四卷经书都看了一遍,便道:“实在抱歉!” 卓衮不知他已经偷看了经书,还以为他是在为自己的率道歉,便道:“龙象般若功第五到第八层修炼成功之后,强大的力量会分去不少神的力量,因此,人的理常常不足以制七情六,柯居士本率真,便自然而然地表现了出来,并不算什么!” 柯镇恶心道,我这可不是率真,而是贪婪了,莫非我的本便是贪婪。 他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方才得窥奥妙的喜悦之情突然间然无存,便叹了口气,道:“时候不早了,想必我的子大概也等得着急了,今便到此为止吧,柯某告辞,后再来寺中闯最后一关!” 卓衮不知他心意,还以为他真的是想念自己的子了,笑道:“子之,乃是问心阵中的一大关隘,施主且谨慎些!” 柯镇恶点了点头,道:“道谢大师提点!” 离开寺庙,柯镇恶很快便在街上的一间酒馆中看到了扮作男子的冯蘅,观察了一番周围,并没有什么不轨之徒,他便直接现身,拉起了子的手,往客栈走去。 冯蘅打趣道:“光天化之下,男男授受不清,大侠这是作什么?” 柯镇恶闻言突然笑了起来,松开了他的手,道:“时间若有如此俊俏的男子,我哪里还管他什么男不男女不女的!” 冯蘅咯咯一笑。 两人穿街过巷,很快便返回了客栈。 冯蘅这才问道:“相公怎么了,莫非寺中发生了什么大事,看你心神不宁的!” 柯镇恶道:“就是太顺利了,我总觉得不对,有说不上哪里不对!” 冯蘅道:“我知道哪里不对了!” 柯镇恶知道子冰雪聪明,忙问:“哪里不对?” 冯蘅道:“不对的是你这个人,相公往里都是信心一往无前的,自来到逻些,不觉得行事有些谨小慎微了么?” 柯镇恶闻言一愣,道:“似乎正是如此!这是什么缘故?” 冯蘅道:“便是从你听说了六天魔问心阵开始的!” 柯镇恶皱眉道:“这又是什么说法!” 冯蘅道:“我研习易经,道经,知道一句话,叫做天人应,想来是这阵法的名字让相公你受到了什么危机,但是你却不知道!” 柯镇恶道:“武道高手到了绝顶的境界,便会达到秋风未动蝉先觉的境界,我应该还未到达这个层次。” 冯蘅道:“相公不是有能够照见现在未来的心眼么?” 柯镇恶道:“旁人不知,你还不知道么?那不过是代替眼见视物的能力,并不能真的看到未来!” 冯蘅道:“看不到,不代表应不到,因为看不到,所以应到的危机却无法明确的说出是什么?大概便是这样了吧!” “应到了危机,却不知道是什么?心眼是眼,天眼也是眼,或许他们就是一个东西,心眼看到现在,天眼看到未来,我的心眼数年来没有大的长进,莫非当真是有了知未来的本事?” 冯蘅道:“这个不是当务之急,当务之急是,后的六天魔问心阵到底会有那些危机!”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