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齐鸳突然苦涩的笑了:“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张卡片上的内容。” 她望着天际,缓声念出来:“我会从坠在上的漫长沉默中,守护你的声音和言语,我会在这影里,守护你的光。” “后来我回家查过,这句诗出自《哥伦比亚当代诗歌选集》,叫侵袭。” “贺卡的署名是——人间小仙女。显然,是个漂亮女孩儿。” “就这么张单薄廉价的贺卡,他却格外珍惜。” “云小姐,听我一句劝,他……” 齐鸳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云乔突然笑了起来。 致漂亮的女孩儿用手挡着嘴,极力抑自己的笑声,眉眼弯弯灿若皎月,像是高兴傻了?! 齐鸳秀眉紧皱,这姑娘不会是听见闻宴沉有喜的人了,所以受刺变傻了吧? 好好一漂亮姑娘,可惜了。 云乔旁若无人的笑了会儿,这才注意到齐鸳怜悯的目光,她顺了口气,*t恢复正经道:“不好意思啊。你刚才说闻宴沉很宝贝那张贺卡?” 齐鸳点头:“对。发现我动过那张贺卡,他非常生气,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个喜怒不形于的男人那般动怒,我父亲为了向闻二叔赔罪,所以把我送出了国,直到他结婚后才让我回来。” 云乔摸了摸鼻子,原来老男人真闷的。 藏得还深。 她轻舔了下,脸带明媚笑意:“就……说起来你可能不信。” “那张贺卡是我送给他的。” 齐鸳顿时怔在原地,脸苍白。 四年前闻宴沉回国正式接管闻氏集团,恰逢他生,云老爷子让云家小辈们备礼给闻二叔贺生。 云乔送了个银尾戒外加一张贺卡。 那会儿她才十八岁,有点子中二,喜些深沉的诗句和歌词,还总在q|q空间里分享。 所以那天就随便抄了句像样的诗歌写上去。 刚才齐鸳提到那句诗的时候她没多大印象,但听见她说署名的时候,云乔才恍然记起。 人间小仙女,是她自恋中二时期用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署名。 那首诗,也在她的摘抄本上。 作者有话说: 南兮之友情提示:不记得乔乔给闻二叔送生礼物和贺卡的,可以倒回去看看33章,有提到过。 注:我会从坠在上的漫长沉默中,守护你的声音和言语,我会在这影里,守护你的光。——侵袭《哥伦比亚当代诗歌选集》 第59章 卑微 闻氏美国分公司出了点问题, 闻宴沉临时赶了过去。 美国那边的公司是闻宴沉一手建立,倾注了大量心血,云乔可以理解他突然离开的举措。 她没再提离婚的事,也没去打扰他, 只给他发了条微信—— 「等你回来, 我想和你当面谈谈我们之间的事」 虽然齐鸳说的那些让云乔明白, 闻宴沉心里是有她的, 但她总想听他亲口说。 而这一等, 就等到了周五晚上。 齐老太爷,也就是齐钦的爷爷, 八十岁寿宴。 齐老太爷德高望重,整个南城上圈的人都去了。 夏金珠找到坐在角落里的云乔, 责怪道:“你怎么回事啊, 一个人躲这里, 也不来跟我们喝酒。” “都离婚了, 还守着你那家规呢?” 听见郡主这样说,云乔是真想捏死她。 就因为夏金珠这大喇叭,给她惹了不少麻烦。 这货竟然还好意思在她面前蹦跶! 云乔随手拿了杯香槟, 不紧不慢的喝了口,她掀开眼帘,紧盯着夏金珠:“我只跟你说一遍。” “我们没有离婚。” “而且我们家以后可能……得我说了算, 家规什么的都不是事儿。” 她说这话的时候, 莫名自信,也有底气, 又恢复了以往那般骄横跋扈的模样。 夏金珠很不给面子的笑了, 捂着笑疼的肚子, “哈哈哈哈……你说了算?你是不是受什么刺了云乔?” “你不会还想说闻二叔你到无法自拔, 此生非你不可吧?” 郡主同学佯装*t痛心疾首,苦苦劝说:“云乔啊云乔,为了个男人神失常,没必要啊。” “你这意志力也太薄弱了。” 云乔知道她在演,只是笑笑没说话。 夏金珠似乎真怕她得了失心疯,不停地在她耳边劝导,直到听见大厅门口的动静,才堪堪止住。 众人皆看向门口,见齐老太爷拄着拐杖和小辈们前去接贵客。 而这贵客,正是闻宴沉。 男人穿了件浅灰西装,里面搭配同系的西装马甲,马甲下方夹了条银怀表链,衬衫扣子系到了最上颗,绅士内敛。 他长相英俊无瑕,五官致出,下颌线条勾勒出优越的骨相轮廓,气质清贵不凡。 “闻二叔是真帅啊~”夏金珠低声叹道,忽而,又瞅云乔一眼:“如果真像你刚才说的那样,闻二叔此时不是应该过来跟你‘请安’吗?” “人看都没看你一眼,醒醒吧,小盆友。” 果真如夏金珠所言,闻宴沉的视线在大厅内掠过,即使看见了她,也并未停留。 看着男人在众人的簇拥下,冷漠地走向另一边,云乔皱了皱眉。 他好像并不在意她的样子! 难道……这狗男人移情别恋了? 夏金珠又调侃了云乔几句,但云乔不搭理她,她觉得无聊,自个儿就走了。 见夏金珠离开,闻越和闻怡这才慢慢踱步过来。 “婶婶,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我和闻怡正找你呢。”闻越说。 云乔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垂眸盯着新做的美甲,没什么兴致:“找我做什么?” 闻越和闻怡两人坐在云乔旁边,一左一右。 闻怡说:“二,我犯了个大错!二爷爷要是知道了,我肯定得受罚,抄五遍家训都算是轻的了。” 云乔既好奇又震惊:“这么严重?你犯什么错了?” 闻怡:“我回国前一天,上课的时候,骂了我们教授,用的是母语,骂得可难听了。” “你们教授是德国人吧?没关系,他应该听不懂。”云乔宽她。 闻怡生无可恋,“可……我们班有个人听得懂,他一字一句地翻译给教授听了。” “我们教授气得血飙升,当场让我滚出去,让我以后都别去听他的课……” 云乔:“那你们教授还可怜。” 同时遇见俩倒霉学生。 “闻家家训里有一条是尊师重友,我现在违反了家训,丢人丢到国外去了,肯定会受罚。所以二,你能帮我向二爷爷求求情吗?” 云乔有些为难,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回答,就听闻越又说:“婶婶,我也犯了个错。” “啊?”云乔一脸苦恼,“你又怎么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闻家这些小辈是真不好管,隔三差五就惹事儿,难怪家里管得严。 闻越:“前两天我把郭凯的堂弟欺负哭了,那小子一回家就告状,这事儿我爷爷都知道了。” 云乔嘴角了,“可郭凯的堂弟才8岁……小孩子哭不是很正常吗?” 闻越仿佛*t是在逗她玩儿。 “哎哟二,你就帮帮我们吧。你人美心善,二爷爷只听你的……” 闻怡在云乔耳边一顿猛夸,她嘴甜会说话,笑起来的时候,两个梨涡特别可,任谁看了都要心软。 云乔没法儿狠下心,只好点头答应。 宴会大厅灯壁辉煌,宾客们觥筹错,优雅惬意,唯闻宴沉一人坐在安静的角落,倚在沙发上,双腿慵懒搭着,手里的酒杯已然空了。 他面前已经躺了好几个空酒瓶。 有人见这位矜贵内敛的大人物独自喝酒,原本想过来作陪的,但没人有那个胆子。 云乔纠结着过来,抬眼,便对上了闻宴沉那双微狭的眸。 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男人眼尾泛红,目光离朦胧,像浸了水,开潋滟的波光。 妖! 回来了也不找她,还躲在这儿喝酒,哼! 云乔清清嗓门,漂亮小脸儿严肃正经,语气淡漠地喊他:“闻宴沉。” “我想和你说点事。” 虽然她现在不太高兴,但两个小辈的忙还是要帮的。 闻宴沉视线紧锁着她,眼底是浓厚的混沌醉意,他声音有些哑:“谈什么?”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