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攻现编了一个优美的谎言:“我小时候,喜捡受伤的小鸟回家。小鸟特别惨,有些掉得不剩几,还有些爪子也破了,站都站不起来。家人总劝我放弃,可我看不得它们那个样子,总是一晚上起来几次,喂水喂食,养到活蹦跳了再放飞。不是因为怜悯,纯粹是为了让自己舒心。” 受:“……您的脑门后面,有圣光。” 攻也被自己恶心了一下,面却很镇定:“看着它们振翅高飞令我愉悦。你想报答我,就再让我愉悦一次。” 攻利用这个理由,开始主动制造一些机会。 比如拉受去健身房锻炼。 攻长期沾花惹草,要当创造金不倒神话,所以已经健身多年,看背影能当小鲜。可惜咸鱼了二十年的受,十分钟后就四仰八叉宣布扑街,再无力气欣赏他的英姿。 又比如借公务之名,带受出国去开个会,全程用英文与大佬们谈笑风生。 大佬走开了,攻转头问受:“听懂了吗?” 受:“完全不懂,老总真厉害,英文真溜,气质真好。” 攻:“……” 攻深一口气:“可能是你这眼神的问题……” 受:“什么?” 攻:“无论你说什么,我都觉得在拿我当傻子敷衍。” 受立即矢口否认。然而攻依旧有些沮丧——此时的受与初遇时的受,在态度上的转变并不明显,让他时常觉得对方从未敞开过真心。 攻将这一丝失落隐藏得滴水不漏:“走吧。” 受望着他的背影,心情复杂。 受既不是瞎子,也还没到素不分泌的年纪,当然能受到攻的魅力。 但是在受的心中,攻跟自己分属于截然不同的两个物种,仿佛存在生z隔离,没有j配这个选项。 所以,他甚至从未想过攻这魅力是故意散发的。只在那点微妙的情绪波动出现时,自觉羞地在心里说一句:“我这张老脸啊……” 第十一章 这段时间,受虽然已经不是总裁助理了,却总会被攻以各种理由带在身边。公司的人看在眼中,闲言碎语自然是少不了的,但谁也不敢当着攻的面说什么。 除了攻的儿子。 这攻想让儿子全权负责一个新项目时,儿子直接拒绝了:“我考虑了很久,决定请个长假,思考一下另立门户的事情。” 攻:“……为什么?” 儿子:“这公司的某些习气让我无法接受。” 这话说得就很重了。 攻当然知道他在针对自己,脸冷了下来:“摊开来说,我的私生活于公不犯法,于私也轮不到你来置喙。” 儿子:“以前我不置喙,是因为您以前没这么荒唐。” 攻从前虽然小情人不断,但从不带进公司,也不给他们任何手公司事务的机会。这次多半触及了儿子的底线。 攻冷笑一声站起来,走到儿子面前。两人一般高挑,但攻商场博弈了几十年的气势过了儿子一头。儿子咬紧牙关,不甘示弱地直视着他。 攻的女儿长得像攻,儿子却更像他早逝的原配。攻对着这张脸总是说不出重话,憋着火叹了口气:“滚吧。” 儿子面无表情地转身出门,去伦敦广场喂鸽子了。 攻不得不把丢给儿子的担子再捡回来,很是忙碌了一阵。 攻心情欠佳,想把气撒在受头上又舍不得,只好拿受的养子开刀。 养子写的企划书,攻自己没空看,就转手丢给了一个下属:“你,负责挑错儿,挑不出不准下班。” 这天受半夜惊醒,听见屋里微弱的动静,推门一看,养子还趴在电脑前机械地敲字。 受打了个哈欠,想起攻让养子写的企划书:“还没写完呢?” 养子:“打回重写。” 受:“还会打回,说明老总上心的。” 养子顶着一双黑眼圈转过来:“他就是把我当免费劳工吧。” 受:“别闹了,他会缺你这么个劳工?” 养子:“你知道他打回了多少遍吗?” 受:“多少遍?” 养子:“二十遍。” 受:“……” 受去找攻问:“老总啊,我儿子是不是朽木不可雕啊?他可能真不是那块料,我也想开了,要不你就别浪费宝贵时间了。” 攻一听,火了。 攻:“我帮你教儿子,你还怪我管太严了?” 受:“不不不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攻:“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