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璇心中虽有疑惑,但想着不管如何,大表哥这也是为了她好,还是先应下了,随即问道:“大表哥,是不是遇见什么难事都能找你帮忙?” 宋青眼睛一亮,还以为她想明白了,连连点头,“璇儿妹妹有何难事只管开口。” 燕璇摆摆手,“现在没有,以后说不准会有,只怕到时会叨扰了表哥。” 经过儿这事,燕璇觉得完全靠鬼赶鬼还是不太妥当,需得将几种防身的法子都利用起来,以后肯定会需要用到大表哥身上的煞气,先得他一个承诺,后找起他来,也没那么突兀。 空喜一场,宋青不动声收了眼底的动,应承道:“不论什么事情,不论什么时候,只要表妹和我开口,我必不会推辞。” 燕璇没想到大表哥这么好说话,心中喜,走起路来都轻快了几分。 与他一路闲聊回去,宋青个子高,燕璇个子矮,两人并肩走着,燕璇总是要抬起头与他说话,等走回燕璇住的水墨阁,燕璇脖子都仰酸了,回了房,赶紧让花容给她了才好。 宋青看着她进门去,方才转身离开,今儿他与二弟叁弟喝酒,叙旧是其一,其二便是为了从他们嘴里打听打听,看燕璇平里会接触些什么人,尤其是会接触到什么男人,好以此推断一下她那情郎究竟会是谁。 他们都说她乖巧听话,平里多是待在房里养病,甚少出门,就没有什么见外男的机会,在家最常接触的也就两个表哥,还有那给她看病的大夫和教褀哥儿的赵夫子赵亭业。 给她看病的大夫宋青见过,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子,小丫头不至于这么想不开,剩下的就只可能是家中的小厮和那赵亭业。 小厮轻易不进后院,比起这些人来,赵夫子几乎就是不二人选,仔细一打听,从他们嘴里得知,这赵亭业比燕璇大五岁,尚未娶,平时斯文有礼,文采也好,他若是燕璇,肯定会选择赵亭业。 左想右想,宋青都觉得这情郎会是赵亭业没跑了,假若他们在一起,赵亭业奋发图强,后考个状元探花郎,也不失为一段佳话,可如今赵亭业却是在无所表示的情况下,与燕璇无媒苟合,怎么瞧都不像是个良人,也就燕璇这深居闺阁的小姑娘,心思单纯,不知人心险恶,才会被他哄住,瞒着众人,心甘情愿地把身子许了他吧。 想到这些,宋青心中苦涩,那小丫头竟还觉得自己不招人惦记,天晓得他惦记她多少年了。 对于自己对她的情,宋青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小时候他们相处不多,分别时她年纪尚小,可他就是打心底里惦记她。 一开始惦记她是否还因钓青蛙被蛇咬的事情恼他,后来惦记她的身体,惦记她的病情,每到一个地方,都要给她去打听打听有没有神医圣手,求几个药方让人送回来,慢慢地,惦记她,就像吃饭喝水一般,成了刻进骨子里的习惯,当别人提起娶媳妇儿的事情,他头一个想着的就是她,除了她,他再想不到别人了。 那之后,在他心里,她就不仅仅是表妹,可他远在边疆,生死不定,这份心思他不敢告诉别人,怕耽搁了她的幸福,好在她因身体缘故一直无人求娶,他以为这是老天爷在帮他留着媳妇儿,谁知道自己惦记这么久的花儿,早就被不怀好意的混账人偷摘了去。 宋青胡思想着回去,并不知燕璇那边又遇着了一只鬼。 方才燕璇进门,刚让花容好发酸的脖颈,就觉得耳边传来一阵凉意,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浑身发青,眼珠爆出,脑袋诡异耷拉着的女人直勾勾的盯着她。 “啊!”燕璇惊叫着往旁躲去,一个不稳,从凳子上摔到了地上。 花容被她的惊叫声吓了一跳,赶紧来扶,“小姐怎么了?” 燕璇指着面前可怖的女人说不出话来,花容顺着她的手看去,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不明白她究竟是在怕什么。 “你就是燕璇?”那女人开口问道,不等燕璇回答,她又说:“有个叫儿的说你能帮助死不瞑目的人完成心愿。” 燕璇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心中又怕又气,儿说另找个鬼来保护她,合着就是这么保护的,竟还要她继续帮鬼做事才能安全! 能拒绝吗?燕璇哭着一张脸,光是看着面前女鬼诡异的模样,都能够想象拒绝她之后的惨状了,就算不会马上死去,也会大病一场吧,就像那天不过是被鬼婴了一会儿气,回房马上就病倒了。 碍着花容在,燕璇不好回应女鬼的话,只得先指着绑门帘的绳子,对花容说道:“我眼花了,还以为那是条蛇。” 花容松了一口气,“小姐您就安心吧,昨儿国公爷带着人将府里上下都检查了一遍,各处都撒上了雄黄粉,怎么可能还会有蛇进来。” “嗯,知道了,你去准备洗澡水吧。” 支走花容,燕璇无奈与女鬼说道:“想来儿已经和你说过了,我帮你,你保护我不被其他鬼食气。” “嗯。” “那行,你说吧,什么事?” “我要你帮我杀了张书槐。” “什么!这不可能!”燕璇有点动,声音有些儿大,还好她反应的快,马上又低了声音。 “杀人偿命,我帮你是为了活命,可不是为了自寻死路!” “我不管,反正我要他死,这是他答应我的。” 女人神凶狠,说话间,舌头一不留神掉了出来,长长一,往外滴着血。 燕璇闭上眼睛不敢看,吓得浑身打颤,“你……你先别急……先说说你们之间的事情吧。” 见燕璇妥协,女鬼收了神通,说道:“我叫刘台,家住六艺街,张书槐住我家隔壁,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家关系很是要好。 他父亲死后,我家没少关照他们娘俩,街里街坊都以为我会和他做一对,两家也默认了我与他的婚事,只等他叁年孝期结束,便行大礼娶我过门。 半月前他母亲得病死了,本也没什么,却不料葬礼结束没几天,他就一声不响地搬家走了。 等大家发现时,他早已经没了踪影,我成了街头巷尾的笑话,一时想不开,就拿起一绳子悬梁自尽了,死亡的那一瞬间,我想起与他的种种过往,想起他曾说过要与我一生一世,同生共死的话,我突地有些不甘心,凭什么我死了,他还能好好活着呢?” “就这样?你这死的也太不值了吧,又没成亲,又没定亲的,几句言蜚语竟就把你给死了。” 燕璇听完,十分可惜,睁眼又看了看她耷拉的脑袋,明显是颈骨断了,这样痛苦的死去,也亏得她受了。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