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邀月话罢,反身翻出窗户,然后提裙往某个方向疾奔而去。 吴氏正在院子里头安胎。 今她已经吃了三盘,抄了一上午的佛经了,她的儿子一定能健康又平安的出生。 “砰”的一声,院子的门被人猛地推开,砸到两面墙壁上。 坐在里面喝汤的吴氏猛地一惊,手里的碗都差点端不住。 “夫人!夫人!” 苏邀月的声音远远传来,守在门口的丫鬟赶紧上前拦抱住她。 “你来干什么的?” “夫人!救命啊!”苏邀月声泪俱下,“公爷看中我了!” 刚刚端稳汤碗的吴氏终于把碗砸了。 她猛地一下起身,因为起得太猛,所以差点把自己给起晕了。 “她,她刚才说什么?” 站在吴氏旁边的胖嬷嬷浑身战栗,“她,她说公爷看上她了……” 吴氏头脑发晕,立刻让丫鬟把苏邀月放进来。 “夫人!” 苏邀月一进来,就直冲吴氏身边,脸悲切,“奴对公子的,矢志不渝,谁也无法将我与公子分开,就算是公爷也不行!”说完,苏邀月当即随手扯下一旁挂在柱子上的纱幔,就要把自己勒死。 “快快快,快拦住她!” 吴氏一声令下,几个丫鬟并几个嬷嬷上前把苏邀月控制住。 小娘子面惨白,浑身冷汗,她被一堆人围在中间,终于因为体力不支,所以软软倒地。 与此同时,没有在院子里找到苏邀月的公爷听到苏邀月竟跑到吴氏这边来了,赶紧又领着管家过来找人。 吴氏刚刚让人把苏邀月抬到榻上,就听说公爷来了。 吴氏开厚毡出去,看到永宁公领着一堆人进入甬道要入主屋,登时面一白。 虽然说吴氏觉得按照永宁公的品,不会对自己儿子的通房下手,但换一方面来说,永宁公也是个男人,男人,哪里有不偷腥的!最关键的是,那小妖还长得这么好看! 吴氏心慌了。 她一把拦住永宁公,“公爷,你要做什么?” “把那通房出来。”永宁公如此道。 吴氏的心顿时又下沉半截,“公爷你……当真要她?” “没错。” 吴氏的瓣开始颤抖,然后整个人也跟着哆嗦起来,她是被气的。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夫人!”一旁的嬷嬷赶紧过来扶住吴氏。 吴氏伸手扶额,“叫,叫医士过来,我,我肚子疼,还晕……” 永宁公看到吴氏这个模样,也慌了。 他也顾不得再找什么苏邀月了,赶紧让人去把医士请过来。 隔着一层珠帘,苏邀月躺在榻上,吴氏被人扶着躺在里头的铺上。 永宁公进来的时候本就没有关注躺在那里的苏邀月。 苏邀月也乖,用绸被将自己的脸和身子盖了起来。 因为她太过瘦弱,所以那略厚的绸被往身上一盖,就跟没这人一样。 医士火急火燎的被请过来诊治。 永宁公拉着吴氏的手,言语笨拙的安她。 吴氏的疼是真的疼。 不过幸好,医士说是情绪起伏过大影响的,开了几副安胎药,好好调理调理就好了。 “不过公爷切记,不可让夫人再如此动了。” “好。”永宁公点头,然后转头看向吴氏,皱着眉,“我找她,你动什么?” “我还能不动?”吴氏听到这话,又要炸,永宁公赶紧道:“算了算了,不找了,不找了。” 吴氏听罢,这才终于平缓了几分情绪,并道:“你今不找,以后也不能找。” “那人到底给你和君闻吃了什么魂药?你们都这么护着她?” 吴氏听出不对劲,“你不是要找她做小?” “什么?”这次轮到永宁公震惊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找她做……我是要把她发卖出去!” 原来竟是误会一场。 “你做什么要发卖她?” “君闻和侯府的婚事一直没个着落,我瞧着就是这通房在搞鬼。君闻素来是个听话的孩子,可自从这通房出现之后,他就变得不再像他了。” 顿了顿,永宁公的脸上出狠意,“君闻毕竟年纪小,听不得那些蛊惑。” 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永宁公要当那个恶人,快刀斩麻,将苏邀月给处置了。 吴氏当然不能让永宁公把苏邀月给处置了,不然陆枕娶了那侯府女儿,强强联合有了后盾,她肚子里的儿子怎么办? “公爷,我,我肚子疼。”吴氏一把拽住永宁公。 “怎么了?” “公爷陪陪我。”吴氏扬起头,她才三十出头,正是风情美貌的时候。 现在又娇怜柔弱,永宁公虽子直,也缺少些风花雪月的心思,但在吴氏发出这种简单直接的要求时,一般都能做到。 类似于没什么情商,但比较实用的理工科男。 吴氏一边着永宁公,一边给身边的嬷嬷使眼。 嬷嬷立刻明白,悄无声息地退出去,然后赶紧让人去把陆枕找过来。 彼时,陆枕刚刚领着顾深栖从顾宅出来,就被人寻到了。 “公子,不好了,公爷要将苏娘子发卖出去,您快点回去看看吧。” . 吴氏跟永宁公在里面说话。 苏邀月躺在绸被里揭开一角,见无人察觉,便小心地揭开被子,从榻上起身。 不能在永宁公眼皮子底下出现。 不然这老疯子一定会把她捆起来发卖出去的。 苏邀月刚刚下榻,那边永宁公正好要去帮吴氏端茶,两人四目相对,下一刻,永宁公大喊一声,“来人!” 苏邀月撒腿就跑,然后被从门口涌进来的人按在了地上。 实的麻绳将苏邀月捆得结结实实,管事过来,看一眼被扔在地上,捆成粽子的苏邀月,再看一眼神严肃的永宁公。 “带出去发卖了。” “是。”管事应声,躬身要走了,那边吴氏起身正开口,永宁公转身跟她道:“这事你就别掺和了,好好养胎。”将吴氏的话都堵回了肚子里。 吴氏一直喜在永宁公面前做一个好子,好后妈。 她不敢表现的太过,怕永宁公看出端倪。 算了,一个通房罢了。 有一个就有第二个。 这开了荤腥的男人,怎么可能不偷腥呢。 . 苏邀月被鲁地扔到马车里,管家是个中年男子,小娘子虽披头散发,但容貌娇媚,媚眼含,登时心中起了心思,伸手就摸了一把她的脸。 苏邀月大惊,用脚使劲踹那管家。 管家没有防备,被她一脚从马车上踹到地上,摔了个结结实实。 管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被这么下了脸子,立刻就怒了。 他起袖子,一把扯开马车帘子又冲进来。 苏邀月故技重施,一脚踹在管家脸上,还想再踹第二脚的时候被这管事一把拖住。 管事扬起手,一巴掌正要朝她扇过来,一道银光闪过,管事的胳膊被什么利刃穿刺而过,扬起一阵血雾。 那利刃穿过管事的胳膊,径直扎在马车壁上。 苏邀月下意识仰头,看到了那利刃的形状,像一放大版的实长针。 陆枕站在不远处,收起手里的折扇。 那柄铁针明显就是他藏在扇子里面的暗器。 从上次的刀片到今的铁针,陆枕并不像作者给的人设那般温和无害。 反而像一汪深潭,越探越暗。 管事捂着自己的胳膊从马车里滚下来,疼得“嗷呜”叫。 陆枕上前,替苏邀月割开身上的绳索。 小娘子红着眼睛抱住他。 “我来晚了。” 陆枕将人从马车里抱出来,然后面无表情的一脚踩过那管家的手。 管家这次疼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