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南一如往常的找我攀谈,但我想她因为阿辉的挑拨心里动摇了不少。平时的她不会一见到我就揽着我的手臂、平时的她就算话很多也不会不给别人话的机会,而且她的笑容变的不再那么真切,左脸颊上的酒窝逐渐若隐若现。 她在勉强自己保有笑容。 在回程的路上,她对阿辉的忽视让我到有些害怕,因为我想南是一个不会刻意忽略别人的女孩,但现在的她却在勉强自己,这说明了一点,她在害怕。 她在害怕自己上阿辉,所以她在故意忽略他,好让自己不辜负我。 「宣,可以请你把车停在前面的小学吗?」我拍拍驾驶座,希望宣能回应我的请求,而她也乾脆的说了声好,放我和南在那间小学下车。 南问我为什么不直接回医院,我笑而不答逕自拉起她的手走进校园里。 因为暑假的关係所以校园里没有学生,我们走了一圈后才找到唯一一间窗户锁有些松的班级,偷偷地溜进教室后选定了自己喜的座位坐下。 我坐在南的后面,她的马尾在我的眼前甩动了几下后,她再次转过来问我为什么要到学校来,我告诉她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上学了,很想念在学校的读书觉,南伸手在桌子的屉拍了几下,然后一脸遗憾的对我说:「这里没有课本,好可惜喔!」 「为什么你要一直绑着马尾?」我轻轻触碰着她那乌黑的马尾。 她的脸上掛着浅浅的微笑,一边说着马尾是外婆唯一会绑的发型,一边哽咽的呼着,眼角有着些许的泪光。 她真的很她的外婆。 我轻轻的拍着她的头,开始问她一些不知所云的问题,例如虾子有几隻脚、吉他有几条弦、今天气温几度、垦丁的海美不美……等。 看到她的心情好的差不多后,我牵着她的手走到讲台上,背对着课桌椅开始在黑板上作画,我画了世界地图,而用着四种不同的顏替每个城市上。 「听过四定理吗?」我这么问南,她也不出我预料的说了不知道,我简单的阐明后对她说:「你们就代表着这四种不同的顏喔!」 「那你呢?你是什么顏?」 「我没有顏,我的顏是你们给的喔!」我拿着白的粉笔替我的作品描边,「就像它一样。」 「好厉害。」她喜悦地触碰着黑板上的每个城市,手指轻轻的滑过四种不同的彩,用着载好奇的眼神问我:「我是什么顏?」 「红吧!」我指着她画的卡通人物,「这隻红蜥蜴的红。」 「是顽皮豹啦!」她不的嘟起嘴巴准备和我大声抱怨,但在她嘟起嘴巴的那瞬间,我迅速的吻了她,阻止她说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南吗?」我看着她涨红不少的脸蛋问着。 「不知道。」听完她诚实的回答后,我哼起了《国境之南》那首歌。待我哼完后,南一脸疑惑的看着我,「那和我的名字有什么关係吗?」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关係。」我低头笑着说。 原本走在我身旁的南停下了脚步,我回头看她,而她也看着我,并且微笑着问我:「凯,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走进你的内心?你知道辉跟我告白了不是吗?那为什么你还是能这么泰然自若的面对我?为什么你什么都不问我?」 「难道说,你本不我吗?」语毕,她的泪水倾泻而出,她用双手摀住因哭泣而泛红的脸庞,我想走向前握住她的手、给她安,然而我的双脚僵在原地,一步也跨不出去。 我们各自的世界,都上了锁。 明明我和她只隔了一步的距离,我却没有勇气朝她前进,连给予她一点温暖的勇气都没有。 「我本走不进你的内心,你叫我该怎么你?」我提高了音量,说出了腹的委屈。 「是你走不进来,还是你没有勇气进来?」她看着我,含着泪的眼神让我好心疼,「亦或是,你本没想过要进来?」 我走到她的眼前,准备给她一个拥抱,然而她却向后退了好几步,摇着头有些崩溃的吼着:「拥抱不能解决事情,你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我难过了你都只会给我一个拥抱,你从不问我为什么哭了!你这样叫我…要怎么相信你是我的?我该怎么相信许廷凯是我的?你说啊!」 「凯,你真的我吗?」她颤抖着瘦弱的肩膀,哀求似的看着我,而我却僵立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我一直以为南的内心是紧闭的、我一直以为南不肯让我走进她的内心,但这都只是我的以为,这都只是我擅自为她下的注解,我相信了自己的想法,甚至质疑了南对我的。 然而错的人是我,我的才是被质疑的。 原来,在我失的同时,南也在我们两人的关係中徬惶无助。 我们,从没信任过彼此的。 「我是你的。」 「不要说谎!你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在对的人说话!」 「徐薇涵我是你的!」这次我不单单是提高了音量,我用尽了全力在嘶吼,彷彿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在告诉她我有多她。 她吓到了,泪水也止住了,她站立在原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也许她从没想过我会是她的吧。 「凯,」她的眼神变的好柔和,与前一刻的冷漠相差甚远,「你知道我的瓶中信写了什么吗?」 我摇头,她慢慢地靠近了我,低着头并抓着我的手,轻轻的握紧后放开,随后她抬眸,眼神有些惘的注视着我。 「我希望我能认识你、我希望你能好好的看我一眼、我希望我们能像真的情侣一样一起做很多事、去很多地方。」她伸手触碰着我的脸颊,「信纸上所写的一切,全都关于你,这就是我对你的,有一大堆的规划与理想,我不害怕那些事情做不做得到,我害怕的是你、许廷凯,从没想过这些事情,我害怕的,是你的理想未来里没有我的身影。」 「现在你相信我是你的了吗?」我问她,并伸手覆盖她冰冷的手。 「不信,」停格几秒后她继续说:「也得信。」 在她准备继续向前走时,我拉住了她的手,「南,相信我难道有这么难吗?」 「不难阿。」她背对着我,浓浓的哭腔伴随着风传进了我的耳里,「只是,你的未来依旧不会有我不是吗?我有说错吗?」 我走到她的面前,抓住她的肩膀,大吼:「徐薇涵,看我!」 她抬起佈眼泪的脸旁,但眼神始终没有对及我的瞳孔,她有些倔强的抿着问道:「干麻?」 「我说看我!」 「我在看了。」她依然注视着我身旁的景物,睁眼说瞎话。 于是我松开了原本紧抓她的手,并捏着她的脸颊,大声的说:「我说看我!」 「在看了啦!」她有些任的说着,眼神有些扭捏的盯着我。 「我你。」 语落,她哭了。 也许我终于摸透了她,我选择不去解释那些她的困惑、害怕,单直入的告诉她我的,让她明白我的心里真的有她,不同往常的拐弯抹角,才是让她安心的唯一方式,她的破涕为笑代替她告诉我我做的很好。 「一百分吗?」 「什么东西一百分吗?」她问。 「我的表现阿。」我将身体微微倾向她。 「零分!」早就料想到她会这么说的我,在她毫无防备之际快速的在她的嘴上啄了一下。 「那现在呢?」她没有回答,脸颊染了一片緋红,我决定擅自的将它理解为一百分。 傍晚时分,我们将步伐朝往医院的侧门前进,夕洒落在我们的背后,照耀着站在柏油路上的我们,最后我们停在医院的门口,在南松开手的剎那我将她揽进我的怀里用力的抱紧她,直到她说她快不能呼了我才依恋地放手。 「我喜你。」我注视着她的双眼,她微红的脸颊然后倾身躺进我的怀哩,随后将我用力抱紧。 「我也喜你,而且是很喜、超喜的那种喜喔!」她抬头向我绽放了好大的一个笑容,我宠溺的着她的瀏海并对她道了一声恭喜,会说恭喜是因为我知道南的父母下礼拜要回台湾,而她听懂我的意思后也掩不住嘴里的喜悦呵呵的笑着说:「那下下礼拜见啦!」 「嗯,打勾勾。」我们彼此的大拇指盖下印章后,我说:「说谎的是小狗。」 之后,她没有陪我走回病房,只是站在医院门口目送我进去,在自动门关闭的那瞬间我回头看了她一眼,然而她已经转身离开了。 「pardonon.」看着她的背影,我说。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