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绵繾綣让陈瑀馨还犯睏着,她侧坐在副驾驶座,贪恋小憩的美好。 梁宇瀚把车停进她公司附近的停车格,彷彿没事一样,饶富兴味的看着她。 她真是怕极了,把自己包覆得密不透风,黑高领棉质长袖上衣,米吊带长,除了净白的脸跟手掌,其他的地方全部都有布料遮掩。 她在睡着之前说过,这样上班比较安心。 他可以理解她穿高领上衣的目的,但不懂她为什么还穿长,而不是裙子。 他恶趣味的想了想,大概是怕被他掀开吧。 不过越靠近她公司,他就越觉得沉重,这也意味着他下一个停留的地方,就是海镜了。 昨天,夏梦柔的事情,他在陈瑀馨睡着时想了一整晚,还是没有头绪,也找不到答案,愁闷的情绪一直消散不了,真的像一场难以清醒的梦魘,着他不放。 似乎知了他的烦恼,陈瑀馨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伸着懒,着酸涩的双瞳,转过头看向他。 他转换面部表情的动作虽然很轻微,很小心,但她还是瞄到了,他在发现她的目光之前,幽邃的双眼前几秒明显染着忧愁,还带着一点不安的模样。 但为什么,察觉她在盯着他看的时候,他又随即恢復朗的笑顏? 她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就好比他昨天在台时抱着她,不断的告诉她,他有多怕失去她…… 他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却不想向她倾吐,只能隐瞒她? 「你在想什么?」他抚摸她头顶,受她柔顺的发丝,在手指间泻的模样。 「哦……」她摇了摇头:「我想说今天晚上我搭捷运回家就好,你不用再过来接我。」 「怕了呀?」他不怀好意的摸着她脖颈,暗示她这里有他过的吻痕。 她轻推开他的手,噘着:「不行,每天都这样,很容易被发现。」 「没有每天吧?」他佯装认真的回想,伸着左手手指,仔细算了算:「也才三天。」 「我们往才几天而已……今天才第四天……」她低声嗓,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我今天还是想来接你。」他眷恋的望着她:「因为我下礼拜就要出差了,可能会有一个月看不到你。」 她睁大眼睛,愣了一下:「这么突然?你怎么没告诉我。」 难道,他在担心的事情就是这一件吗?她突然觉得他也太可了点,原来他是这么捨不得她。 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心里暖烘烘的,好像裹着糖,甜得让她好羞怯。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当然只专心想着你,就没记得要告诉你了。」他解开安全带的束缚,凑近她的脸,对着她娇滴的瓣啄吻。 她闔上双眼,忘情的勾着他后颈,沉溺在他给予的温柔。 「嗯……」她低着,承受他的索取,受他对她绵延不绝的情意。 他不断地加深力道,延长与她接吻的时间,直到她呼越来越急促,他才恋恋不捨的放开她,就怕自己又失控了。 盯着被他吻得红肿的嘴,他心意足的又吻了几秒。 「好啦……还要上班耶……」她故意提醒他:「幸好我今天穿子。」 果真坐实了他的臆测,他笑了笑,说着煽情的话:「你以为穿子,我就拿你没办法吗?」 「不理你啦……我要去上班了。」她背着包包,准备打开车门下车。 他也跟着下车,走到她身边,张开双臂紧拥着她:「等我。」 「能不等你吗?」她调皮的问着,但是也回应一样的热情,头贴着他膛,紧紧抱着他。 「不能。」他带着沉重的语气,用警告的意味告诉她答案。 「好吧。」她柔声提醒着:「但是你应该要放开我了,不然你上班会来不及。」 「答应我……」他还是继续拥着她,话语透的不安很浓厚:「不管如何,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你也别离开我,好吗?」 「我昨天说得很明显啊,我想嫁给你。」她娇羞着,把昨天绵时的答案重新说过一遍。 「等合作案结束后,我打算把特休跟婚假用完,我们去拍婚纱、挑喜饼。」他想了想,目光着温煦:「至于登记结婚的时间,合作案结束后,你看你喜哪一天,就挑哪一天。」 「好啊。」她从他口前移开身体:「那我去上班了,等你。」 他又了她的柔荑:「我你。」 「我……也你。」她笑得好开心,带着丰沛的喜悦,蹦蹦跳跳的朝公司方向前进。 随着她逐渐消失在他眼瞳的倩影,他才发觉她一离开,他的恐惧又上升了一些。 他轻吐着气,脚步移向驾驶座,驶着车子离开。 # 一到公司,陈瑀馨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千万,不可以让任何人发现她的不同之处。 她一定要守着她衣服下的秘密,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她昨天沉醉在的牢笼里。 就算是平常跟她要好的季綵安,也要守口如瓶才行。 「今天天气有点热,你穿长长袖不觉得不舒服吗?」季綵安手上拿着两杯咖啡,观察入微的发现到她的异样。 「可是我觉得很冷耶,尤其办公室,超冷的。」陈瑀馨继续扯谎着:「你都不知道,我刚刚还冷到打嚏。」 「有这么冷啊?」季綵安贴心的把热咖啡递到她桌上:「那你喝热的好了,冰咖啡我喝。」 陈瑀馨哑口无言,真是被自己害死了。 外头光明媚,如同燃烧中的火球,一不小心就会窜出火光,消灭生物,更别说她今天把自己包得跟粽一样,如果不是可恶的梁宇瀚,她才不用这样咧。 但是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继续装下去。 「谢谢你的咖啡。」陈瑀馨吹着咖啡的裊裊热气,小心翼翼的碰触嘴,慢慢啜饮。 「不客气。」季綵安打开手机萤幕,翻找她的行事历:「对了,下个礼拜有出差喔,跟我们好像有关,又好像无关,海镜的代表梁宇瀚跟夏梦柔会去,我们这边则是沄晨跟新来的编剧赵翎蓁。」 「哦……原来是翎蓁。」她不知怎地,听见夏梦柔这个名字,心口竟有一种沉甸甸的觉,好像掐着她的脖子,快要窒息,无法呼。 「对啊,浩哥说让翎蓁去开开眼界,所以就派她去了。」 「所以这次出差,双方一共四个人去?」 「也没有啦,还有其他几个员工,不过全公司人这么多,我到现在还记不得每一个部门职员的名字。」 「了解。」陈瑀馨强下她内心的焦虑,绽放向葵般的微笑:「中午我们去吃个饭吧?」 「嗯,中午我再过来找你。」季綵安挥手向她做个短暂的道别,随即迈开步伐,往自己座位方向移动。 陈瑀馨又喝了一口咖啡,发觉温度已经降缓许多,没有像先前刚喝时的灼烫了。 咖啡凉了,心好像也有点凉了。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