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我真的不想再说了,光是这两天我都已经说了无数遍了。” “我这辈子如果要结婚,也只能和崇野,如果不能结婚,我也会和他过一辈子,这段情里只有我和他,我不会允许任何其他人参与进来,您别再说了,说多少遍也改变不了我,您是聪明人,话都听不懂了吗?” 郑亭江当然听得懂,但是他还是一遍遍地怒陆时郁,陆时郁越是愤怒越是狂躁,他就越觉得胜券在握。 因为只有畏惧才会发怒。 这场父子之间的战争,他还是坚信他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陆时郁留给他一个背影,年轻人的身影比多年之前更加宽厚拔,也越来越能独当一面,只是还如当年一般执拗。 他至今还记得刚回郑家的陆时郁,不和他说话,不和他一同吃饭,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拒绝和他有任何联系。 到他不得不出国前,两个人说过的话都屈指可数,电话他更是不曾主动打过。 郑亭江知道,因为陆常宁,他始终对自己怀恨在心,那也不在意再让他多一个恨的理由了。 不过抛开这些不说,郑亭江还是很庆幸自己死了一个不争气的儿子还能换来一个这样优秀的陆时郁的。 他询问了助理陆时郁的航班,这一次顺着陆时郁,没有故意买一趟去惹人烦,错开了一个小时。 出飞机场的时候他看见司机和程秀丽一起在等他,他上车握住程秀丽的手,动作亲昵,却仿佛只是在履行夫之间的义务,程秀丽看了一眼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自从他儿子死了,两个人的婚姻也逐渐被掏空,郑亭江在外面养了多少个小三小四她也不在意了,婚姻越发变得有名无实。 “来了多久了?” “一个多小时。” “来这么早?” “闲着也是闲着,就过来了,我刚刚看见小郁了,和他那个男朋友。” 郑亭江并不意外,两个人情那么好,崇野肯定要来接的。 “我过段时间会找他那个男朋友谈一谈。” 程秀丽转过头来看着他,年轻时格外漂亮的一双眼睛如今也爬上了皱纹,即便保养得极好也还是不能完全阻挡岁月在脸上雕刻的痕迹,自从亲生儿子死了,她越来越无无求,以前还愿意陪着郑亭江去参加宴会,维持着表面模范夫的样子,现在连装都觉得麻烦。 她也是商业联姻的受害者,没有权利自主地选择情,儿子死了更是失去了唯一的指望。 “何必呢?难道你不清楚这种婚姻对他们每一个人都会有很大伤害吗?” 淡淡的哀愁在程秀丽眼里化开,她似乎在透过郑亭江和当时她没有能力也没有办法反抗的父亲对话。 “不然能怎么样?他喜一个男人,以后谁来继承家业?说出去也让人笑话!” 程秀丽别过眼睛,“那时候你都死了你还管这么多。” “你!你竟然帮他说话?我以为你一直很恨他。” “都这个年纪了,恨不恨还有什么重要的?我只是觉得不至于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我这是为了洲海好。” 每次都是这句话,冠冕堂皇地掩饰自己的自私,程秀丽再次和他对视,“郑亭江,你是为了郑家好,还是说——你自己不能当年自由恋,所以现在也要报复在你儿子身上,来填补你这么多年的遗憾?” 郑亭江似乎被戳中心窝,面部肌无法控制地抖动着,手动地指着,最终却没有说出任何一句反驳的话来。 崇野第一次开车去接陆时郁,他不知道陆时郁是什么心情,反正他是动的,他开了陆时郁最常开的那辆车,生怕路上堵车,提前两三个小时就赶往机场。 混在人群里向门口张望,一眼就看见陆时郁和他不太大的行李箱。 他踮着脚伸出手,哪怕他的身高在人群里也一样出众,还是生怕陆时郁会看不见。 陆时郁加快脚步,崇野的脸冻得有些发红,他松开行李箱了崇野的脸,“怎么不多穿点?” “着急来接你。” 陆时郁双手捧住他的脸抬起来,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崇野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挎住他的胳膊,“快回去吧。” 陆时郁把手里的小蛋糕递给他,“上飞机之前去买的,答应给你的。” 崇野原本以为他当时在微信里说的话就是哄自己,没想到连这种小事都会做到。 在停车场找到车,崇野下意识把车钥匙给陆时郁,去坐副驾驶,陆时郁先他一步站在副驾驶的门前拦住他,难得地撒娇,“小野,累,你开。” 崇野还就吃他这一套,骨头都要酥了,他重新拿回钥匙,“好,我开。” 陆时郁顺势抓住他的手向前一拉,又十分准地亲了他一口。 手落下来,不老实地在他,股上拍了一把,“去吧。” 崇野被他这一套动作得一愣一愣的,小声嘟囔着,“氓。” 第一次和陆时郁调换位置,这觉还奇妙。 “怎么坐在驾驶位上还是记不得系安全带?” 陆时郁欠身过去替他扣好安全带。 崇野挠挠头,“第一次我开车,你坐副驾驶,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我是你男朋友,又不是你驾校的教练。”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