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好。” “坐吧。”宋清浅缓缓坐下,翻开书卷:“看了一眼陆无忧的位置。假期前,我让诸位写的一篇策论,此刻便上来吧。” “我替先生去收。”萧北棠殷切去催收。 “啊,我忘了!”萧林不记得这件了。 宋清浅自然知道会有她这样的学子,她本来也不是真才实学考进来的,她说:“忘了的,来领戒尺。” 萧林垂着脑袋,走上前伸出手。 啪!啪!啪! 宋清浅三下戒尺打在她掌心。每打一下,她跳一下。她吹着自己的手离开,看着萧万琪埋怨道:“你怎么不提醒我?” 萧万琪笑:“我提醒了,你就能写出来吗?” “那我可以找人写啊!”她声音已经极小。 但她没注意到,宋清浅就站在她身后。 宋清浅轻斥:“手!” 她吓一灵,转身又伸出手。 啪啪啪!又是三下。 萧万琪憋笑,她刚才就看见先生也走过来了,就是没提醒萧林。 宋清浅问:“可有人知道陆无忧为何没来?” 无人应答,只有萧北棠轻哼了一声。她既没来国子监,想必晚上也不会去宋府。 回去路上,小七递出暗号,有人跟着她们?萧北棠和宋清浅留了心眼,绕道姜府宋府,那些人没再跟着后,她们才回去。 这些人是谁?谁会想跟踪她们,这些人看起来并非寻常小贼,脚下功夫极好,小七说,像是江湖中人。 陆无忧足有三未来,宋清浅身为她夫子,理应去关心她一番。 陆府门口,宋清浅看了一眼牌匾,递了帖子,护院才去通禀,陆无忧家中看起来规矩倒是多,寻常人家断不会这般。 一个穿着蓝长褂的男子走出来,笑着拱手:“宋先生,实在失礼,怠慢了。” “无妨,我只是见陆无忧三未来国子监,遂来问问,她可还好?” 他答:“噢,我家小姐,这几不在。劳先生挂心了。” 宋清浅问:“那你可知她何时能回国子监?” “这……小的不知。” “既如此,她无事便好,我这便回去了。” “先生慢走!” 萧北棠在车里等着她,见她上车,别过眼置气。 “我同你说了,我是她先生,理应来问问。” “那我就是不舒服!” 宋清浅轻叹一声:“好了,回去吧,我问过了,她无事,也就安心了。” 半月后,陆无忧才来国子监,她同往常一样,无甚变化,旁人问起她为何多不来,她也是笑着说家中有事耽误了。 只一点,陆无忧未在如从前般着宋清浅。宋清浅总觉得她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子一天一天的过,一年后,北梁宇文月登基为北梁启帝。小动作频繁,边关也不安宁了。 京中近也是奇怪,频繁出现命案,王语嫣原本的夫婿暴尸街头,死状凄惨。还有王语嫣父亲,竟受到恐吓,家中时常闹鬼,还出了几条人命,引起阵阵。 萧北棠和宋清浅自那次之后未再被人跟踪过,国子监中倒是一如往常。 这一年萧北棠十八岁了,她又长高许多,她的脸更似刀刻过一般。 只是她还总是跟宋清浅撒娇,也只跟宋清浅撒娇。那只小黑犬,如今像只大黑。 国中诸事频发,同济会几乎把持着商行,虽说也了不少赋税,但朝廷渐渐失了管辖能力,商行只认同济会。 又过一年,萧北棠十九,朝中诸事繁忙,边关又不稳定,几个藩属小国也不安分,在大禹和北梁之间来回摇摆,获取利益。景帝分身乏术,病了一场,萧北棠将行冠礼,朝堂上她又不得不监国,国子监便不再去了,她一不去,便着宋清浅也不许去,还剩下半年,这一批学子便可出师。宋清浅好说歹说,送走这批学子,她才再没去国子监。 萧北棠二十这一年,景帝祝祷天地,为她行了冠礼,也是在今之后,朝中频繁提及为其择侧妃一事,太女妃三年多无所出,众臣早已急了,就连宋濂也时常提点宋清浅。 如今外患不断,萧北棠入朝半年多,许多事处理的得心应手,干净利落,同她从前判若两人。众臣心中还是稍稍落定些,往后至少对上宇文月,也不必太过担心。唯独子嗣一事,叫人不省心。 这一景帝将她们二人叫到坤宁,言又止。打量二人良久。 宋清浅其实心中明镜,按说她如今算是已经完成景帝嘱托,萧北棠出落的明干练,俨然一个合格的储君。 只是于子嗣方面,起初,她们是有想办法避着的,但后面这半年,宋清浅原本也不会继续留在国子监很久了,遂未在用药,但……小半年了,还未怀嗣。 “这些子,朝臣频繁提及太女侧妃一事,棠儿,你如何看?”景帝思忖良久还是开了口。她声音偷着疲惫,想是也困扰许久。 景帝自己一心只有皇后,后那些也是在皇后之前才有的,因此她心中,并非冥顽不灵,也不觉得萧北棠应当有许多妃子,若能得一人心,白首不想离,也是好的。 只是她们迟迟未能有孩子,朝中议论声不断,更有御史当朝言辞烈。萧北棠如今的脾气有所收敛,只斥了几句。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