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全程沉默,时不时“嗯、哦,是这样”的应付两句。 “黎知你也太敷衍了!”雷容铭想知道老大跟新成员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就出去了不到俩小时,怎么回来就不讲话了。 之前他还怀疑过老大是不是看上这个漂亮的新成员了,或者说他们干脆就是有一腿。 现在神似小情侣闹别扭的场面更加让他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 可惜新成员啥也不说,他也没胆子去问老大。 “黎知!小黎知~难道是医院里有好看的小男生吗?”雷容铭牛皮糖似的捏着时黎知的袖子晃啊晃啊晃。 “没有。”时黎知猛一手扯回了自己的袖子,一言难尽地看着被抓得皱巴巴的部分。 一股无名火从心头烧起来:“你就知道好看的小男生,说了没有,别总是问我!” 突如其来的火气把雷容铭整蒙了,他还以为是自己问太过了,连忙赔笑,献宝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花骨朵: “别生气,你看我这人就是嘴,无聊的时候就喜说话,别生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得,你看这花,我专门去偷…摘来的玫瑰,开花了很漂亮的。” 确实是一朵将开未开的玫瑰,不是拿红月季充数的那种。 时黎知接过,偏转花头细嗅了一下,浅淡的香味充斥着鼻腔,让他冷静了下来: “抱歉,刚刚是我发脾气了。” 话落,秦乌看了他一眼,时黎知低垂着眼,没有回应。 “没关系,年轻人,火气不要憋在心里,我心理特别强大,不高兴了随时来骂我。” 雷容铭拍着脯,浓眉大眼嵌在黝黑的脸上,不算惊的那种类型,但是看久了能品出硬汉的野帅气。 “那我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们聊天了!”雷容铭准确接收到秦乌的视线,知道老大这是想跟时黎知解开误会。 自认为理解地很恰当,他脚底抹油溜得飞快,关门声也轻之又轻。 走了两步又想听听他们到底要说什么,犹豫了两秒,脚尖一转,悄悄将耳朵贴在门上。 接着他就听见秦乌的声音响起:“雷容铭。” 雷容铭虎躯一震:“老大,我真走了!别叫我!” 实际上,就算雷容铭留下来,他也听不见八卦。 因为时黎知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秦乌也没有。 一直到吃完看守者送来的晚饭、洗完澡上睡觉。 时黎知不会拒绝秦乌的任何行为,比如帮他拿筷子,比如送巾和衣服,他就是单纯的不想说话。 来江平基地之前温度还行,薄衣服也能抵御寒冷,一个多月过去,薄衣服已经不能足时黎知的所需了。 江平给他们安排的宿舍没有供暖系统,时黎知找了一圈都没看见。 只能挪动冰凉的手脚缩在上,强迫自己入睡。 被子不够厚,总觉得脚底有风灌进来,吹得时黎知忍不住侧身屈腿。 两只手在被子里握取暖,作用不大。 脖颈下掖好的被子忽然被人轻轻扯了下,是秦乌,时黎知紧闭着眼睛不理会。 但是秦乌不是不理会就会停止动作的那种人。 没过两秒,脊背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躯体。 时黎知面前就是墙壁,避无可避,他睁开眼,恼怒地掀开被子坐起来:“秦队长,可以不要打扰我睡觉吗?” “可以。”秦乌也坐起来。 今晚没有月亮,时黎知只能靠直觉判定,秦乌现在离他近,只要他稍微抬头,应该就可以碰到秦乌的下巴。 “那你睡过去点。”时黎知毫不客气地指着空出来的另外半边铺。 “你想睡觉吗?”秦乌没动,他这句话说得非常像挑衅,但是下一句不像。 “如果不睡觉,就跟我出门。” “去哪里?”时黎知猛地抬头,手也缓缓放下,他知道去哪了,“是去找研究室吗?” “嗯。”秦乌快速下、穿好衣服,用了一秒时间后悔自己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 剩下的时间则用来庆幸——他猜对了时黎知生气的原因。 晚上的防守很薄弱,看守者甚至都没在门口守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缩进休息室去睡觉了。 今晚没轮到池雅值夜班,她躺在宿舍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她索披上衣服出门溜达一下。 沿着基地防护墙漫无目的地走着,她时不时抬头望一眼足有五米高的围墙。 听说这堵墙很厚,拿子弹对着同一个位置击,十分钟都打不穿。 池雅对这些热兵器没有概念,她只是单纯觉得,十分钟也打不穿的墙也不见得就很安全吧。 微凉的夜风吹拂在身上,池雅忍不住拢紧身上的厚外套。 天上无月,摸黑走了这么久,池雅有好几次都差点踢到大石头摔倒。 最后,她停在树林前,没准备再往里走,转身往回走了两步。 又转回去,停在原地很久,深一口气后踏进树林,瘦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密林中。 “那是池雅吧?”时黎知跟秦乌在附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地下基地的入口。 正在心中叹今天确实不是个好时机时,不远处的小路上朦朦胧胧好像走来一个人。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