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知的病毒爆发到现在也只过去不到半个月,但是听老太太的语气,仿佛基地已经救援了很多人了。 难道江平区不是病毒的第一爆发地吗? 等下次见到秦乌以后问一下吧。 手头上的整理工作马上收尾,这一排大书架,时黎知已经整理到了最后一个了。 出一本《进化论》,时黎知扫过书封上怪奇的动植物造型。 桃花眼在定神思考时显得有些无神,那张致的脸失去了灵动眼睛的衬托,越发像是无生命的瓷娃娃。 好在很快,时黎知思考完,眼珠转动一下,纤细的手指在书封上划过,温热的指尖被书封染得冰凉。 他稍稍歪了下头,透过书架间的隙看到神怏怏的老太太,犹豫再三,下定决心: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哎!”老太太先是回答一声,扶了下鼻梁上的老花镜,低头温柔道,“好孩子,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基地里有通讯部门吗?”这是理所应当的,时黎知故意明知故问。 “当然有啦。”老太太答说,“不仅有,那里还有很多都是像你一样的年轻人。” “这样的嘛。”时黎知敛下眉眼中的情绪,轻声问,“那,像我这样的现在还能进去吗?” 或者是拥有一个旁听的机会也可以,时黎知还是想知道有没有江平区的消息。 从执行任务回来又过了一个星期了。 秦乌依旧很忙,一天到晚见不到人,危莉懒得管这些事情,除了巡逻就是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休息,汪新也不管。 时黎知没能从他们那里听到一点消息。 “不知道啊,通讯部……”老太太唯一像老年人的地方大概就是记忆力不好。 她回忆了足足有两分钟才再次接上之前的话。 像是发条不灵便的玩具,现在还只是动作迟缓卡顿,不知道哪天就再也转不动了。 “通讯部,他们好久没传出消息了。”老太太含糊说,“我已经快一个月没听到了。” 一个月?时黎知一惊,手指不小心磕在实木书架上,关节处很痛,他没忍住“嘶”了一声。 偏偏恰好打断了老太太的思路,她“哎哟”一声,放下书过来看时黎知的手。 “都肿啦,快去找曲医生看看去吧,趁他现在还没下班。”老太太比时黎知自己还着急。 时黎知有些急切地追问:“,你刚刚说,通讯部一个月没有消息了?” 老太太却一脸茫然地抬头,似是完全不记得自己居然说过这种话。 见状,时黎知的心沉下去,垂目,眼睫遮住眼中的黯然,他知道今天注定问不到更多了。 牵强地笑笑,时黎知指着刚刚排列好的书籍,温声道: “,这边的书整理完了,我先去找曲医生了。” 老太太笑着挥手:“快去吧。” 撞伤的食指红肿,又又痛,撞到的时候也没觉有这么严重啊? 两件不顺的事一齐发生,时黎知的心口泛起酸涩。 多天联系不到父母的惶然和经历了蔡永星死亡的伤心一块涌上来,他忽然就走不动了。 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心脏跳动的频率太快了,得时黎知很难受。 他索蹲在走廊边,准备靠深呼缓过去。 可惜天不遂人愿,口闷闷地痛,缓了很久也无济于事。 本来还想不去医疗室算了,现在看来是必须得去一趟了。 苦哈哈笑了笑,时黎知咬着牙走到距离图书馆二十分钟路程的医疗室,敲完门就再没力气讲话了。 还好曲医生现在闲着,很快就开了门,看清一身冷汗的时黎知,赶紧把他扶到上躺着。 别说,那两截看着瘦削的手臂力气还大的,时黎知觉得自己移动时两脚都没沾地。 “谢谢曲医生。”时黎知疲惫地睡了半个小时,醒过来后才有力气道谢。 四肢还是酸软无力,像木头一样只能躺在上,眼眶红红的,眼角润,嘴苍白得不像话。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是刚刚才休息过的样子。 “早跟秦乌说过,你不适合去作战队。”曲医生的声音依然很轻。 不过现在医疗室里非常安静,因此时黎知能够毫无障碍地听清。 “我也觉得…我不合适。”时黎知每说几个字就要大口气。 个子高的,瘦得跟竹竿似的,也没个好脸,看着实在是让人揪心。 “你先别说话了,我拿呼机来,过氧会好受一点。”曲医生看出了时黎知只是嘴上附和。 心里却并不这么想,兴许只是不想让他这个长辈下不来台。 是个好孩子,就是不知道在这场恒久的人类与怪物的对抗中能够生存多久。 过氧,时黎知恢复了点力气,他强撑着坐起来靠着头架子。 他的眼睛清澈透亮,看着曲医生忙活,心底蠢蠢动,没忍住重旧业,发问: “曲医生,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 曲医生温和地应声:“问吧。” 时黎知很好奇:“被怪物抓伤的人一定会死吗?” 曲医生想了想说:“也许不会死,不过我们现在并没有研究出对应的特效药,他们一定会变成怪物。”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