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哥,你这次走了,什么时候会再回来?”顾飞白坐在他旁边,眼巴巴地问道,“我觉,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沈良时摸摸他的头:“对不起飞白,我也没办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 顾飞白说:“那时哥不管你的公司了吗?万一倒闭了怎么办?” “我当然不会让公司倒闭。”沈良时说,“我不在的时候,会有人替我看着公司的。你放心,你哥哥不会失业的。” 顾飞白一下词穷了:“那……那我就有可能好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你了。” 沈良时:“是这样的。” 顾飞白一下沮丧极了。如果他头顶长着耳朵,此刻必定已经耷拉下来。 他第一次见到沈良时就特别喜他,没别的原因,纯粹因为沈良时长得好看。再加上沈良时温柔体贴,好度噌噌往上涨。不过沈良时似乎在任何人面前都是温文尔雅的样子,不是他才有的特殊待遇。况且沈良时家在宁都,人家老婆也在那边,硬要他留下,怎么看都不合适…… “那时哥今天就多吃一点,”顾飞白说,“吃得的,坐飞机的时候也就不会饿了。” 顾飞白没坐过飞机,自然不清楚飞机上是有飞机餐的。还以为飞机和长途汽车一样,如果不吃了上路,那就只能从起点饿到终点。 沈良时:“好,你不怕我吃穷了就行。” 两人你一眼我一语,萧良节渐渐地连电视也看不下去了。他放下遥控器走去厨房,顾荆之正在蒸螃蟹,剪了绳子以后,螃蟹撒了似的要从水池子里爬出来,顾荆之手忙脚地去抓,一不小心被螃蟹的大钳子划了一下,没血,但就跟不小心咬到自己嘴里的一样,疼得他倒了一口气。 “荆哥,没事吧。”萧良节一进门就看见他捧着自己的手,台面上还有一只横着走的螃蟹。 “没事,小问题。”顾荆之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看电视没意思,就想来帮帮你。”萧良节说。 “先别管这个,赶紧把这些长着钳子的玩意儿扔锅里。”顾荆之恼羞成怒,“今天不吃四五个,都对不起被划的这一下。” 萧良节把螃蟹都丢进蒸锅里,盖上盖子拧开火,只听见锅里的螃蟹剧烈挣扎着,没过一分钟,就再没了响动。他看着桌子上其他的食材,问道:“荆哥,你到底要做什么?” “火锅啊,很难看出来吗?”顾荆之指着桌子上花花绿绿的袋子说,“这是肥牛,那是肚,还有生菜,火锅底料,老多呢。” “那为什么还要螃蟹?”萧良节问。这跟火锅似乎不搭啊! 顾荆之说:“飞白要吃的,我就买了十只,还贵的。” 萧良节问:“那为什么不出去吃?” 顾荆之看了外面一眼,稍微把门关上了点:“我好意思带沈良时出去啊。”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请沈良时吃什么,都不合适。”顾荆之说,“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吃的是鲍参翅肚,喝的是琼浆玉,便宜的地方不好意思带他去,贵的地方我也去不起。” 萧良节歪了歪脑袋:“这么说,他们家很有钱。” “人家亲爷爷是扛的,他自己是开公司的,你说有没有钱。”顾荆之说,“请他吃什么都不合适,还不如我给他做一顿,起码有诚意一些。” 萧良节说:“荆哥,你太紧张了,也不是所有少爷都瞧不起小餐馆的。” 顾荆之脑子里的有钱人就是那样的。站在高处,拥有寻常人望尘莫及的一切,就算有那么几个有烟火气的,高贵的出身也会使得他们在一举一动中表现出不屑的一面。 “你把这些东西都拿出去吧。”顾荆之说,“等挨个准备好了,锅底烧开了,螃蟹也蒸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就可以开吃了。” 萧良节这会还不想出去,他揽着顾荆之的脖子问:“荆哥,我有件事要问你。” 顾荆之:“快说。” “再过五天就到你的生,有什么打算啊?”萧良节真心诚意地问道,“蛋糕想要什么样的?上面写什么字?或者吃长寿面?” 顾荆之笑道:“生也没什么特别的,跟平常一样就行。” 萧良节说:“那怎么行,生就是要庆祝的。” “我过了24个生了,一次都没庆祝过。”顾荆之说,“我也没觉得怎么样。” “你自己不庆祝,那我给你庆祝,”萧良节撒娇道,“提点意见呗。” 顾荆之愣了一下。 他刚出生的那两年,正是他妈他爸得最浓烈的时候。按理来说,尹婷应该会屋及乌,宠疼溺他才对。不过事实并非如此,尹婷是恨他的。因为尹婷在生他的时候,阵痛折磨了她一天一夜。顾锋原本是在医院陪产的,但在等了一天一夜也没见孩子生出来的时候,他接到了朋友打来的电话,正好他也等得不耐烦了,就欣然跟朋友聚餐去了。最后尹婷独自一人在痛苦挣扎中艰难地生下了他。顾锋到失心疯的尹婷自然不会怨恨抛下她一个人去聚餐的丈夫,于是就将恨意转移到了他身上。 尹婷没掐死他已经属于母泛滥,更别提给他过生。 后来尹婷跑了,还留下一个刚出生的弟弟,顾锋整与酒为伴,本不理会。他只好自己照顾顾飞白,就算过生也是给顾飞白过生。他还能记得自己的生是在平安夜,全都是身份证的功劳。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