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办的这些都看入了,这一家三口咋看咋养眼舒心。 “小两口看着情好着呢。” “可不,咱厂长还有老丈人威风呢。” “以后可再不能听外面瞎传了,我可没看出咱厂长和他小闺女哪儿低声下气了。” “你没听见吗,三口都怕厂长媳妇儿呢。” 家有悍媳妇儿的不少,原来厂长家也这样,相互看着都憋不住乐起来。 笑完这帮子又说起了正事儿。 “哎,你们看见小施主任画的家具图没,真是不错,等做出来好看,我也给我儿子新房里一套。” “我也看到了,难为她怎么想出来的,看着简单单单的,可看她图里那么一摆,好看得很。到时我也要一套。” “厂长说要一起做两套呢,到时摆出来一套当样品,等着吧,那会儿就不是咱眼巴巴等人来了,到时得求着咱们排期呢。” “那赶情了,到时可得给小施主任记一功。” “哎,你说厂长两口子可真会教孩子,三个孩子是一个比一个优秀啊,他家彦铭就够出息了,没想到这个小的更了不得,咋啥都会一样。 她要再做成什么事儿我都不稀奇了,所以那位叶副团喜她也是有眼光啊。” 别说厂办的人对施愫愫服气了,就是工房里的老木匠师傅都服气她。 早上施常青把家具图稿拿给他们看后,都以为他是上哪儿找的设计员画的呢。 等听他说是家里小闺女给自己新房里设计的家具,拿来是让厂子里下订单的,师傅们好一个汗颜惭愧。 他们这些干了多少年的老木匠,多少天没憋出个新样式,人厂长闺女一晚上就给整出来了。 更能耐的是,人还会画专业的设计图稿,尺寸都分了内径外径标得清楚明白的,只看着图他们就能上手了。 等施愫愫来给他们把细节讲解清楚了,知道这是施愫愫的婚房家具,都不用施常青多说,这些人一刻都不等,立马张罗着开了工。 为首的老师傅表示要一个礼拜之内给赶出来,让等着收家具结婚就行。 看正事儿谈完了,叶开的整包糖又发了下去 虽然听阮静秋说了不叫叶开大手大脚发糖,可这是给自己厂里的人,施常青转开头当自己没看到。 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不好再耽误了,留下施常青继续工作,叶开和施愫愫先回了家, 老爸和小姨大喜的子,邵征当然要全程参与,今天就没去幼儿园。 两人进院子时,就见阮静秋正被邵征搀着在院子里练走路呢。 阮静秋一天一个新面貌,醒来才第五天,已完全不是刚醒来时的虚弱了。 这会儿是邵征不放心非要扶着,其实阮静秋自己已经能走得很稳了。 除了还不能大幅度动,不能快走,她看着和正常人一样。 阮静秋见到两人进门,笑着走过来,“结婚证给我看看。” 丈母娘要看结婚证,哪怕再不舍得,叶开还是小心地给拿出来双手递过去。 阮静秋仔细看了又看,才要把结婚证递过去。 发现不对,就要把两张结婚证分开各人给各人的。 叶开防的就是这个呢,忙小心都接过来,“妈别分了,都我一个人手就好。” 又万般小心地抚平到没褶子没灰了,又给结婚证放回自己包里。 阮静秋什么人呐,一看就知道小女婿是什么心思。 知道他是重自己的女儿,她还是很乐见的。 中午要包饺子,等施彦铭下班再现就有点晚了。 车里刚说过要在厨艺上再拼一把的,叶开挽起袖子表示他可以先把馅儿剁了。 这个不需要多少技术含量,看着他把菜都洗干净了,施愫愫指挥着他就开干了。 阮静秋醒来后,家里一连串的事儿,叶开又一心惦记着结婚娶媳妇的事儿,就把学做饭的事先丢到了一边儿。 所以阮静秋本不知道之前叶开学做饭的事。 她这几天也看到小闺女是家里活一个指头都不伸的主儿,她想着也就当姑娘在家的子能舒坦几天,不干就不干吧。 所以施彦铭天天吭哧吭哧做饭干家务,她是一句没问,也没心疼。 醒来后阮静秋一直适应和接受家里的新变化,她自觉都不算事儿。 可现在看着刚扯完证,小女儿就指挥新婚丈夫干团团转着干活,这个对她来说有点超纲了。 施常青已经是少有的好丈夫了,工资一分不少上,回家还知道帮干活,阮静秋自觉她还是教夫有方的。 可再怎么她也不会自己干站着,就让丈夫一个人干活的,家务还是她干得更多些。 这也是应该的,她的工作清闲些,施常青要忙累得多,夫间不就该这么互相体谅嘛。 可眼前…… 消化了半天,她拉过邵征问,“你爸原来会做点饭呢?” 邵征顺着阮静秋眼神一看,马上就明白咋回事儿了。 “我爸哪会做饭,在家我俩得顿顿吃食堂。姥姥你是不是看我小姨自己不动却指使我爸干活,怕往后她总这样,他俩子过不到一块儿?” 可不就说中了阮静秋的担心,她点着邵征的鼻尖,“小机灵鬼儿,就你啥都知道。 你天天部队院里和林场两头跑,各家咋过子的你都看见了,你小姨这样式儿的做法你见过吗?” 邵征小大人一样拍拍阮静秋,“姥姥,你只管养好身体,别的都不用心。 我小姨和我爸那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早都说好的事儿了,我爸不干活儿我小姨也看不上他呀。” 这里面还有事儿?阮静秋搂过邵征,“啥早都说好的事儿,你给姥姥说说。” 邵征对姥姥当然要知无不言,“我小姨早都说了,她啥时候也不会做饭干家务的。 我爸要不是亮明态度给小江叔叔比下去了,你以为他会进咱家门成你女婿吗,我小姨挑对象第一条就是得家务全包会做饭呢。” 阮静秋觉着自己真的落伍了,跟不上时代了。毕竟躺了三年不是吗? 还能有这样式儿的,女同志敢说结婚不干家务不做饭,男同志还上赶着往上凑,这搁从前谁敢想,谁敢信呐! 想想妇女能顶半边天都喊了几年了,也许这阵子小青年的思想又进步了,女同志的地位又上新高了? 阮静秋又问邵征,“你还见过有别家姑娘这样要求的吗?是不是最近小青年都时兴这样。” 邵征噗嗤笑了,“姥姥你觉着可能吗?我小姨这样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反正陵水是没有人能超越她了。” 阮静秋默了会儿,“我想也是,叫你这么一说,姥姥还觉着光荣的。”赶忙又补充说,“当然对你爸我也是同情的。” 邵征很理解姥姥的矛盾心情,赶紧开解,“姥姥你不用同情我爸,你瞧他有一丝不情愿吗,乐意着呢。” 确实,那边叶开菜刀抡得飞起,人高兴着呢。 女婿是很好,可最疼的当然是自己闺女,念叨着,“儿孙自有儿孙福!”阮静秋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时间掐得正好,等上班的人陆续回来,叶开的饺子馅儿也剁好了。 大家一起动手包,又都是练工,半个小时就包好了。 看到小女儿不参与包饺子,一家子人都视为理所当然,阮静秋就知道全家人已经都接受了她不干家务的论调。 对小女儿敢为人所不敢为,阮静秋还是服气的。 今天的饺子都说超出以往的好吃,施彦铭很会给叶开贴金,“人逢喜事神,新郎剁的馅儿能不好吃吗。” 姚立民及时接上,“就是这个理儿,我今儿瞧着妹夫也更俊气了。” 一家人都笑得不行,纷纷以茶代酒给一对儿新人道贺。 吃了饭收拾好,阮静秋给施萍萍和姚立民叫到自己屋里,先说了施愫愫的嫁妆安排,之后才拿出小黄鱼说想跟他们抵钱给施愫愫置办嫁妆。 姚立民和施萍萍都觉着自家得到的还是太多了,施萍萍三年的工资下来就有一千三百多了,施愫愫这边只补一千三百块的嫁妆,他们这也太占便宜了。 两人本不接阮静秋拿出的金条,非要自己拿出七百块钱给施愫愫嫁妆。 还是阮静秋说这个家就她说的算,工作折钱也不是那么算的,把小黄鱼到施萍萍手里,让施萍萍扣掉上回家里借的二百,给她五百块就行。 阮静秋一发威,谁敢顶风上啊。 夫俩再都不敢吭气儿,一起闷声应了。 晚上下班的时候,夫俩就把钱装了拿来。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避开阮静秋,施萍萍拉着施愫愫就去了后头,从包里拿出四百块钱给施愫愫,说是她和姚立民给妹妹的嫁妆。 施愫愫多少心眼子,还能不知道这是大姐和大姐夫觉着亏欠了。 这四百块钱再拿出来,他们家里差不多也空了。 “姐,自家人可不讲那个。 我知道你和姐夫因为你接班儿的事儿觉着自家占多了家里好处,可哪是这么说的,这些年家里艰难你给家里的那么多你咋不算呢? 我有最好的爸妈和哥哥姐姐,只要我有困难,我的爸妈哥哥姐姐会毫不犹豫并倾其所有来帮我,这才是我最大的底气呢。 嫁妆不嫁妆的又算得了什么呢?” 施萍萍没想到妹妹心里是这样认可自己,窝心得不行。 搂住妹妹,“你和彦铭待我不也一样么,咱们三个一辈子都要这样!” 最后施萍萍还是了二百块过来,“咋也要有个意思,不然我这个大姐当得也太不像了。” 施愫愫只能收了,“姐,你后头要是手头紧儿得说啊。” 施萍萍就笑,“就知道你担心这个呢。 等年底你姐夫还会涨一级工资,再加上我的,我俩每个月能攒不少钱呢,怎么可能会手头紧。 你别忘了,我们三口还总来家里吃,这又省多少。” 看妹妹拿眼神盯她,施萍萍及时改口,“好好好,手紧我马上跟你张口。你也是,我和你姐夫这个月的工资还没花几个呢,加这二百多,干啥不够啊,我有那么不会过子吗。” 这年头说女同志不会过子是很大的伤害了,施愫愫忙搂住姐姐说不敢那么想。 说真的,施家人就没会过子的,在花钱上一个比一个有胆气,说自己会过子,真的是给自己贴金呢。dQQcyS.coM |